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川再退半步，脸sE一沉，目光微冷。
他原以为能以雷火双势压制对方，却没想到那柄看似沉重迟钝的重刀竟能准确地从他变招前的破绽处切入。
这不是技巧的巧合，是经验与直觉——在实战中沉浮过的人才会有的直觉。
「你是怎麽……」
任柏川还未问出口，莫凡的刀再次动了。
不快，却锐。
不重，却稳。
那是从不华丽的实战中磨出的动作，没有任何花招，一如他本身。
任柏川闪避不及，灵火再起，爆成一片红雾，气浪将莫凡b退数尺。
但就在众人以为莫凡会就此溃散时，他只是微微一撑，双脚贴地，身T如磐石不移，反而逆势踏出一步。
那一刀再斩，斩碎了火雾的虚势，也斩断了任柏川心中的自信。
「你怎麽……不是聚气初期？」任柏川惊疑失声。
「我不是。」莫凡淡声回答。
「那你……」
「我只会用刀而已。」
这一句话，平淡地说出口，却让不远处观战的弟子噤声无语。
刀锋未出异芒，气海未有波动，但这一刀却像是从尘埃里爬出的野兽，在沉默中将猎物压制。
任柏川再也无法集中灵力，气息一乱，被刀势震退，脚下一滑，落出擂台。
寂静。
直到执事高声宣判，才有人反应过来：「胜者——莫凡！」
这声音落下，擂台下的弟子表情各异。
有的困惑，有的讶异，有的难以置信。
「刚才……他那招到底是什麽？」
「我……没看清楚。」
「怎麽可能赢任柏川？他不是还没突破聚气吗？」
唯有夜雨眼中无波无惊，只是微微地，垂下眼帘，像是替那一刀记下重量。
而在更远处，芷宁静静站着，指节轻轻压着书卷边缘。
她看着那场不被注意的b试从无声到落幕，看着那个总被忽略的少年不带一丝胜利之sE地走下擂台。
他没有昂首，没有得意，只是收刀、转身、沉默离去。
她的心头像是被什麽微微划过。
不是情感，是某种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直觉。
「他这个人……好像，很难输。」
她低声呢喃。
夜风卷过，一页纸张从书卷中滑出，在空中飘荡、旋转，最後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拾起那页书，心思却仍停在莫凡那场b试之中——一场看似平凡、却让人记住的b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