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科幻小说 > 【科幻】回到,雨中。 > 第三章.骤
    红黑相间的格子装,搭上亚麻绿的发sE,青年男子,是我对吧!库里对於遇到「那场不存在的雨」及两分钟前博士的解说,感到错愕。

    「博士,我没听懂,我是我,库里,这二十二年来都是!」

    「唉…是的,你是库里,但也不是,我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我看见另一个你,而且,不像你。」从博士口中说出一连串歇斯底里之言,更令人糊涂了。

    博士拿了桌上的茶杯,抿着嘴便接着说道,「库里,你听好,我现在要说的是,关系到整个人类历史的走向,希望你能保密」。

    先是惶恐,後是颤抖,博士的表情可谓千变万化,但,我不明白,到底是发生甚麽事,光是看见博士如此认真的神情,心里就有些许疙瘩,他根本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位神经兮兮、疯疯癫癫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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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吞了口口水,继续想试着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场雨,其实是我制造的」他老人家的脸sE似乎渐渐恢复。

    「可是…」

    「对!以富兰克林,不,甚至是整个镭诺福,都没有人造云的技术,只有在地球上才做得到,我确确实实将地球的空间,短暂的传送到镭诺福。」

    「地球…但,为什麽会发生在斯雨跟我身上,还有幻觉、甚至是昏倒…」话才说到一半,被另一位身材显瘦,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加上特有的咳痰声给打断了,是德奥博士。

    「目的是要了解你和斯雨对我们即将实验的计画,能有多少贡献。」德奥博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瞬间使我明白他们是一夥的。

    「当然…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保罗博士先是深深一口气,才决定要跟我谈判。

    「博士…所以…重点是?你们的计画…到底又能改变甚麽。」

    「详细等斯雨回来上班再一起说明吧,简单来说,我们有机会回到地球,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开端。」德奥博士选择在一旁静静聆听,不,应该说是,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男人。

    「回地球?!在这不也生活的好好的,博士,这理论是否过於离谱,再说政府知道这些…」话说到一半,又被德奥博士打断了。

    「别傻了!库里,你真以为我们能永远生活在富兰克林?物资之所以不断上涨,你都不好奇是为什麽?我们所剩的日子,并不多了。政府却一味隐藏,并自以为是在安定社会,这根本是慢X谋杀!」

    「我不了解…」打从我来FEI上班,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德奥博士,说出这麽多话,现在好乱。

    「你先回去吧!今天本来你就休假的,很谢谢你特地跑来帮斯雨请假。」看来终究还是由保罗博士缓和情绪。

    「不会,博士,那我先走罗,但我希望下次做实验能先跟我们说,那天我们回家後…」

    「知道了,以後别每次要从实验室离开都Ga0得紧张兮兮的啦,哈哈,天时地利人合,我有甚麽办法阻止这美妙的旋律呢!」看来保罗博士似乎不想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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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降。稀哩哗啦,滴点了我的憔悴。」

    这家店吗?不是吧!这品味…

    「我们到了。」

    「!」

    「就是这间了!」妍歆再度露出那兴奋的神情,妹妹则是好奇的撑大眼睛观察店面。

    跟两位姑娘,走到这家看似咖啡厅,却有着奇怪摇滚风格的店,还有…一张黏贴在电吉他上的MENU。好吧!心里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跨出一步勇气。

    「WELE!...%^@^&&*」墙边的老爷爷用奇怪的腔调,这是哪国语言阿!

    当踏入餐厅内才发现里头装潢跟门口简直天壤之别。

    「这里可是我的秘密餐厅。」

    「你还有多少秘密啊!」这根本不是餐厅吧!害我一时不知如何吐槽起,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推陈出新的工程设备,这简直是实验室。

    当然,做人必须有礼貌,尤其是在小姐面前。

    「请问…这真的是餐厅吗」看着自己蓝sE的浏海,避免直接於对方的眼神接触,厚脸皮的问道。

    「是啊…只是…?」妍歆话说到一半,那…咦!?这不是保罗博士吗?

    「斯雨阿!请假出来约会是对的吗?哈哈。」

    「博…博士」好吧!到底是怎麽回事,正当我内心不断假设多种理由,来解释眼前所凝视的一切时。

    「惊讶吗?斯雨,很抱歉打扰你,与两位小姐的约会,但有些事希望能与斯雨单独谈谈,方便吗?」难得如此绅士的博士,令人起J皮疙瘩。

    「恩…那哥哥,我跟妍妍姐姐去窗边那张木桌等你好了!」於是,向妹妹点了点头,便与博士前去私人包厢,只希望能明白一些…关於博士的出现?不…或关於那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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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蓝银sE的自动门,在走廊上的尽头,透过博士手上那张特别的晶片,门缓缓并以些许奇特的声响滑开。

    「嗨」,是库里坐在房间其中一张酒红sE系沙发上,似乎等我…或我们…一阵子了吧!

