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齐朗拖着酸软的身体,几乎是飘进浴室草草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来短暂的舒缓,却也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后穴的过度使用和隐隐作痛。
他穿着睡衣,慢吞吞地挪到床边坐下,刚想躺下,眉头却猛地皱了起来,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神晏如刚戴好助听器,正擦着头发,敏锐地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他走过来,冰蓝色的瞳孔落在齐朗脸上,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疼?”
齐朗抿了抿唇,有些难堪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疼,简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稍微一动就牵扯着酸胀和刺痛。
神晏如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问:“白天也疼?”
齐朗再次点头,想起白天上课时坐立难安的难受劲儿,眼神里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委屈和控诉。
神晏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齐朗的膝盖,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
就在这时,齐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惊疑不定,脱口而出:
“你……你不会是有瘾吧?!”
神晏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齐朗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目光灼灼地盯着齐朗:“有瘾?”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神晏如看着齐朗那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居然很诚实地回答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刚开荤,饿吧。”
齐朗被他这直白又理直气壮的回答噎了一下,脸上更热了,忍不住追问:
“你……你没谈过恋爱?”
神晏如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
但还是回答了,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我妈不让。”
齐朗:“……”
这算什么理由?!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诡异的对话,宿舍门突然被敲响了。
神晏如脸上的那点轻松瞬间消失,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严肃的男人。
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个最新款的手机,还有袋子递给了神晏如。
神晏如接过东西,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几乎是同时,那部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尖锐而急促。
神晏如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得更紧,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并且直接打开了外放。
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明显怒气的女声,瞬间炸响在安静的宿舍里,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一回国不先滚回家,跑去酒吧鬼混?!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齐朗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神晏如的脸色冷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回应,火力全开地继续输出:
“还有!你让小王给你买那么多润滑剂干什么?一箱子?你是要开超市还是要把人家干死啊?啊?!”
“……”
空气瞬间凝固了。
齐朗的脸“唰”地一下红得滴血,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僵在原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神晏如的耳根也几不可查地泛起一丝红晕,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瞳孔里闪过一丝尴尬。
他沉默了几秒,才对着手机回了一句:
“用不完,存着。”
电话那头,女人吼道:“周末回来看我和姐姐。”
她的怒火似乎被神晏如那敷衍的“行行行,知道了”给堵了回去,又或者她本来也只是想传达这个指令。
她最后又吼了一句什么,神晏如已经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随手扔在了桌上。
宿舍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齐朗因为震惊和羞耻,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他愣愣地看着神晏如,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消化着刚才那通电话里爆炸性的信息量。
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关键词,茫然地问:“……姐姐?”
神晏如转过身,脸上的冷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淡淡嘲讽的笑意。
他看着齐朗一脸懵懂的样子,解释道:“我妈。”
齐朗:“???”
他的表情更加困惑了,完全没搞懂这混乱的称呼。
神晏如似乎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有趣,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只是那笑意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和疲惫。
他走到床边坐下,语气平淡地开始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事:
“我家情况很复杂。”
“我阿姨……和我妈是恋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结婚是因为联姻。我妈生我的时候……没了。后来阿姨就嫁了过来,照顾我。”
他抬起眼,冰蓝色的瞳孔看着齐朗,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姐姐’……是阿姨称呼我妈的。”
齐朗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半天没合上。
这信息量……比他做过的任何一道数学题都要复杂和……匪夷所思。
他看着神晏如平静无波的脸,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涩和……理解。
神晏如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和一丝恶劣:
“什么时候用我买的润滑剂?”
齐朗被神晏如弄得又羞又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话题引向令人脸红心跳的方向。
神晏如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瞪视,自顾自地坐到他身边,伸出手,掌心带着温热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替他揉捏着酸软的腰侧。
齐朗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着神晏如轮廓分明的侧脸,小声说道:“教我手语吧。”
神晏如揉捏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他。
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带着探究的笑意:
“哦?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齐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嘟囔道:
“……总不能每次都靠你读唇语,或者我写字吧,万一……万一你助听器又没电了呢。”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耳根微微泛红。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学会了手语,或许就能更靠近一点他的世界。
至少,在他被困在无声世界里的时候,自己能真正地听到他,而不是像个局外人一样手足无措。
神晏如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看穿了他那点别扭的关心,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愉悦和温柔
“好啊。”他答应得干脆,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轻快的调子,“学费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手指暧昧地滑到齐朗的尾椎骨,轻轻按了一下,“就用这个抵。”
齐朗的脸一下又红了,羞愤地拍开他的手:“……混蛋!我是认真的!”
