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想来想去的,要是一个大老粗,管他呢,就这样过着呗,将来再说将来。

    是的,将来再说将来,管他呢。

    现在他情愿做一个大老粗,又怎么样?不去想那么多的道德问题,也不想去灵魂单一不单一,完整不完整的问题。

    「那么她成了你的精神支柱了?」夏丽虹闷了好久,幽幽地说。

    「精神支柱?那倒不是,但她确实给了我很多的安慰。

    你想--」张清河顿了一下,「我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好上了,跟别人睡觉,说情话--」张清河感到夏丽虹的身体在颤抖,但他好像总绕不过这个问题,任何一件事好像总能扯上这个问题,就让她颤抖一下吧,「正当我绝望到死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位那么高贵出众的女**上了我,那是不是会缓解我的绝望?」夏丽虹在颤抖中点点头:「确实是,那我应该感谢她……」张清河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接着她又说:「那你就和她也来往着吧,只要她乐意这样的状态,我也乐意……这样你的心理能平衡一些吗?」张清河知道她说的应该是真心话,就说:「这样的状态不可能持续多久,她不久就会找到自己的男朋友的。

    」「那个谷扬,可能吗?」夏丽虹说。

    「我觉得他--不配。

    」话一出口,张清河才想到,那他自己配吗?他的身心在污水里浸泡了那么久,他自己就配李谨吗?大老粗,大老粗,我是一个大老粗!他急忙在心里像念咒一样地默念几声,心情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最起码,李谨和我通电话时说他是单身,成熟稳重,而且相貌也不错。

    」「当然,比姓贺的那副赖蛤蟆样是强多了!」张清河带气地说。

    「你能不能……不要老提他?」「我也不愿意啊,可是他已经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了,这一辈子,还能拨出来吗?」「大半夜的,老提一个死人,是不是很无聊?你不闹心啊?」夏丽虹有些生气了。

    「好吧,不提他……哎?姓贺的那东西是不是很大?」夏丽虹放开张清河就要回到另一张床上,张清河一把把她拽住了:「回答我呀?是不是很大?」「是很大,你满意了吧?」夏丽虹带着气说,一边挣着要回到另一张床。

    「那你是不是只看上了他这个?」张清河拽着夏丽虹不依不饶地问。

    「是的,满意?」夏丽虹把一张胀得通红的脸几乎贴到了张清河的脸上,喷着一股热热的气回答他。

    张清河一把把她紧紧地箍住,「那你需不需要我去手术加长加粗?」「神经病!」夏丽虹继续挣着低低地骂道。

    「我是神经病啊,本来那么爱的妻子,却想尽千方百计跑去和别人幽-会,发现后仍然断不了,还跑去看守所逼我签离婚协议,而对奸-夫却那么温情地去看守所保他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希望复合了,人家又被奸-夫带走了,我报警察去找人,回答居然人家是自愿跟走的!你说,我不得神经病谁得?」「张清河,你是不是一辈子也想不开这些事了?如果真想不开,那咱们就……」「就怎样?」张清河睁圆眼睛逼视着夏丽虹。

    「咱们就彻底分开吧,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从此俩不相干……」夏丽虹长叹一口气,把头软软地耷拉在张清河的胸上。

    「那你是又耐不住寂寞了?嫌我冷落了你?还是嫌我的不够大,不够长不够粗,满足不了你?」「随你怎么想吧,张清河,你好无聊!」夏丽虹现在真是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了。

    第228章:和平共处张清河和夏丽虹这一晚是在吵着吵着中抱着睡着的,第二天醒来还是儿子把他们叫醒的,他看了半天电视,肚子饿得都咕咕叫,见爸爸妈妈还不醒,就上来把爸爸妈妈叫醒了。

    张清河和夏丽虹对视一眼,连眼仁都有些羞红了,让儿子看见抱得这么紧睡觉成何体统?不过夏丽虹心里却暗暗地感到高兴,真的,在张清河怀里睡觉她永远是最踏实的。

    这一夜,贺正勇的鬼魂再没有来打扰她--她没有梦见他的一毫影子。

    接下来两天是买家俱,由于只是借住一段时间,所以也就只买了床、沙发等必须的东西,张清河本来想多买点,但夏丽虹不让,说没来由地多搬腾,他也就按她说的那么买了。

    心想哪天买下新房再说吧。

    说到买新房,现在经济是不存在一点问题,可是现在张清河对买新房的事忽然失去了过去的那种渴望,失去了过去那种积极性和欢欣鼓舞的动力,是啊,如果一座房子不能承载一个家庭的温馨和踏实的幸福,那它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由钢筋混凝土构筑起来的空间,并不值得那么强烈地希冀和期待。

