贾婷的心,像被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失落的涟漪。她本以为,一顿晚餐,至少也该在光影摇曳、情调缱绻的所在,岂料大胡子随手指向一家喧闹的海鲜餐厅,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她JiNg心维持的骄傲。难道自己真就如此不值一提?想当年,在燕京大学,她可是蝉联两届校花榜首,裙下之臣不计其数,那些围绕身旁的目光,无一不是对她容貌的赞叹与迷恋。男人不都该是视觉的动物麽?为何眼前这个男人,竟能对她视若无睹?那种龙蛇混杂、专供江湖豪客划拳拼酒的食肆,烟火气缭绕,酒臭与汗臭交织,与她此刻微妙而尴尬的处境格格不入。他这般敷衍,无疑是对她魅力与自尊的双重践踏。也罢,既然他无心风月,那便索X痛饮一番,用烈酒浇熄这无名的怒火与委屈。
踏入海鲜餐厅,一GU浓重的鱼腥味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贾婷蹙了蹙眉,却仍维持着姿态,语气冷淡地要求了一间包厢。待点过几道时令海鲜,她目光流转,落在服务生身上,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挑衅:「你们这儿,有什麽值得一嚐的好酒?」
「小姐,燕京啤酒如何?冰镇过的,爽口解腻。」服务生笑容可掬地推荐。
「啤酒?」贾婷轻嗤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屑,「太过寻常了,上不了台面。有没有格调再高些的?啤酒,可配不上今晚的心情。」她的眼神瞟向大胡子,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服务生见她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报上几种高档白酒:「那麽,五粮Ye?或是贵州茅台?这已是小店能拿出的顶级佳酿了。」
「哪一种更显矜贵?」贾婷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平静,却暗藏波澜。
「若论价格与名气,自然是贵州茅台。」服务生恭敬地回答。
「那就先来一打贵州茅台。」贾婷语出惊人,彷佛那不是烈酒,而是寻常饮品。
服务生闻言,脸上笑容一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茅台酒,酱香浓郁,酒JiNg度数极高,寻常人一杯下肚已是极限,一打十二瓶,莫说两人,便是一桌豪客也难以消受。他连忙陪着小心解释:「小姐,您有所不知,这茅台酒X烈,一瓶恐怕就够您二位品嚐许久了。要不,咱们先开一瓶试试?」
「我见电视里那些豪门饮宴,不都是一打一打地叫麽?莫非是担心我们付不起这酒钱?」贾婷秀眉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被轻视的薄怒。她此刻只想用最奢华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快。
「绝对没有此意,小姐误会了。」服务生额上渗出细汗,急忙分辩:「主要是这茅台酒JiNg度数实在太高,与啤酒不同,断然没有对瓶吹的道理。这一瓶,市价也要好几千块,实在不是寻常喝法。」
贾婷沉默片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离谱,略作思忖後,才缓缓道:「也罢,那就先来一瓶吧。」
不多时,sE泽酱h、酒香浓郁的茅台与几道JiNg致的海鲜一同被端上餐桌。包厢内,水晶吊灯洒下温暖的光晕,却驱不散贾婷心头的Y霾。她亲自执起沉甸甸的茅台酒瓶,为自己与大胡子各斟满一杯,晶莹的酒Ye在杯中轻晃,折S出迷离的光。她举杯,目光直视着对面沉默的男人:「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大胡子端起酒杯,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看不出情绪:「免贵姓王。」
「王先生,」贾婷红唇微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小nV子敬你一杯。今日若非你仗义出手,後果不堪设想。如今这世道,人心凉薄,能挺身而出已是难得,所以我由衷敬佩你。来,先乾为敬!」话音未落,她模仿着记忆中江湖儿nV的豪迈姿态,仰起纤细的脖颈,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然而,那辛辣滚烫的酒Ye甫一入喉,便如同一团火焰般灼烧着她的食道与胃壁,浓烈的酱香混合着酒JiNg的刺激直冲鼻腔。她预想中的潇洒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呛咳,那GU蛮横的力道让她瞬间涨红了脸,眼中生理X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刚入喉的酒Ye,竟被她悉数喷了出来,狼狈不堪。
王先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还是迅速起身,绕到她身旁,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抚着她不住颤抖的背,替她顺气。
贾婷咳得撕心裂肺,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抱怨道:「这、这是什麽鬼东西!又呛又辣,气味还如此古怪,简直难以下咽!怎麽会有人喜欢这种酒,还卖得这般昂贵?」此刻的她,方才那GU刻意营造的盛气凌人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初嚐烈酒苦楚的狼狈nV子。
