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在公墓醒来的男人 > 哪怕是人妓也拿捏
    他再次清醒时那两个卑劣的低等人类正在用粗麻布擦洗他的身体,那两人已经把帽子围巾摘下,露出饱经风霜的粗黄面孔,浑浊的眼睛正露出贪婪又好色的精光。

    但是他们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改造人妓在他们眼里属于兽人老爷们的财产,刻进骨子里的奴性叫他们哪怕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也不敢对尊敬的老爷们的财产出手。所以他们就借着擦洗隐晦地发泄着心中的渴望,在擦过他身上的敏感部位时格外用力。

    西里尔斯实在不适应如今这副敏感又脆弱的人类身躯,粗糙的麻布擦过他的皮肤立马就泛起难耐的麻痒,尤其是乳头和后穴处,还有会阴处一个十分陌生的器官,被那两人狠狠碾过时,直击大脑的痛麻和刺激让他差点惊叫出声。

    他双手双脚被捆住,虽然哪怕不捆住他现在也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动声色地打量周身的环境,隐约可以看出是一间老旧的小房子,逼仄得像是棺材,靠近床边的位置烧着一个火盆,里面燃烧着的枯枝哔啵作响,斑驳的黄旧墙面上挂着光明神的圣像,他在曾祖父的游记里见过,那时的光明神教在毕格斯特大陆上最为鼎盛,哪怕是他们的兽神也得避其锋芒。

    不过现在的光明神教……他无声地冷嗤,几乎名存实亡,为数不多的教众也是冲着教堂的食物配给去的。

    人类是他们的宠物,但是他们依旧尊重光明神,对教堂的存在也始终保持一定的尊重。

    他的身体稍微暖和了一点,他再次试图运转兽核,可是小腹处依旧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不得不接受现实,重新审视当下的情况。

    他真的变成了一个人类。

    说不恐慌是假的,这是他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生涯中第一次出现挫折,还是一跌到底的挫折,他失去了他的所有——他的过去,他的身份,甚至是他的身体!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没有让无用的情绪裹挟住他,他思考着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

    昏迷前他听到那两个人类说要将他上交,这是一个机会,刚好可以顺势而为进入军营,这为他接近卡利斯提供了巨大的方便,否则他以人类流民的身份接触军队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杀死,区别只是被干脆利落地杀掉还是虐杀,只不过在进入军营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

    身为少校的他很清楚军队的行事风格,人类俘虏会被集中关在一起,战后带回六区分配发卖成奴隶或者娼妓,基本上没有见到长官的可能性,他要怎样才能和卡利斯说上话?

    腿根的刺痛唤回了他的神智,他下意识投去被冒犯的不悦眼神,那擦拭着他大腿内侧的人类也刚好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后像一只被激怒的老鼠,大喊:

    “下贱的人妓!你这种婊子怎么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你以为自己被老爷们肏过就当自己也是老爷了吗!臭烂货!”

    他甚至高高举起手想甩西里尔斯一个巴掌,但是看到那张精致漂亮的雪白面孔,他意识到这是老爷们的宠物,要是动手打坏了这张脸,他担待不起老爷们的怒火,于是只能喘着粗气瞪着他,高举的手始终不敢落下,显得格外滑稽。

    西里尔斯连嗤笑都欠奉,人类的愤怒对他而言就像路边流浪狗的犬吠,只会让他感到聒噪外没有任何杀伤力。

    他冷冷地看着对方,那人只感觉面前人妓脸上那种高傲蔑视的神情与老爷们如出一辙,他某一瞬间真的被这低贱的人妓震慑住,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将麻布甩到地上,粗声粗气地朝另一人撂下一句:“你继续擦吧!我去别处找找裹人的毯子!”

