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深沉，老王正准备拉下面摊的卷帘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灵巧地闪了进来，带进一阵夜晚的凉风。
「回来了？」老王头也没抬，习惯X地问了一句，手上收拾的动作没停。他现在已经不会再多问「吃了没」、「今天去哪了」这种问题。
「嗯。」江小鱼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在摊位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他径直走到角落的老位置坐下，不像以前那样立刻帮忙收拾，而是微微向後靠着，闭目养神了片刻。
老王瞥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虽然还是那身简单甚至有些旧的衣着，但整个人散发的气场已经截然不同。不再是初来时那种带着刺探的紧绷，也不是後来伪装的憨拙，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内敛的从容，彷佛一切尽在掌握。这种气质，老王只在那些真正经历过大风大浪、手握资源的人身上见过。
他心里暗自咋舌：这小子，在外面捣鼓的「生意」，看来远不止是赚点小钱那麽简单。这几天，他偶尔瞥见江小鱼换下来的外套口袋里露出的钞票边角，厚度相当可观，绝不是靠打零工或者他那「戏班」的小把戏能赚来的。
「还没吃吧？锅里还剩点卤r0U，给你下碗面？」老王状似随意地问道，手下已经开始烧水。
江小鱼睁开眼，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真诚的感谢：「麻烦老伯了。」他没有推辞，忙碌了一天，这碗热气腾腾的家常面，远b他在外面应酬时吃的任何东西都来得舒心。
面很快端上来，香气扑鼻。江小鱼安静地吃着，老王就坐在对面，点燃了菸斗，没有像以前一样高谈阔论地「授业」，只是静静地陪着。
「老伯，」江小鱼吃完最後一口面，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地说：「我最近……接了点帮人处理麻烦的活计，赚了点钱。」他没有细说，但眼神坦荡。
老王吐出一口烟，浑浊的眼睛在烟雾後看着他，点了点头：「看出来了。你这小子，是蛟龙入海，我这小面摊，早就容不下你了。」他的语气里没有嫉妒，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淡淡的感慨。
「这里挺好的。」江小鱼环顾了一下这狭小却温暖的摊位，声音很轻，却很认真，「回来有口热饭，有个能踏实睡觉的地方。」他看着老王，「只要老伯您不嫌我吵，我还想再多住些时日。」
老王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GU复杂的暖流。他原以为这小子翅膀y了，很快就会飞走，去找更广阔的天地，没想到他还会把这里当作「家」。
「哼，」老王故作嫌弃地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我这破地方，你想住就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过，房租可不能少！」他还是习惯X地加了最後一句。
江小鱼笑了，这次是真正放松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笑容：「那是自然，按市价付。」他现在，确实付得起了。
他知道老王不是真的图他那点房租。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种彼此给予的T面。老王给他一个安稳的据点，他回馈应有的报酬，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老王：我记得你的恩情，这里依然是我认可的归处。
夜更深了，江小鱼回到那间小房间。他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那部手机，快速处理了几条加密信息，将新入帐的资金通过复杂的渠道分散转移。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眼神专注。
处理完毕，他躺在地铺上，听着隔壁老王均匀的鼾声，看着窗外远处写字楼依旧闪烁的零星灯光。
这里是他的起点，是他的「恶人谷」在现代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实T据点。他需要这个看似平凡的地方，来中和他在外面那个隐形江湖里沾染的戾气与算计。老王，是他与这个陌生世界最初、也是最温暖的连接。
他的「现代恶人谷」正在暗中扩张，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更需要找到那个与他命运相连的兄弟——花无缺。他有预感，他那个讲究「无缺」的兄弟，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处境恐怕远b他更要……JiNg彩。
而在这之前，这个飘着面汤香气的小小据点，就是他稳固的後方。他闭上眼，呼x1渐渐平稳。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