神晏如低笑出声,不再逗他,他收回手,坐直身体,神情稍微认真了些。
他抬起一只手,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在空中缓慢而清晰地比划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这个,”他看着齐朗,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对方专注的神情,“是我。”
期中表彰大会的礼堂里,人头攒动,掌声雷动。
齐朗和神晏如因为优异的成绩和进步显着,一同站在了灯光汇聚的领奖台上。
校长正热情洋溢地发表着讲话,台下是无数双或羡慕或好奇的眼睛。
齐朗站在神晏如身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
突然,校长话锋一转,笑容满面地看向神晏如:“下面,让我们有请神晏如同学,分享一下他的学习心得!”
聚光灯瞬间聚焦在神晏如身上。
齐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神晏如——
只见神晏如的脸色在强光下瞬间变得惨白,呼吸猛地急促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视线有些涣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
台下的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发言。
神晏如的耳边,却只有一片死寂中骤然炸开的,尖锐刺耳的嗡鸣声。
紧接着,无数遥远却又无比清晰的,带着恶意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将他瞬间拖入冰冷的深渊——
「他就是那个聋子?」
「听说他出生就克死了妈?」
「长得真奇怪,头发眼睛颜色跟鬼一样,不会是出轨生的吧?」
「好像还不会说话……又聋又哑的怪物……」
那些童年时期听过的,被刻意压低却又无比伤人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一根根狠狠扎进他的耳膜,刺穿他的心脏。
那些人暗地里议论完他,表面上,又跑过来巴结他。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前阵阵发黑,礼堂里明亮的灯光和台下模糊的人脸扭曲成一片令人晕眩的光斑。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神同学?”校长见他迟迟不语,又笑着催促了一声。
这声催促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神晏如猛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
“神晏如!”齐朗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支撑住他几乎全部的重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神晏如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并且在剧烈地颤抖。
“他……”齐朗刚想向台下解释什么。
神晏如却像是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压力和恐怖的幻听,身体彻底软了下去,重重地倒在了齐朗怀里,失去了意识。
“神晏如!!”
齐朗的惊叫声和台下瞬间爆发的惊呼骚动混杂在一起。
神晏如软倒在齐朗怀里的瞬间,整个礼堂都陷入了一片哗然和骚动。
颁奖台上,灯光依旧耀眼,却只剩下齐朗抱着昏迷不醒的神晏如,一脸焦急和无措。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金色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仿佛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刚刚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冲击。
还没等齐朗从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素的人已经迅速拨开人群,快步冲上了颁奖台。
为首的是一个气质干练,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
正是之前电话里那个声音的主人,神晏如口中的“阿姨”。
她看都没看台下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到神晏如身边,蹲下身,动作熟练而迅速地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眉头紧锁。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神晏如从齐朗怀里接了过去,稳稳地抱起。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雷厉风行的气势。
阿姨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最后落在了还僵在原地,脸色发白的齐朗身上。
她深深地看了齐朗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所有的担忧和无措,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便带着人,护着昏迷的神晏如,在一众黑衣人的簇拥下,迅速而无声地离开了礼堂。
那阵仗,引得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和惊疑不定的目光。
齐朗眼睁睁看着神晏如被带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空落落的疼。
他下意识地向前追了一步,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恨不得立刻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刚一动,就被周围涌上来的同学和老师团团围住了。
“齐朗!怎么回事啊?”
“神同学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
“他是不是身体不好啊?”
“你们不是室友吗?你知道他有什么病史吗?”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七嘴八舌的问题像潮水一样涌来,关切、好奇、探究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齐朗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心思早就跟着那辆载着神晏如离开的车飞远了,满脑子都是神晏如晕倒前惨白的脸色,冰冷的体温和那双紧闭的脆弱的眼睛。
他机械地应付着周围人的询问,眼神却始终失焦地望着礼堂出口的方向。
心里又慌又乱,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留下的失落和担忧。
几天后,神晏如回到了学校。
他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头纯粹的金发,冰蓝色仿佛永远结着薄冰的瞳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只是,那层将他与周遭世界隔开的屏障,似乎变得更厚,更难以穿透了。
他走进教室,无视了所有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那个在齐朗斜后方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有些嘈杂,课间休息的喧闹声此起彼伏。
神晏如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似乎是关闭了语音识别或者某种辅助功能。
然后便将手机扔回桌肚,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彻底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齐朗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见他坐下,立刻转过身,脸上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小声问道:
“神晏如,你……你没事了吧?”