    后者脾气显然好很多,但他也没有出声干预那人的任何举动,全身上下写着“不想惹麻烦”几个字,他把麻布放水桶里搓洗几下,拧干水,又开始擦洗别的部位。

    “把你干干净净、完好地交给长官们,不知道可以拿到多少食物,或许可以拿到钱也说不定,毕竟你可是昂贵的好货……”他咂摸咂摸嘴,显然像点燃火柴的小女孩一样,陷入了虚幻的美好想象。

    西里尔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具身体是改造人妓。

    虽然军队上级要求出战的军队不允许携带军妓,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可和那些闲暇时经常流连声色场所的长官们不一样,他们没有钱狎妓,也没几个能找到伴侣的,积蓄的欲望像沸腾的火山,只要有机会,那些欲望就会排山倒海地喷发出来。

    所以私下将几个俘虏挑出去当成军妓玩弄也是长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不做些什么,这具身体只要到了军营就绝逃不掉沦为军妓的下场。

    不过他的副官不是什么浪荡的人,卡利斯除了在他身上使劲,其余时间都像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从不去声色场所,也从不接受社交场上少爷小姐们的示好,就像是要为他守贞一样,哪怕他流连花丛中不停采撷别的花朵也始终不变。

    一个稀罕的改造人妓也许可以接触到别的军官,但是里面不会有卡利斯,这条路行不通。

    不过一个出现在九区死人堆里的改造人妓也叫人不得不深思,改造人妓是瑞特莱特宁的宝贵财产,数量极少,毕竟那些会用禁法的术士贪婪得很,收费高昂,老鸨们不从改造人妓身上赚回本是不会让珍贵的改造人妓逃走的。

    所以,是谁偷走了这只珍贵的笼中雀,又让他可怜地死在了九区里呢?

    他已经有了可以见到卡利斯的办法,就等这两个低等人类把自己打包送到军营。

    思考让他的脑子又开始针扎般头痛,像是要把他的灵魂挤出身体一样,他不禁怀疑是这具身体意识到现在寄居的灵魂已非原主,产生了排异反应,否则难以解释为何他对身体的掌控里如此之低。

    他只能放空思绪,闭目养神。

    先前离开的人抱着一捆厚实的布料推门进来,那是一捆红绒布,虽然破旧了些,但依旧可以看出这料子并是什么便宜货。

    “你把教堂的窗帘拆下来了!?你怎么敢?神父没斥责你吗?”

    那人把绒布摊在西里尔斯身上,不在意地说道:“神父前几天就失踪了,谁知道是不是死在哪儿了,神父死了食物配给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发放,不如趁现在多找点能卖的东西……”他翻动西里尔斯的身体把他裹进绒布里,另一人搭了把手,“没有食物,这个冬天就准备等死吧。”

    “公墓那儿还有……”

    “得了吧,你还真打算吃尸体?”那人把绒布拉高,遮住了西里尔斯的头脸,把那一头丝绸般柔顺轻盈的秀发塞进布里,“吃尸体会受神罚的,你想染上库鲁病吗?”

    他用大块麻布裹住会引人注意的红绒布,用麻绳捆好拍了拍,“这个大宝贝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可以借此得到奖赏,这个冬天就不至于饿死了。”

    他戴好帽子和围巾,扛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西里尔斯,推开门走了出去,另一人同样穿戴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注意着他别把宝贝磕碰到。

    门外是一个粗制滥造的手推板车,那人把西里尔斯放到板车上,走到前面背好拉绳抓握住板车前的木棍,开始拉车,另一人在车后推着,两人往军队驻扎处走去。

    九区说大不大,成片成片的枯木荒林,成片的矮房环绕着八区城墙建着,人类活动区域不多,道路也全是人走出来的土路;说小也不小,毕格斯特大陆被划分成像靶子一样一圈套一圈的九个区,只有九区没有外围墙,其余八区全被高耸的城墙围住,叫人没有翻越的可能性。

    沿着被走出来的土路一路往城门口走,就到了军队临时驻扎的地方。

    每次交战都是他们的快乐日,因为清理战场时可以捡些好东西,别误会,那些尸体上一般只有破破烂烂的衣服,没别的,因为死去的只会是羸弱的人类,人类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

