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降头大战上——诡异巫术
「韵琪她...」
昊天想说什麽,但话卡在喉咙里怎麽也吐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K缝,指甲刮过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前天去工地附近,有一个小时的记忆完全消失了。」他终於挤出这句话,声音乾哑得像砂纸,「还有好几次,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鬼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手按在香案边缘。那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昊天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像是想说什麽,但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始讲。
「她不是记忆空白。」
鬼王终於开口,喉咙像被灰烬刮过。
「她是被下了蛊。」
昊天x口猛地一紧,像被人拳头砸了一下。
「什麽蛊?」他的舌头有点打结,问句出口时已经不像原本的声音。
鬼王看着他,眼神沉得像要把人压进土里。
「魂蛊降。」
昊天的心一下冷到脚底。
鬼王走近几步,停在神像的影子边缘。小庙里只剩下烛火的细碎声,像有什麽东西在轻微呼x1。
「张志成找来了新的帮手。」他说话时盯着地上的裂缝,像在看什麽看不见的东西,「泰国的降头师,法号阿赞·尼拉。这个人的法术...跟玄机子那套完全不同。」
他顿了顿。
「玄机子的道法讲究天道正义,像拳头砸过来你看得见。但这降头术...」鬼王抬起头,眼里闪过什麽昊天读不懂的情绪,「像毒药掺在糖水里,专门从人X的弱点下手。」
昊天的双手已经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感觉不到痛。
「那韵琪姐她...她现在怎麽办?」
「这种蛊不会立刻发作,也不会让宿主察觉异常。」他的声音变得更低,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它会慢慢地侵蚀宿主的意识,在关键时刻完全控制宿主的行为。」
昊天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你那小nV友现在的记忆空白,就是蛊在她T内活动的证明。」鬼王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香案,「降头师在测试,在适应,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昊天的脑海中浮现出韵琪刚才那张脸——她不安的样子,眼里藏不住的恐惧,说话时声音发颤。他想像着有一个陌生的东西在她的身T里游走,控制着她的意识...
「C。」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哭腔。
小庙内陷入沉默。
只有烛火跳动的细微声音,还有昊天急促的呼x1声。他的呼x1声太响了,让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良久,鬼王才开口:「你知道魂蛊降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吗?」
昊天摇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韵琪,根本听不进什麽理论。
「它不会直接杀Si宿主。」
鬼王的话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在昊天的心上。
「它会在关键时刻,让宿主做出最伤害自己在乎之人的事。而且,被控制的人事後会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麽。」
昊天的身T剧烈地颤抖起来。
「而她自己...」鬼王继续说,声音中带着一种残忍的真实,「永远不会知道。她会在某一天醒来,发现你的屍T躺在她面前,发现是她亲手握着刀刺进了你的心脏。但她对这一切毫无记忆。」
昊天觉得自己要吐了。
「这才是真正的毒计。」鬼王说完,再次转身看向窗外。
小庙内Si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鬼王才打破沉默。
「你先回去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我需要先对付那个降头师。他应该很快会找上门来。」
他顿了顿。
「会是很艰难的一战。」
昊天离开小庙时,回头看了一眼。
鬼王再次背对着他,站在神像前,背影显得格外孤独。那个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大胡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将军。
昊天知道,一场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昊天突然感觉背後一阵寒意。
不是那种天冷的感觉,而是像有什麽东西在盯着你的後背,冰冷的视线一路顺着脊椎骨爬上来。
他猛地回头。
小庙所在的方向,黑气正从排水G0u、墙角、空气的缝隙中不断渗出。那些黑气像有生命一般扭曲着、蠕动着,逐渐凝聚在一起,最後几乎遮蔽了整片夜空。
昊天的喉咙发紧。
有敌人来了。
难道,降头师已经找来了?
就在这一刻,小庙所在的那条巷弄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什麽东西爆炸了。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红光从巷弄深处S出,将夜空染成血一般的颜sE。
他的身T在颤抖。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越远越好。但他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因为那里有大胡子。
那个救了他父亲、帮他报仇的大胡子,此刻正在与一个可怕的敌人交战。
昊天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巷弄跑去。
当他跑到小庙附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x1了一口凉气。
原本破败的小庙此刻被一层黑sE雾气笼罩,雾气中不时闪烁着绿sE和红sE的光芒。小庙周围的空地上,地面已经gUi裂,出现了无数道裂痕。附近的铁皮仓库墙面上,爬满了黑sE的藤蔓。
那些藤蔓还在动。
空气中有GU怪味,像硫磺混着什麽腐烂的东西。昊天强忍着没吐出来。
他躲在一个废弃货柜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他看到了大胡子。
大胡子站在小庙门口,浑身散发着黑sE鬼气。他手中握着那把黑sE长刀,刀身上缠绕着扭曲的鬼魂,发出凄厉的哀嚎。他的脸sE凝重,眼神锐利,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懒散玩世不恭的样子。
而在他对面,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人皮肤黝黑,穿着简单的工人T恤和破旧的长K。但他的周围漂浮着无数个符文,那些符文由红光组成,在空中缓缓旋转。他的双眼泛着微微的绿光,脸上带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彷佛不是来决战,而是来散步。
