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离?”淑妃立起眉毛,“你说你yu与珩儿和离,不做端王妃了?”
江流萤轻点了下头,语气听不出情绪:“是,不做了。”
她这样,倒是将淑妃噎住了。
她与容玥筠还想了许多说辞来威b利诱,却都用不上了?
再仔细一想,终于意识到今天的江流萤究竟哪里不对劲。
以往江流萤入g0ng,总是会带些亲手制作膏脂熏香作礼物,即使不给好脸sE,依旧软软唤着“母妃”。
而今日,不但空手而来,称呼她为“淑妃娘娘”,语气还淡漠疏离。
从前的百般讨好,荡然无存。
江流萤不在意她变幻的脸sE,索X将话说开:“我知道淑妃娘娘您一直对我不喜,从前是我不自量力,不识好歹,如今幡然醒悟,索X为时不晚。”
见淑妃嘴唇动了动,却没开口,江流萤便又继续说下去:“待我与王爷和离后,容姑娘再加入王府,便是唯一的主母,如此娘娘也能放心了。”
她说这么多话,是希望淑妃能向谢景珩施压,催他签和离书。
并且没有再自称臣妾,已将态度摆得十分鲜明。
可偏偏有人还是不信。
“王妃莫不是不愿接纳我,故而拿和离来威胁姑母?”
容玥筠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在眼眶打转,“玥筠虽来京城未久,却也知王妃您对王爷一片痴心,怎会突然就要和离?”
说到这里,她捏起手中锦帕,在眼角压了压,轻轻cH0U噎两下,语带呜咽看向淑妃,“姑母,都是玥筠的错,惹得王妃如此生气。”
江流萤不由再心中佩服起容玥筠颠倒是非的能力,明明是她肖想瑞王妃的位置,却能将自己塑造得无辜可怜,一副受害者姿态。
再看淑妃,听完容玥筠的话,先安抚哭哭啼啼的侄nV,再转过头来,半信半疑地看江流萤:“你与珩儿的婚事可是太后做的主,哪里是你们自己想和离便和离的?”
实际上,淑妃只吐露了的一半困惑,她心中,还有另一处疑问。
谢景珩与江流萤夫妻间,感情真有那般不堪?
她早有让容玥筠嫁入瑞王府的打算,也向谢景珩提过,可当时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景珩打断了。
他以瑞王府只需要一个nV主人为由,拒绝了淑妃的提议,不留任何商量余地。
那模样,分明是除江流萤外,谁也不要。
一个非卿不可,一个本就情根深种,怎么可能和离?
“瑞王妃,你莫要恃宠而骄,和离这种事,绝非能被你随意来拿威胁人的。”
淑妃想通后,底气又足了,眼中流露识破江流萤伎俩的JiNg光。
江流萤不在乎她们如何想,只说:“太后娘娘那里,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去说的。”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太监高声通传:“太后娘娘驾到!”
三人起身,去殿前迎接。
容玥筠走在江流萤身后,幽幽说了句:“瑞王妃说要找机会告诉太后,不知今天这时机是否合适呢?”
挑衅之意,分外鲜明。
江流萤脚步轻顿,没说话,继续往前。
淑妃侧头看她一眼,见她面sE从容,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窘迫,感到一GU莫名心慌。
太后是得了信,知道江流萤被召进g0ng,怕她被为难,特意过来的。
太后与上首落座,拉着江流萤坐自己身边:“小萤儿近来如何?看气sE倒是b上次好了许多。”
江流萤微笑点头:“是挺好的,谢祖母关心。”
两人闲话时语气亲昵,气氛和谐。
看在容玥筠眼中,却觉极是刺眼。
她初次进g0ng便被淑妃带去了宁寿g0ng,当时太后态度疏离、很不好亲近的样子,根本不是现在这副和蔼慈祥的模样。
她心里不舒服,便也不想让江流萤舒服。
于是趁太后喝茶时cHa话:“王妃方才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太后?”
淑妃没料到容玥筠会主动提起这一茬,回头瞪了她一眼。
容玥筠今天在先江流萤身上吃了瘪,后又遭太后冷落,心里有气,她不看淑妃,只目光直直盯着江流萤。
太后好奇:“是吗?小萤儿有什么事要告诉祖母?喜事?”
江流萤看着太后明显亮起来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有直接回答,先问:“祖母,您身T可好些了?”
太后笑答:“好多啦。自从那日小萤儿来看过祖母后,祖母这身子啊,就一日日好起来了。”
太后说话时,容玥筠转头与淑妃对视,她下巴幅度极小地朝江流萤的方向抬了抬,挑眉,嘴角微扬,似是在说:看,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敢跟太后说。
淑妃点头,放下心来。
却在下一刻,听见江流萤语气平静地说:“祖母,我yu与王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