    盆栽倒是买了许多,是张清河的主意,他原来没注意这个,家里也就一两盆花,自从去了李谨的住处看了后,心想人家那才算是个家居环境,家里郁郁葱葱的,让人心情舒畅不少。

    夏丽虹见在这方面原本大大咧咧的他忽然有了这样的认识,感到有些奇怪,但家里摆了这么多盆栽植物确实好,所以也就不用去探究他突然哪来的这样的情趣,说不定还会招惹出他的什么难听的话来。

    收拾好家,夏丽虹对张清河说:「咱是不是应该回请人家李谨一顿?」张清河愣了一下说:「那是当然。

    」「就在家里请他们。

    」夏丽虹又说。

    「家里?他们?」张清河又是一愣。

    「家里好,饭馆里的饭我都吃不惯。

    是他们呀,李谨,还有那个叫谷扬的。

    」这话刚一出口,夏丽虹就见张清河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正想问怎么啦,就听张清河咬牙切齿地说:「夏丽虹,你给我听好了,今后,我的家里,绝不允许另一只雄-性动物踏进半步!」夏丽虹改口说:「好,那雌-性动物总可以吧,那就只请李谨。

    」其实夏丽虹的意思,是想再观察一下李谨和谷扬,看他们有没有成的可能。

    那样的话就可以对张清河和李谨的情感发展来个釜底抽薪了。

    李谨接到夏丽虹在家里请客的电话,嘴上痛快地答应了,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夏丽虹以前只是有些猜测她和张清河的关系,现在一定已经确知了她和张清河的关系,想要给张清河打电话确证一下,又怕他俩在一起不大方便。

    但一会儿张清河给她打来了电话:「你什么时候到?」「一会儿下班后。

    她应该知道……」李谨说了半句话停下。

    「知道了,但你放心,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个家现在好像还轮不到她发威。

    」「你能不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吗?」李谨说了一声挂了电话,她很反感张清河这样的口气。

    张清河脸烧了一下,自己好像正拿自己过去受委屈的资本耍横啊,这还真是有点不男人了。

    下了班,李谨去街上给晓奔买了一架遥控玩具飞机,带上到了张清河家。

    一进门和夏丽虹寒暄过后,就把飞机交给晓奔,晓奔见是一架遥控飞机,高兴得不得了,缠着张清河赶快给他教。

    张清河一边教着他,一边注意着一同走进厨房的两个女人的动向。

    听里面夏丽虹对李谨的态度比在平时尊重的态度上更多了几分亲热,心里悬着一颗石头落了地,但又无端地升起几分狐疑:再傻的人,也不会喜欢自己的配偶给自己多找一个情敌,那夏丽虹这样的态度是暗含着什么样的机关呢?其实夏丽虹对待李谨的心理和态度,倒也没有张清河想的那么复杂,思前想后,她也把这个问题想通了:自己对张清河的背叛长达两年多,中间又搞出这么多的波折,可以说把张清河的整个人都痛得蜕了几层皮,几经生死,名声也里里外外搞了一个臭,所以他现在对自己是真正地恨到了骨髓里了。

    要想让他真正从心底重新接纳自己绝不是一件容易事,有李谨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掺杂进来,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平衡掉张清河心中的不满。

    而李谨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当然不可能一辈子和自己共事一夫,她也许只是暂时找不到自己的所爱,临时拿张清河做一个心灵上的填补而已。

    而从李谨来说,即便过去朦朦胧胧地产生过和张清河共渡一生的想法--是在张清河和夏丽虹离婚后,而她自己刚怀孕那时--现在也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抛开家庭、名誉种种的障碍不说,她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心里老牵挂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作自己的丈夫,哪怕自己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

    单身过一辈子,这本来是她以前的想法--矿难发生以前,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她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个丈夫,共同建立一个家庭,只是她目前还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人。

    现在不明不白地和张清河这么来往着,在她的心灵上确实也是一个负担--但她确实是喜欢--甚至是爱着张清河的--尤其是自己肚里还怀着他的孩子--那就把他当作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吧--在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之前。