王先生递过一杯温水,声音平静地说:「若是初次尝试,确实难以适应。要不,我们还是换成果汁吧?酒本就是穿肠毒药,穿肠之物,并非什麽好东西。」
「不行!」贾婷抹去眼角的泪水,倔强地摇了摇头,彷佛与那杯酒较上了劲,「今日这种场合,便该饮酒助兴。我再试一次!」她深x1一口气,重新为自己斟满一杯,这一次,她学乖了,不再豪饮,而是抿了一小口,极力忍耐着那GU辛辣,皱紧了眉头,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地将杯中酒咽下。良久,她放下酒杯,长吁一口气,仍是忍不住低叹:「确实不好喝。」
「心情郁结?」王先生的声音低沉,彷佛能洞察人心。
贾婷闻言,苦笑一声,彷佛被说中了心事:「如何能好得起来?有桩心事,如巨石般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实在不痛快。」
「何事烦扰?若不介意,不妨与我分说一二。」王先生的语气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贾婷沉默了片刻,幽幽地抬起眼眸,望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试探:「王先生,你说……我长得,算得上漂亮吗?」
「明眸皓齿,风姿绰约,自然是极美的。」王先生的回答坦诚而直接,没有丝毫敷衍。
「那为何……」贾婷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失落与困惑,「为何你对我,彷佛全无半分兴趣?就连陪我吃这顿饭,都像是在勉为其难地应付差事。你可知道?我都已经二十有四了,却连一场正经的恋Ai都未曾谈过。从前在大学,那些对我示好的,或是我稍感兴趣的男生,一听闻我是贾家的人,便如同见了蛇蠍一般,立刻噤若寒蝉,退避三舍。旁人皆羡慕我显赫的家世背景,以为我生来便拥有一切,可谁又知晓,我宁愿自己出生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这样的出身,反而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令我对未来伴侣的选择权,少得可怜。」她说着,又自顾自地斟满一杯酒,愁肠百结,一口一口,将杯中苦涩饮尽。
「此酒後劲猛烈,还是少饮为妙。」王先生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终於还是出言相劝。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我这种出身的nV子,了无生趣,毫无魅力可言?」贾婷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酒JiNg的作用下,她平日深藏的情绪,此刻如cHa0水般汹涌而出。
「绝无此意。你的容貌气质,较之银幕上的nV星亦不遑多让,寻常男子,见之倾心者必不在少数。」王先生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少来安慰我了!」贾婷却不领情,她凄然一笑,「我看你自始至终,都未曾正眼多瞧我一下,还敢说我有魅力?呵,我早已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不过是家族的棋子,一场JiNg心安排的政治联姻,嫁给一个我素未谋面、更谈不上Ai的男人,然後就这样,了此残生。你看,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讽刺!」
就在此时,隔壁包厢的喧哗声浪一阵高过一阵,W言Hui语不绝於耳。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吹嘘着在何处寻芳猎YAn,在哪里强收了多少保护费,又如何耀武扬威地砸了谁的店铺,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浓重的黑道匪气。
「哼,赵家这几年,竟放任宾城市的地下势力如此猖獗,这些藏W纳垢的sHengsEgsu0,简直开遍了大街小巷,也不知着手管束一番!」贾婷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柳眉倒竖,厌恶地说道。
「多行不义,终将自取灭亡。上层对此早已有所察觉,相信雷霆手段,不日便至。」大胡子呷了一口茶,语气淡然,彷佛一切尽在掌握。
贾婷又灌了一口酒,烈酒的刺激与x中的郁气交织,让她血气上涌。她猛地站起身来,身T因酒JiNg而微微摇晃,跌跌撞撞地冲到两个包厢之间的隔断墙边,伸出纤纤玉手,却用尽全力「砰砰砰」地拍打着墙面,带着醉意怒斥道:「吵Si了!都给我安静点!」
隔壁的喧嚣戛然而止,彷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贾婷见状,得意地轻哼一声,又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口中还兀自嘟囔:「果然安静多了,那群腌臢货sE,就是欠人教训。」她坐下後,又旁若无人地开始斟酒。
「你方才不还说这酒难以下咽麽?我看你此刻,倒是越喝越起劲了。」大胡子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唔……」贾婷打了个酒嗝,傻笑着回答,「起初是觉得气味古怪,可多喝几口,似乎……似乎也品出几分醇香来了。」此刻的她,双颊已是酡红一片,眼神迷离,显然已有了七八分醉意。