神晏如垂着眼,看着桌面,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根本没听见。
齐朗愣了一下,以为他没听清,又稍微提高了点声音:“神晏如?”
对方依旧像一尊冰雕,纹丝不动。
齐朗心里一沉,忽然想起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笨拙地抬起手,尝试着用神晏如之前教过他的、最简单的手语,慢慢地比划:「你……好……点……了……吗?」
他的动作很生疏,甚至有点滑稽,但眼神里的关切却是真挚的。
神晏如的目光终于动了动,缓缓抬起眼皮,冰蓝色的瞳孔冷淡地扫过齐朗和他那不成章法的手势。
他抬起手,手指的动作精准而凌厉,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烦躁,比划了一个极其简短的手势:
「滚。」
齐朗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那个清晰又伤人的手势,眼睛猛地睁大,鼻尖一酸。
委屈和难堪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眼眶迅速泛红,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关心他……
神晏如看着他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冰蓝色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懊恼的情绪。
他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猛地转过头,将侧脸和后脑勺留给了齐朗,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不再看他。
刚下课午休的铃声响起,教室里正喧闹起来,班主任却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敲了敲讲台。
“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的声音让喧闹声渐渐平息,“有件事要跟大家说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讲台上。
班主任看向坐在后排,神色冷漠的神晏如,语气带着一丝安抚和郑重:
“神晏如同学因为之前的……一些创伤应激反应,暂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并且多关心、帮助他,尽量不要打扰他,让他慢慢恢复。”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同情和一丝了然的表情。
齐朗猛地转过头,看向神晏如。
神晏如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班主任口中那个失忆的人与他无关,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齐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又缓缓松开。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不是故意用那个伤人的手语……他只是……不记得了。
这个认知让齐朗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一瞬,但紧随而来的,却是更汹涌,更酸涩的委屈和失落。
不记得了……
那些混乱又炽热的夜晚,那些带着泪水的亲吻和拥抱,那些笨拙的安抚和亲昵的触碰,那些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隐秘的纠缠和依赖……
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那他对自己而言,又算什么呢?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齐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他嚯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打击。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冲出教室后,一直面无表情坐在座位上的神晏如,冰蓝色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几秒钟后,神晏如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跟了出去。
午休时的学校小树林,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四周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鸟鸣。
齐朗独自一人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蜷缩着身体,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正偷偷地掉着眼泪,为神晏如的失忆,也为那些被遗忘的,只存在于他一个人记忆里的亲密和纠缠,感到无比的委屈和难过。
他不知道的是,神晏如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冰蓝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
起初,神晏如的眼神里只有一种惯常的,冰冷的漠然和困惑。
他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同学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还偏偏要躲到这种地方来。
但是,看着看着,他的呼吸却莫名地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那蜷缩起来的微微颤抖的背影,那从指缝间隐约可见的,泛红的眼角和湿润的睫毛,那压抑着的、细微的抽噎声……
这些脆弱无助的细节,非但没有激起他的同情,反而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身体深处,某个被遗忘的却异常熟悉的开关。
一种莫名强烈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喉咙发紧,下腹甚至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灼热的躁动。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
他几乎是遵循着某种本能,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步地靠近那个还在哭泣的身影。
齐朗正沉浸在悲伤里,忽然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神晏如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却莫名带着一种……侵略性气息的脸。
他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哭泣。
神晏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沾着泪珠的脸颊,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暗流汹涌。
他抬起手,手指在空中缓慢而清晰地比划着手语,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诡异的兴奋感:
「别哭。」
「硬了。」
「跟我做。」
齐朗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简单直白,却又无比惊世骇俗的手势。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哭晕了头出现了幻觉。
这……这真的是那个刚刚被宣布“失忆”了的神晏如吗?!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随即又因为巨大的羞耻和震惊而猛地涨红,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