    「博士…斯雨也到了,就别卖关子了,从走出实验室,不,从那场雨,斯雨昏倒至今,你还是甚麽都不愿意说?!」库里跟我一样,被b急了!

    「好吧!那,先请坐,现在开始进入正题。」博士m0了m0它那些许少胡子,余光间闪烁着滴点神秘感,唇上却露出浅浅的微笑。

    「梦想…你们想想距离梦想,例如回到地球,最近的是甚麽?」

    「博士,你怎还提地球,作梦吧!天啊!」库里似乎早已失去耐心。

    「好!就是作梦!」保罗博士先是发出赞叹声後,又有点失望的接下去说:「我呢,曾经成功回去过地球,这是在去年秋天发生的事…」

    「博士,等等,现在是要开始讲故事了吗?」打了个冷颤的库里,一脸痴呆样,凝视着踌躇满面的白胡老头子,直觉告诉我,博士这个故事会很长,且一定跟那场雨有关联。

    「嗯…是要开始讲故事…呵呵,听老人家讲故事,不耐烦了吗?」虽说有一丝微笑,但看的出来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那请博士赶快开始吧!这可是关於地球…关於家…家乡?对吧!」对於自己讲出这句话,心里有点忐忑,本能恐惧自己不应该这样说话,去抵抗这个T制,抵抗我们所接受的教育。

    「咳…好吧…」博士清了清喉咙,便开始一段神奇的历程。接着博士拿出印象器分别让库里和我戴上。印象器指可将某段记忆存入,并利用显示卡加上癣晶将其记忆之画面映入对方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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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感觉失去意识一段时间了,四周似乎挺cHa0Sh的,双眼因冲击力关系还无法睁开,除风吹拂泥泞所发出的抱怨,没有生物的迹象。黯淡光线,柔和而巧妙踏入我的瞳孔,原来这就是当下,回到故乡,SHIlInlIN一场迎接…」

    我藉由光子转换机,将自己的DNA与电子结合,不过这是十年前的事了,虽然只维持了十秒。

    「甚麽…光速投S」库里不明白的说道。

    「唉,以库里的脑袋,似乎难以理解呢,就是博士在热对流实验室那台生锈机器,对吧?」

    「对!不过那都是C计画的事了,现在我成功做出四台传送器,但不是人人都能够使用,只有阿里斯…後裔…」

    「反正就是利用了幻觉─那场雨来监定我们的DNA对吧?」库里接着说道。

    「不完全对,不过,确实是用雨来监定你们俩的细胞,是否稳定,而且很恭喜你们是能够参与我毕生的心血!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正式邀请你们俩,斯雨、库里,愿意帮我建立起回地球的桥梁吗?」

    「好是好,但博士能维持多久的时间呀!」说完便一脸错愕的看着库里。

    「咦!这样随便答应是对的吗?」库里很惊讶的回应,很显然不是我的期待。

    「嗯…这次是永远,如果你们没完成桥梁,不但无法实现梦想,你们也有可能永远回不来镭诺福了,因为能量只够有4人一同通行,你们必须在地球建立起回路。」博士m0了m0他那雪白的头发,一副忐忑不安样,似乎早已觉得我们会婉拒他了。

    「能回地球啊!…7岁那年,现在19岁了,日子过真快。」心中莫名的感慨。

    「这样算起来,斯雨算是末代移民的,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富兰克林人!」库里虽嘴上这麽说道,但毕竟他双亲并没有一起搭上「救赎船」来到镭诺福。救赎船是指将地球上的人类、生物等依b例藉由光速,运送到镭诺福,前後一共12艘,其中只有10艘成功移民。

    「嗯…算是吧!博士我答应你!」我下定决心,却只是因为一时冲动,不知後果的严重X。

    「不愧是我的Ai徒」从博士口中说出此话时,除了毛骨悚然外,还觉得开始在演青春热情电影了。

    「这个,好啦,反正我烂命一条,说不定会成为伟人呢!」这时库里的一句话,更是坚定了我要回去的信心,虽然听起来像是玩笑话。

    「这种事,还是别想了!对了!不是说有4台机器,那还有两个是…」博士先是沉默,只说了「已经选好了,而且也答应了。」似乎不想让我们知道。库里这少根筋的直接问「谁?」

    「是斯奈跟妍歆…」。

    「……」。

    沉闷的空气凝聚在整间密室中,再也无法忍受,一直受欺骗的滋味,怒气早已冲飞至顶,不希望妹妹卷入这场高风险的实验。

    「博士,虽然我很尊敬您,但我不允许,我妹妹冒这个风险,希望您能够谅解。」我用力拍了桌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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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白。