    他们指的是那些喜欢用兽身虐杀人类的士兵变身时掉落的衣物,口袋里面偶尔还会装着几枚铜币或者小罐烈酒,都是九区难得的好东西。

    不过之前不太一样,战场上多了很多死去的兽类,那是兽人死亡兽核溃散后尸体变成的野兽,他们还是第一次收敛兽人尸体,曾想过这些兽人尸体可不可以像普通野兽一样食用,但是还是害怕会得库鲁病所以没吃。

    刚到军营附近,巡逻的士兵就发现了他们,看到两人胸前挂着十字架没有立刻抬枪击毙,而是示意他们停下。

    “来干什么的?最近没有开战,不需要清理尸体。”士兵拧着眉不耐烦地说。

    “老爷,我们检查尸体时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帮工点头哈腰,赔着笑把裹着西里尔斯头部的绒布扯下一点,露出一点流光溢彩的金发和精致的眉眼,“特意把人送来交给老爷们处置。”

    士兵喉头滚动,“活人?”

    “活人、活人。”帮工搓着手,一叠声地应承着,“一发现是活人我们立马就带来上交给您了,我们知道老爷们在抓捕人类流民。”

    士兵打量了两人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币,“赏你们的。”

    帮工连忙伸手接下,放在手心里数了数,“就……就这些吗老爷?”他把铜币塞进棉袍口袋里,“这可是个改造人妓!很值钱的老爷……”

    “你们人类真是喜欢得寸进尺。”士兵取下背在肩上的枪,“我管他是什么,就这些!还有我子弹你们要不要?”

    两人惊慌失措,眼看着士兵要动手拉动枪栓,连忙屁滚尿流地跑走,连板车都不要了。

    士兵嗤笑一声,把枪背回背上,走进去检查包裹里的人。

    他把布往下一扯,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孔就全然显露出来,灰蒙蒙的世界都因为这一抹艳色鲜艳清晰了起来,像阳光驱散乌云照耀进来,随着士兵扯动布料的动作,这个美得像天使一样的人类眼皮轻颤,睁开了双眸,露出了一双天蓝色的瞳仁。

    那一刻,士兵甚至忘记了呼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操了,就算是瑞特莱特宁的极品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正想伸手去感受一下这个人类牛奶一样的皮肤,就被一个陌生清澈的嗓音打断了动作。

    “我很冷,士兵。”那个声音的主人正粉唇轻启,“去找些衣服来。”

    这熟悉自然的命令口吻叫士兵下意识遵守了命令,立马转身去找衣服去了,直到面前的人类在绒布里换好衣服坐起身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服从了一个人妓的命令!!!

    面前的金发人妓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腰背挺直,军装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但他本身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个高级军官,而自己则是被他检阅的底层士兵。

    他有些恼怒,但是一时间又被人妓身上那种气质所慑,不敢轻举妄动。

    金发美人终于整理好着装,坐在板车上交叠着双腿,他优雅得体地动作让他屁股下的板车好像是什么高级座椅,“去报告卡利斯上尉,我有人类反叛军高杀伤力武器的线索需要与他交流。”

    熟悉的语气叫他下意识又要尊令,但这次他反应了过来,“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只是个人类!”

    金发美人似乎从来没被别人忤逆过,脸上露出一点诧异和不悦,他声音下沉,“你首先要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卡利斯的名字,其次,你该想想你能否承担耽误军机的责任。”想了想,西里尔斯难得好脾气地提点了一句,“这次战役失利不是小事。”

    士兵被他这理所应当的态度唬住,也不去质问西里尔斯为什么知道线索,是否真的有情报在手,真的转身回去报告长官去了。

    很快,就有尉官前来,他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确定自己的队伍里没有这号兽人,难道是别队的人?

    “兽人?”他试探着问。

    西里尔斯没有回答,泰然自若道“西里尔斯少校出事后,卡利斯上尉还好吗?”

    尉官神情一变,西里尔斯长官一出事就被瞒了下来,未免这次战役的最高级别长官出事影响太大,只有几个尉官以上的人知道,他朝对方低声道:“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