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断敲着琴键，至少〈月光奏鸣曲〉朦胧的音调略听得出一二。
「那我们就变那种关系啊！」
「那你刚刚说哪种？」
「哪种？」
「那你是想要和我变那种关系？」
「所以你不喜欢我？」
「你喜不喜欢我？」
「我知道了。」
「没关系。」
其实他大可以承认的。
那天他抱着我的画面，还清楚的浮现着。
「我是有喜欢一个人。」
「她……很容易迷路，数学不好可是很努力，但是很会弹琴，而且其实她很单纯。」
原来那次是在说我。
我又是一阵莞尔。
他大可以说我啊，自己也没聪明到哪去吧，呵呵。
「为什麽不要跟我上学？我有哪里不好？」
「傻瓜。」
「怎麽这麽傻呢？」
「我不喜欢她，那你要跟我交往吗？」
「那我们交往吧。」
「你如果要考虑，我也不介意。」
我怎麽可能会要考虑呢。
误会那次，真的很糗啊。
但是不是也是这样，才更确定了我的感情？
不得而知。
「不用解释啊。」
「对啊，谁看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他和我同床共枕的美好。
故意的逗弄，我似乎也乐在其中。
「起来了？」
「我现在就抱着你了啊。还有，你怎麽跑到我这儿睡了？怕鬼？做恶梦？还是……想g引我？」
「咦？可是我是在等你啊？我没有在睡啊！」
风云变sE的前一天。
「这是第一张对吧？」
唯一的一张合照。
原来离彼此太近，会不懂得珍惜。
我们连一件礼物也没有。
「迷路了吗？」
「对不起。」
「我们……分手吧。」
「走吧。我领着你。」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麽从来不跟我提起？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曾经恍惚之间的呢喃。
「不，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好吗？」
「从来……没有……」
「我要离开了，所以不要再Ai我了。」
他亲口说的离开，是多麽心痛。
我边是弹奏着奏鸣曲，脸上的笑容越是僵着。
「其实……我要到国外念书。很久很久以前，我父母件已经为我铺上一条路了，我不得不去走，别无选择。」
「我爸爸曾经跟我要求，要我跟一个nV生结婚，那个nV生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为我决定婚姻对象了。
「我不能反抗，是因为我爸爸他只要知道我反对他的计画，那些他自以为完美的生涯之路，就会和我断绝一切，让我一夕之间，一无所有。
「但是他在最近，不断的暗示我该和那个nV生结为连理，b得很迫切，我也不知道什麽，但是他说出了一句话……
「他说：不按照我做的话，我不保证陆小姐会……
我当下傻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什麽会知道。
我真的很怕他……把你怎麽样。」
「对不起，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只是想再……拖一点时间，但是，好像不可能了……对不起……」
「再见，再见……」
「我会……永远记得你。」
「别来找我，别等我，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那次的坦白，即使造就以後的孤立，我不後悔。
我有慎重的向他道别。
说後悔，也可能只是为了那件衣服吧。
懊恼许多次，也是无从挽回啊。
〈月光奏鸣曲〉最後激烈的地方回响着。
「这样门会很痛呢。」
「再见。」
「别来找我，真的。」
他走了，真真切切。
我弹完一曲，又弹一次。
重复不断。
你能听得见吗？在遥远的国度，你听，我已经可以弹得很好了呢。
我弹奏着，直到月黑风高，敲下最後一个音节。
真希望我们也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可惜连时差都差了半天呢。
我苦笑，想着他的脸庞入睡。
「晚安。」
易佐勳。
「晚安。」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