「鬼气沉重。」
阿赞·尼拉的中文带着浓重的泰式口音,但语气异常平静。
「定是害人无数的恶鬼。今日我阿赞·尼拉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大胡子冷笑一声。
那笑声低沉,震得周遭的铁皮仓库嗡嗡作响。
「你明知张志成非善类,还助纣为nVe,有何颜面谈正邪?」
「张志成?」阿赞·尼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那只是个委托人。我来找你,是因为感应到这里有极强的鬼气。一个鬼物,居然敢在人间如此嚣张,我身为修行之人,岂能坐视不管?」
「笑话。」
大胡子的声音像刀刃摩擦。
「你以邪术控制凡人,在那个nV记者T内种下魂蛊,也配谈修行?」
阿赞·尼拉的表情微微一变。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魂蛊的事。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为除祸害,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废话少说。」大胡子不再争辩。
他知道,有些人是无法用言语说服的。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正义的修行者,他们眼中只有自己认定的善恶,根本不会去思考事情的真相。
大胡子举起黑sE长刀,猛地挥出。
一道漆黑的鬼气从刀身喷涌而出,形成一条黑sE的巨龙,直冲阿赞·尼拉的x口。
空气在鬼气经过的路径上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地面的裂痕进一步扩大,碎石飞溅。
然而,阿赞·尼拉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他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就在鬼气化成的黑龙即将击中他的前一秒,他脚下的地坪突然爆开,扬起一阵灰白sE的粉尘。粉尘在空中凝聚,形成了一个六芒星。
紧接着,四个黑sE的东西从粉尘中跃出。
那是泥偶。
昊天从货柜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泥偶只有婴儿大小,但做工极为JiNg细。它们有着人类的五官,但那五官却扭曲得令人不安——眼睛的位置不对称,嘴巴裂开到耳根。
其中一只的嘴裂得太开,竟然从裂口里掉出一枚人类r牙。
昊天的汗毛瞬间竖起。
泥偶的脸上刻着复杂的咒文,咒文随着它们的移动而发出微弱的红光。
四个泥偶发出刺耳的尖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像是金属摩擦的噪音,刺得昊天耳膜生痛。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用手捂住耳朵。
它们像四只恶毒的小鬼,张牙舞爪地直扑大胡子而去。
大胡子的鬼气黑龙撞上了泥偶。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昊天以为那些泥偶会被瞬间摧毁,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呆住了。
泥偶在被击中的瞬间,发出「砰砰砰砰」四声闷响,然後...竟然爆开了。
但它们不是被摧毁,而是主动爆炸。
爆炸後,每个泥偶都化作一团红sE煞气。这些煞气像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上大胡子的鬼气黑龙,开始不断蚕食。
黑龙在半空中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咆哮,但那些红sE煞气就像附骨之蛆,无论黑龙如何翻滚,都无法甩脱。
短短几秒钟,强大的鬼气黑龙就被蚕食了大半,最後化作黑sE的烟雾,消散在空中。
「C。」
昊天低声骂了一句。
他从未见过大胡子的攻击被如此轻易地化解。那可是能够一击秒杀玄机子Y兵的鬼气啊!
「降头术果然诡异。」
大胡子收回鬼气,脸sE微沉。
阿赞·尼拉微微一笑,彷佛猜透了大胡子的心思。
「你的法力威力强大,但至刚者,易折。」
他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号。那符号由绿sE的光芒组成,像一只张开的眼睛。
「你这恶鬼,今日必Si。」
阿赞·尼拉说完,开始念诵一段咒语。
那声音很低沉,像Sh土在喉咙里转。昊天听不懂那是什麽语言,但光是听着就让他汗毛倒竖。
随着咒语的响起,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昊天感觉自己的呼x1都在空中凝结成白雾。
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阿赞·尼拉从腰间掏出一个黑sE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往地上一倒。
那是数十只已经风乾的蛇、蜥蜴、老鼠、蝙蝠的屍T。它们的身T乾瘪,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眼窝空洞,看起来已经Si去很久了。
但是...
「驭屍降。」阿赞·尼拉低声说道。
那些动物屍T落地的瞬间,动了。
它们先是微微颤抖,然後四肢开始扭动。那种动作极不自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C控着它们。
蛇的屍T弯曲着身T,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老鼠的屍T用僵y的四肢爬行,眼窝中突然燃起绿sE的磷火。
蝙蝠的屍T张开破烂的翅膀,在空中盘旋,发出刺耳的尖叫。
最诡异的是蜥蜴。
它们的屍T爬行时,乾瘪的嘴巴一张一合,竟然发出婴儿般的哭声。
昊天差点吐出来。
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此刻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的眼睛闪烁着绿sE磷火,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恶臭——那是屍T腐烂的味道,混杂着某种刺鼻的药材味。
数十只屍T组成了一支军队,朝着大胡子狂奔而来。它们移动的速度极快,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sE的痕迹。
「雕虫小技。」
大胡子冷哼一声。
他将黑sE长刀往地面一cHa,双手结印,口中低喝:「Y兵听令!」
地面瞬间裂开。
无数个身影从裂缝中爬出。那是Y兵——身披破烂甲胄、手持长戟的鬼卒。它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但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数十个Y兵排成军阵,发出震天的怒吼,挥舞着长戟迎向那些动物屍T。
「杀!」
Y兵与屍T撞在一起。
长戟刺穿了蛇的身T,将老鼠钉在地上,斩断了蝙蝠的翅膀。
Y兵的力量远胜这些风乾的屍T,短短几秒钟,就有十几具屍T被击碎,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昊天松了一口气。
看来大胡子还是占据上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