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与容玥筠都愣住了。
江流萤她……竟然真的说了。
太后一直拉着江流萤的手,当下握得更紧,难以置信:“小萤儿,你……这是为何?”
江流萤回握太后:“祖母不要多想,我与王爷不过是X情不合,实难携手白头,共度余生罢了。”
太后不信,她最是知道从前江流萤有多Ai慕谢景珩:“是不是阿珩他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了?”
江流萤摇头:“没有的事。”
过去她从不在太后面前说谢景珩的不是,是怕太后对他生出不满。
而今日她选择不说,是因为那些已不重要。
能将和离的想法告知太后,走出了这最艰难的一步,她已十分满意。
说起来还要谢谢容玥筠,若非她步步紧b,这些话,还不知要犹豫到几时才能开口。
“可是小萤儿,你们才刚刚成婚两年,还没磨合……”太后眉心紧皱,她还是不愿相信。
“祖母。”江流萤微笑着安抚,“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索X我与王爷尚未有子嗣,和离也不会牵扯太多,早些分开,对我们都好。”
她说着又将目光投向淑妃身旁的容玥筠,笑容真诚:“京中德才兼备的贵nV众多,王爷很快就能找到b我更适合的人选。”
太后扫了眼淑妃与容玥筠,情绪激动起来:“可祖母就想要你做孙媳妇!”
又说,“不是阿珩欺负你,就是有别人欺负你了是不是?你与阿珩是皇上赐婚的良缘,若是有谁敢从中破坏,祖母给你撑腰,决不轻饶!”
此话一出,淑妃身子不由一个激灵。
她捋了捋鬓角的头发,赶紧跟着出言劝说:“是啊,小夫妻偶尔吵嘴闹别扭再正常不过了,切不可随随便便将和离挂在嘴边。”
边说边觑太后面sE,“瑞王少时在军营长大,身旁俱是男子,无人教他该如何与nV子相处,自然亦不谙呵护妻子之道。这是本g0ng这个做母亲的疏忽,今后定会多多提点他。”
听她说完,太后脸上表情也温和了些许。
她视线重新回到江流萤身上,见她低垂着眼睛,睫毛轻颤,眼波微闪,与她祖母极为相似。
想起自己那位手帕交,太后心头涌上悲伤,态度也软化下来。
“小萤儿,祖母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祖母不b你。”太后重重吐一口气,将江流萤双手都握住。“祖母只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半年,若半年后你还是执意要和离,祖母绝不拦着。”
言罢,一阵剧烈咳嗽。
江流萤心疼,哪里还敢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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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珩回到王府,刚下了马,管家就迎上来。
“王爷,太后娘娘让您去g0ng里一趟。”
谢景珩动作顿了顿:“我去更衣,你安排人,去蒲草堂请王妃。”
宁寿g0ng,素来是夫妻二人同去的。
管家身子未动,只将头垂得更低:“小张公公说,太后指明要王爷独去,还说……”
管家有些犹豫,支支吾吾。
谢景珩眼眸微眯:“讲。”
“老张公公让他给王爷提个醒,太后娘娘今日心情欠佳,请王爷言辞务必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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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怒气仍未消。
谢景珩刚一踏入宁手工正殿,便有一只青瓷茶盏疾飞而来,脆响后,四分五裂。
紧接着,太后愤怒的声音响起:“跪下!”
谢景珩没有二话,照做。
太后见他态度顺从,面上表情稍有缓和,起身步至谢景珩跟前:“可知今日唤你来所谓何事?”
“儿臣不知。”
太后冷笑一声,无心与他绕圈,直接道:“你媳妇要与你和离。你给哀家说说,这究竟是何缘故?”
谢景珩眉头蹙起,沉默片刻,才道:“许是闹脾气。”
“瑞王,你是认为哀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出她究竟是负气还是当真铁了心?”太后声音因情绪激动而轻颤。
“儿臣不敢。”谢景珩喉结微动,眸sE越发深沉。
继而,太后又说起淑妃与容玥筠。
“今日原是你母妃召小萤儿入的g0ng,我去景华g0ng时,辽南候那nV儿也在。若是赌气,小萤儿断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
谢景珩眼眸微闪,并未开口。
“总之,她既向哀家提起和离一事,便定是下了决心。你切莫当回事,回去好生想想自己何处有失,去向她赔罪,好好哄哄。
她答应哀家再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若你还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再后悔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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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g0ng掌事太监康公公侯在g0ng道上,见谢景珩从宁寿g0ng出来便迎上去。
“瑞王殿下,淑妃娘娘请您去一趟。”
“嗯。”谢景珩面无表情应了声。
正好,他亦有事要与淑妃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