大胡子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JiNg光,他敏锐地察觉到,贾婷已然醉态朦胧,神智不清,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迷茫,脸颊像是染上了最YAn丽的胭脂。
就在此时,包厢之间的隔断墙,被人从另一侧「喀拉拉」地缓缓拉开。隔壁包厢的全貌顿时展露无遗——足足摆了五张大圆桌,坐了至少三四十名刺龙画虎、面目狰狞的壮汉,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利剑般齐刷刷地投向贾婷二人。
两名身材魁梧,一看便是头目级的人物,一脸煞气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凶狠:「我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原来是两个不知Si活的h毛丫头和一个不开眼的大胡子!」
「在公共场所如此大声喧哗,扰人清静,难道你们还有理了不成?」贾婷虽已醉意朦胧,但骨子里的傲气未减,反而藉着酒劲,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兄弟们,听见没有?这小妞嫌咱们太吵了!」那人转过头,对着身後那群虎视眈眈的手下怪笑道。话音刚落,包厢内顿时爆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哄笑,其间还夹杂着轻佻的口哨声,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我只知晓世间有厚颜无耻之徒,却未曾想过,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贾婷闻言大怒,猛地站起身,因动作过猛,身形一个趔趄,却仍强撑着转过身,怒视着那出言不逊的家伙。
「在宾城市的地界上,还从未有人敢当面说我们黑龙帮的兄弟不要脸!」那人面sE一沉,眼中凶光毕露。
话音未落,贾婷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中翻江倒海,「哇」的一声,竟将刚喝下的酒水Hui物尽数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喷了那两个走近的黑龙帮头目满头满脸。
空气瞬间凝固,那两人身上的酒臭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臭,狼狈至极。其中一人B0然大怒,目眦yu裂,狂吼一声:「臭B1a0子,N1TaMa找Si!」说着,便抡起砂锅大的拳头,挟着恶风,狠狠朝贾婷娇nEnG的脸颊砸去。
贾婷此刻虽已是酩酊大醉,神智不清,但身T的本能反应却是极快。眼见拳风及面,她竟不闪不避,反而借着酒意,娇叱一声,猛地抬起一脚,快如闪电般踹向那人的小腹。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壮汉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竟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後倒飞出去,接连撞翻了两张椅子才重重摔落在地,一时竟爬不起来。另一名头目见同伴吃亏,怒吼着挥拳扑上,贾婷身形微旋,又是一个迅猛凌厉的回旋踢,JiNg准地命中其太yAnx。「咚」的一声,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所谓酒壮怂人胆,看来此言非虚。这烈酒,确有几分激发潜能,使人勇气陡增百倍的奇效。」大胡子一直冷眼旁观,此刻见状,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悄无声息地移至贾婷身後,双手负後,眼神却锐利如鹰,锁定着蠢蠢yu动的众人。
对方那三四十名黑龙帮众见头目被打,先是一愣,随即B0然大怒,纷纷怒吼着站了起来,「呛啷啷」一阵乱响,不少人手中已然多出了雪亮的匕首、甩棍等凶器,如同一群被激怒的野狼,争先恐後地朝贾婷围攻过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贾婷虽步履踉跄,眼神迷离,彷佛下一秒就要醉倒,但身手却是异常矫健。她时而一记看似随意的鞭腿扫出,竟能带起一片呼痛之声,将三四名打手同时扫倒在地;时而一记看似绵软无力的粉拳挥出,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道,击中目标便如同被重锤砸中,中者无不闷哼倒地,口角溢血。她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闪转腾挪,看似胡乱挥舞的拳脚,却总能JiNg准地击中对方的要害。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有几次眼看着就要被人击中,她的身T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彷佛身後有高人指点一般。
贾婷此刻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脑中一片混沌,却又感到一GU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她甚至觉得自己今日神勇非凡,一脚踢出,彷佛能卷起千钧之力,一次便能将数人踹飞;一拳挥去,便能震慑群雄,令数人应声倒地。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气焰嚣张的黑龙帮众,已然倒下了十之七八,余下的人个个鼻青脸肿,面露骇然之sE,再也无人敢轻易上前送Si。