    所以暂时来说,她需要和夏丽虹和平共处--而且她希望,将来,她也和夏丽虹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和张清河--那是另一回事吧--将来,也许她总也会牵挂着他,因为俩人毕竟有过这不同寻常的过去,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会是一对很特殊的朋友吧。

    第229章:你给他宽-解宽-解吃过饭,夏丽虹和李谨进了卧室聊天,张清河继续和儿子玩遥控飞机,本来准备出去找印刷厂印刷传单的(刘诗玉已经把她设计好的传单给他发过来了),还要给儿子找一家幼儿园,她们俩在一起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呆在家里没走。

    这样的一种状态真的是令人很迷惑的一种状态,放在半年多前的张清河身上是绝对无法想像的,在一种恍惚彷徨中,他一时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和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从法律层面上讲,他和这两个女人其实都不是夫妻关系。

    从实际生活中讲,他和这两个女人--尤其和夏丽虹,又是一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现在这种状态,应该算是事实上的夫妻吧;和李谨呢,好像也有一点准夫妻的味道,有一张假结婚证,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还在肚子里。

    从情感层面上讲,一个女人和他的情感正处于一种去而复归的状态中;而另一个女人,他知道这种情感是不可能长久的--没有那样的现实基础,但他又着实不愿就此放手--现在她彷佛是他生命中最亮的一个地方,他本能地想往那最亮的地方跑。

    但他也知道那道亮光其实可能就是类似于海市蜃楼一样的东西--虽然美丽,但不久就会了无踪迹。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富有讽刺意味,本来他张清河是非常厌恶那种花心男人的,厌恶甚至憎恨那种左拥右抱的生活,认为那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是一种灵魂的分裂,他只想拥有一个女人一个爱,过那种简单而踏实的生活,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偏偏就是一种这样的状态--左拥右抱,而且现在还有一种难以自拨的样子。

    这在一个其他男人的眼中,真的是一种值得艳羡的生活,但在他的心底深处,却是一种无奈的状态。

    是的,他希望回归到一种简单的生活中来,晚上抱着一个女人--只爱着她一个,把整个一颗心全交给她--可是他现在还能做到这一点吗?可以说,他深深地爱着夏丽虹,可他同时又深深地恨着她,晚上抱着她,可以说自己的心真的是一半在火焰中,一半在冰水中。

    而如果和李谨重新组建一个家--估且不论这样做的现实条件能不能达到--他又不可能不深深地牵挂着夏丽虹。

    夏丽虹--她是他永远的爱人,永远的梦魇,永远的痛。

    晓奔操纵的飞机嗡嗡地撞在了卧室的门上,张清河在沉思中被惊醒过来,急忙说:「儿子,开飞机要小心,注意别撞了门窗!」夏丽虹从卧室里出来察看了一下门和飞机,接着张清河的话又给儿子叮嘱一遍要小心,晓奔答应了。

    夏丽虹又走进卧室关上门和李谨聊。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再一次扫瞄过李谨的肚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李谨,你--你好像怀……」「啊,是,我怀孕了。

    」李谨抢着说,事实上她也早已经注意上了夏丽虹在扫瞄她的肚子,在西安第一天见面时她的目光就在扫瞄她的肚子了,她也早已准备好了答案,「这也是我和张清河假结婚的原因,不然没办法向父母交代。

    」「那他父亲……」夏丽虹迟迟疑疑地问。

    「其实我还不清楚他的名字,也就是--***」李谨红潮满面地说,「以后大家就再也没见过。

    」「李--李谨,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事啊。

    」夏丽虹带着天真的惊讶说,要不是脸上看不出一点恶意来,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幸灾乐祸的。

    李谨笑着拍了夏丽虹一下:「是人都会犯错误吗,那天我喝醉了。

    」夏丽虹听了她这话倍感亲切,就说:「没关系,父母迟早会理解你。

    就让张清河暂时作你的丈夫好了!」「你真不介意?那我可把他搬到我家了!」李谨开玩笑地说。

    「介意,哪有不介意的?」夏丽虹幽幽地说,「可是我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干净的事,让他老呆在我身边他会憋得慌,正好去你那儿给他宽解宽解。

    」「那你让我给他怎么个宽解法儿?」李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