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清水恍惚睁开眼,身体传来熟悉的热度,且愈演愈烈。
身后那个地方正不知廉耻地收缩着,清水下意识伸手往身后一探,指尖沾了一点晶莹的粘液。
被手指碰到的穴口收缩了一下,酥麻感袭来,催促着他进行下一步。
也对,上一次做已经是三四天前了,这么久吃不到鸡巴,这淫乱的身体也差不多该作妖了。
清水露出嘲讽的笑,身体却止不住地打颤。
太热了,清水张嘴喘息着,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吐出的呼吸炙热,赤裸的双腿不断在洁白的床单上摩擦。
后穴一阵一阵发麻,穴口再次溢出一股湿滑液体,沿着臀缝往下流。
不,不要这样。
硬挺的性器在床单上蹭着,却无论如何都射不出来。
他在哪?他还回来吗?
距离知道手冢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清水每日起床就工作,回房就看书,累了倒头就睡,工作效率竟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水平。
第三天,清水把箱子里的衣服挂了起来。
第五天,清水让助理把手冢之后所有的预约全都取消了。
日子仿佛回到了遇到手冢之前,除了他会有意绕路不想经过之前和手冢同住的房间。
食堂的小哥也认识他了,会每天给他煮点粥。
生活还是要继续。
只是有些东西,好像在他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失去了。
他没想着去酒吧,可早已习惯淫靡日常的身体却受不住,后穴几乎一直在流水,他在意识模糊间自己动手了几次,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禁欲第十天,清水几乎已经没办法专心工作,淫乱的身体一直在流水,身体持续发热,办公室时刻都放着备用的衣物。
该去酒吧了,他想。
清水慢悠悠起身,随手找了件衬衫换上,出门了。
他又重新走进了酒吧街最闹腾的gay吧,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清水看着群魔乱舞的人群,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随即嗤笑出声,不过和手冢睡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就生疏了呢,明明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属地。
清水轻车熟路走到吧台坐下,酒保和部分常客都还记得他,毕竟长得不错又能随便上手的亚洲人,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长相俊朗的金发酒保冲他点点头,调了一杯鸡尾酒推到他面前,问道:“好久没来,找到长期对象了?”
清水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拿起鸡尾酒慢慢抿着。
酒保也不纠缠,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不一会,酒保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酒放在他面前:“那边那个小帅哥送的。”
清水抬头看去,吧台对面有个戴着眼镜的小哥举杯向他示意,对方看着年轻,干干净净,刚成年的样子。
无框眼镜,和他很像呢,清水无意识地想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哥看他喝了,很开心地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
又不像了。
清水托着腮,无聊地转开了眼。
没一会酒保又回来了,又拿着一杯酒:“这次是那边那个。”
清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个上班族。
他的嘴唇很薄,紧抿着的时候和他很像,于是清水点点头,一饮而尽。
可喝完酒,清水又觉得无聊,他来酒吧一向直奔主题,懒得费工夫喝酒,只要有人来搭讪,他挑挑拣拣觉得还行的,就直接到厕所办正事了。
可今天却迟迟找不到合心意的。
酒保又陆陆续续端来几杯酒,清水来者不拒,通通喝了。
各种酒在胃里混合发酵,夜晚才开始,空腹来的清水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清水托着腮靠在吧台上,眼神迷离,眼前全是灯红酒绿,人影晃动。
今天会被谁带走呢?
是谁都无所谓吧,反正都不是他。
夜色渐浓,酒吧里渐渐静了一些,音乐声还是震耳欲聋,但已经不如先前那般人声鼎沸了。清水眯着眼睛,看着吧台边上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他一人。
有人从后面轻轻勾着他的肩膀,在他肩颈处嗅闻着。
还是来了,今天要把他带走的人。
对方在他脖子上吻着,一边问了句什么话,清水没听清,也不在意,只是放松了身体,往对方身上靠去。
对方揽着他的腰,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是德语,清水意识恍惚地想着,这次是个德国人啊。
——
清晨,清水张开眼,刺眼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痛,他赶忙又闭上眼缓了缓。
随之而来的是宿醉的头痛,脑仁像是被单独拎出来在阳光下暴晒风干,现在缩成了一团抽痛着。
清水低吟一声,敲了敲头壳。好久不喝酒,这次算是栽了。
又缓了一阵,清水才睁眼看了看身处的环境。
看着像是一家情人酒店的房间,窗户外边还能看见酒吧街,想来是对方图方便,就直接在酒吧街边上开了房。
床头柜放着一杯水,清水口干舌燥,伸手拿了一饮而尽。
圆形大床正对着一整面的镜子,镜子里的他浑身赤裸,身上目光所见全是星星点点暗红色的吻痕,腰腹腿根处入眼全是青紫的指痕,屁股在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打了,左肩还有一个牙印。
清水苦笑,这人倒是生猛。
嘴唇也有些痛麻,像是被人亲咬过,清水皱眉,喝酒果真误事。
衣服裤子从门口一路散落到床边,床尾枕边还丢着几个被用过的安全套。
一,二,三,四。
清水默数,这才感觉到后穴有点抽痛。
回不去了。
清水沉默了几秒,心里泛起酸涩的无力感,真的回到过去的生活了,那一点偷来的温情被自己亲手掐断了。
心情正式沉到谷底,清水按按胸口,好像有点痛。
厕所里传来阵阵水声,想来是对方正在洗澡。
清水一点也不想见自己一夜情的对象,他忍着身上的酸痛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了。
清水放轻手脚,经过了厕所门口,正打算打开房门的时候,厕所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清水僵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转头道别。
“想去哪?”
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清水慢慢睁大了眼,随后慢慢转过头。
这一切都像慢动作,随着他转过身,说话的人一点一点映入眼中。
先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肩,紧实的胸肌,胸口还是水珠往下滑,随后是茶色的发,发尾还在滴水,然后是那常常被镜片遮挡住的凤眼,那双眼在看他的时候总是温柔宠溺的,但现在,那眼里是他有些陌生的冷意。
是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