「真是扫兴!」贾婷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皱眉看着满地SHeNY1N的家伙,似乎对这场闹剧的提前结束颇为不满。她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的JiNg致皮包,对着大胡子含糊不清地说:「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再……再继续喝!」
来到柜台结帐,那名先前还笑容可掬的服务生,此刻早已吓得面无人sE,双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接过贾婷递来的信用卡时,脸上布满了惊恐与敬畏,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贾婷晃晃悠悠地走出餐厅,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得更加厉害。她扶着路边的行道树,走到一旁的水G0u边,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将腹中残余的酒水和食物吐了个乾乾净净。大胡子默默地站在她身後,在她吐完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贾婷感到胃里舒服了许多,但头脑却更加昏沉。她踉跄着又走了几步,看见路边公园的长椅,便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说:「我……我走不动了,我们……我们坐一会儿,再走……」
大胡子沉默地扶着她,在冰凉的长椅上坐下。贾婷一沾椅子,便再也控制不住,开始絮絮叨叨地倾诉起来,语无l次地诉说着自己满腹的委屈,说自己如何渴望真Ai却无人真心相待,抱怨着自己那看似光鲜实则空白一片的感情生活。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微下去,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於抵挡不住浓浓的倦意与酒意,头一歪,便在大胡子的肩头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刺耳的手机闹铃声划破了寂静。贾婷在一片混沌的迷糊中被惊醒,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伸手m0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时间是——早上七点整。她猛地一个激灵,混沌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九点,东林乡那块地的竞标会!她特意将闹钟调到七点,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起床更衣,准备前往投标。
贾婷r0u着宿醉後隐隐作痛的太yAnx,努力回忆着昨夜的情形。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後似乎……似乎与人发生了争执,还动了手。出了餐厅後,在外面的长椅上睡着了……再往後,记忆便是一片空白。那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惊讶地发现,这并非自己熟悉的闺房,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雪白的床单,整洁得一丝不苟,带着酒店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房间的布置简约而高档——难道,自己此刻身在某家酒店的客房之中?
紧接着,一个更令她惊骇yu绝的事实浮现脑海——她身上竟然未着寸缕,仅仅披着一件宽大的浴袍!是谁脱去了她的衣物?答案不言而喻,除了那个神秘的大胡子,还能有谁?他……他竟然趁人之危,做出此等禽兽行径!自她情窦初开以来,还从未有任何男子见过她的身T,想不到今日,竟……竟让这个大胡子占尽了便宜!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麽?!
一GU强烈的屈辱与懊悔瞬间席卷了贾婷的内心。她狠狠地捶打着床铺,暗骂自己愚蠢,竟然会被那大胡子看似真诚沉稳的眼眸所迷惑,稀里糊涂地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了出去!不行,她绝不能就此罢休!她要去找他算帐,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绝不能让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逃之夭夭!
然而,就在这愤怒与屈辱交织的时刻,贾婷的心底却蓦地升起一阵奇异的战栗。因为她惊恐地发现,在自己的潜意识深处,对於那个占了自己天大便宜的大胡子,竟然……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恶感,甚至隐隐约约,还存着一丝让他对自己负责的荒唐念头!她猛然想起几年前在报纸上读到的一则社会新闻,说的是一名nV子不幸被人qIaNbAo,最後却不可思议地Ai上了那个施暴的罪犯。难道……难道自己的命运,竟会如此悲惨,要沦落到与那名nV子一般,陷入这般不堪的境地吗?不,她绝不允许,她绝不能让自己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