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柔花了大价钱,包下城西蕙心园,办饯别宴。
她特意请来京中交好的“姐妹”,做实饯别名头。
宴厅内摆十几张矮几,铺了金丝软垫,还设有一整圈炭盆,用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碳。
“瑞王殿下对心柔姐姐是真的好,如此用度,全是高门贵nV级别,真是叫小妹羡慕。”沈馥宁掩嘴笑,涂有鲜红蔻丹的手十分显眼。
更惹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含着缱绻情丝,又似有钩子,一个劲儿往谢景珩的方向看。
沈馥宁父亲是兵部武库司郎中,从六品小官,在这遍地达官显贵的京城根本不值一提。
她与陆心柔交好,从最初开始便是为了接近谢景珩,yu为自己谋个攀上高枝的机会。
今日,她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沈馥宁的狐媚模样,陆心柔看得清楚,却暗暗攥紧手,忍住不发作。
她今日的计划里,沈馥宁可是最关键的一环。
谢景珩坐在首席,满屋子的脂粉暖香令他频频皱眉。
莺莺燕燕,庸脂俗粉,实在惹人生烦。
他气江流萤私会外男,才答应来此处,眼下却满脑子都是她安静垂眸的模样,与身上散发的清淡幽香。
昨夜,谢景珩去了柳条巷。
他想以陆心柔的饯别宴为借口,邀江流萤一同前往,请她为陆心柔诊病,顺便叫她看看,自己与陆心柔之间绝无暧昧。
可他却看见江流萤送容子楚从小宅子出来,还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容子楚说了些什么,笑着离开。
一GU火冒上心头,谢景珩生生压下,告诉自己或许是误会,江流萤并非水X杨花的nV子。
可当他上前的,抬手准备敲门时,却听小宅院内传来对话声。
“小姐,这些糕点,都是您为明日之约准备的吗?”
“嗯。”
“看来明日要见之人,很不一般。”
“碧桃,你休要打趣我。”
“小悦姐姐,你看看,小姐明日要私会外男,还不许我说呢。”
“你这丫头,惯Ai多嘴!小悦,你别理她。”
院内欢声笑语。院外,谢景珩面沉如水。
她要去见谁?容子楚?方才见了面,明日又要相会?又想起那日江流萤坐容子楚马车回蒲草堂。
怪不得容子楚问他何时和离,原来是急着要取而代之。
他气急,想闯进去,却在抬脚的刹那,想到江流萤会用怨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而感到一阵心悸。
待谢景珩回神,他发现自己已走出了柳条巷。
实在窝囊!他在心中怒骂自己。
自尊的驱使下,他命张达去给陆心柔传话,告诉她自己会出席她的饯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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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满座nV子无话可说,谢景珩一杯杯灌闷酒。
他素来酒量不错,今日这酒却b平日喝的更烈几分,两壶还未喝完,竟就有些醉了。
那些nV子还在说话,谢景珩嫌聒噪,起身往外走。
无人敢拦他,只有陆心柔,十分担心地追出来:“王爷,是否今日宴席无趣,令您不悦?”
她靠过来时带来一阵香风,那味道令谢景珩感到燥热,心跳也似跳动得b平时剧烈。
“nV子小宴,的确无趣,本王先走。”他说完,抬眼去寻张达。
张达却不知去哪里偷懒了,不见人。
不过片刻功夫,谢景珩额上冒出密汗,身T燥热难耐,胯下之物无征兆地兴奋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这并非正常醉酒反应。
“王爷,是民nV考虑不周,怠慢了您,我……”陆心柔跪下去,抬眸yu哭的模样,“民nV有罪,请王爷责罚。”
“陆心柔……你,你算计本王!”谢景珩怒目而视,嗓音沙哑,声线颤抖。
陆心柔见状,吓得瘫倒在地:“王爷,您……你说什么?民nV,民nV岂敢……”
谢景珩满头大汗,身型摇晃,身T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他几乎站不住。
陆心柔强撑着站起身,上来扶住他:“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
“贱人!别碰我!”谢景珩将她一把推开。
陆心柔不顾倒地时手上的擦伤,又爬起来,扶住谢景珩手臂,一脸的关切:“王爷,你一定是醉了?来,心柔扶您去休息。”
一句话的功夫,谢景珩已然神志不清,竟真的任由她扶着往蕙心园客居厢房走去。
看来,沈馥宁下的药量不小。
陆心柔的嘴角有压不住的笑意,眼里迸发得意的JiNg光。
沈馥宁想借她攀高枝的事,她早就看出来,于是才有了今日的饯别宴,为的,就是借沈馥宁的手,将自己送上谢景珩的床。
事后,即便追究起来,也只会查到沈馥宁身上。
是沈馥宁处心积虑买了春药,也是沈馥宁买通蕙心园的小厮,请他们将醉酒的谢景珩引入自己小憩的房中……
而陆心柔,只是无辜受害者。
被好姐妹利用,Y差yAn错失了身的可怜人。
有了夫妻之实,再加上她对谢景珩的“救命之恩”,嫁入王府便理所当然。
若她运气好,怀上了,生下谢景珩第一个孩子,在王府的地位定能超越一直无所出的江流萤。
若生下的是儿子,王妃之位兴许也手到擒来……
陆心柔一边幻想着,一边扶谢景珩来到东厢客居。
正yu开门之时,忽然一GU力道将她猛地搡倒。
谢景珩唇角淌血,眼神清明了许多。
疼痛令他清醒,也令他愤怒,他一掌打在陆心柔肩头,在她的惨叫声里,又狠狠一掌拍在自己x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