    我的思绪似乎停止运转。

    「斯雨,你先冷静。」

    「你还好吧。」

    远处不断传来声响,彼此的对话构成了空间感,先是拉近,後是回音,转眼间却又发现自己身在山丘上…山脚下一群类似殭屍的生物不断b近,我好怕…好怕…失去双亲後…妹妹…不要离开我…

    「冷静!」博士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使我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激动到泪眼早已崩堤。

    「你还好吧。」眼前这亚麻绿头的男子,手握鲜红sE马克杯,一切的一切,慢了下来。

    「你还好吧。」又问了一次,嗯…回过神来,是库里。

    「还好。」我只是冷冷丢出一句话,心中却如涟漪般持续回荡。

    「斯雨,你听着,这是注定的命运,阿里斯种族的後裔,基因这门学问是很奇妙的,妍歆,我nV儿妍歆,也是如此。」

    「什麽…」

    「嗯,你们没听错,是独生nV。」

    「怎都没听过…听说…过。」鼻水似乎想阻挡我的情绪。

    「地球在四十年前毁灭是事实,我的Ai人离去至今,我不再逃避,和装疯卖傻,因为你们,使我唤起了年轻时立志要改变人类的未来的那份热忱。」博士接着说道,「我需要你们。」

    「看来我们唤起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哈哈。」库里以自嘲的方式回应,大概是希望我心情能够好转吧,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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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是你的草莓圣代」。店员将甜点端上後,从窗外洒下亮晶晶的…应该说是方糖反S而巧妙呈现的闪烁。

    「嗯…姊姊,你觉得我哥发生了甚麽事。」我凝视着哥哥最後身影,那扇铁门彷佛散发出寒气,格外令人颤抖,却如此光滑,好白,就如桌上那杯草莓圣代,虽说红润,却带着冰冷的心。

    思考了一阵子,姊姊总算开口,「大概是…地球那件事吧!」从她脸上露出憔悴的神情,是不知所措吧!但我想迟早还是要面对。「毕竟…哥哥跟我,身上都流着那些家伙的血,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就像博士…不!伯父所说的,我们扮演着纯正血统,嗯…怕就怕在哥哥可能不会让我…」。

    此时,一只温暖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上,「没关系的,就算你哥哥不允许,姐姐也决定挺你到底。」微笑,偶尔就只是微笑,便能鼓舞我有勇气去奋斗。姊姊的笑容,总是如此有魅力。「奈奈,不过…去了就有可能无法回到这里喔!」姐姐看着窗外的两个小孩,互相追逐,只为了一颗气球。

    「嗯…我想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是该回去看看妈妈了。」语毕,汤匙再度挖起最後一口圣代,似乎少了点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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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窗外无声飘过的人群,沉静在桌上最後一杯咖啡,哥哥从蓝白sE的门隙中走出,後是库里、伯父;这脸sE凝重惨白,大概明白下一秒的革命了...「哥哥,我是真的很想...」话才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博士直接开口说道:「明天中午,FEI二号门口集合,没问题的话,三位请回吧!nV儿,跟我回实验室再检查一次吧!」博士似乎有意让哥哥好好跟我G0u通,因为我确实看到,他临走前对我眨了眼睛。

    「嗯...好想睡,斯雨,我先回去了。」接着是库里,一脸痴呆的搔着头,走向店门口。

    「刚下过雨呢!」走在平时回家的路上,哥哥只是静静地尾随在我後面。虽然明白镭诺福是不会下雨的,哥哥却连反击的声响也没,只是静静的,静静的。

    红白相交的石砖路,道路两旁的松树,因为不久前的洒水车,SHIlInlIN,冷清的商店街,一切熟悉的场景,可能再也没机会回来了吧!没有雨水,却将四季完整的呈现,满地落叶,不可思议的,现在是秋天吧。

    「馁...奈奈,我们去看爸爸吧,可能是最後了。」

    「哥哥...」

    「嗯...」他应该没看到,透过红sE帽子下,一路哽咽走过来的我。最讨厌跟哥哥冷战的感觉,从小唯一的亲人,念书到毕业前也一直都是哥哥在支撑我的学费。b照镭诺福学历,16岁是一般社会新鲜人,透过富兰克林市考,可分配到各政府机关、或民营事业,一切工作都由富兰克林管理部下去分配。

    「奈奈,我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只是你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哥哥加快步伐後牵住我的手问道。

    「妈妈。」

    「嗯,别哭了啦!走吧好久没去看爸爸了。」看来哥哥不再追究,我只知道他最讨厌我哭了,其他甚麽也不管了,虽然总是唱反调,但最後都会让我。

    两旁的松树减少了,差不多快到路的尽头,一整排的法式路灯随夕yAn余晖而逐渐点燃,扩散,渲染。市中心旁的教堂,我们的爸爸长眠於此。

    放上刚刚路过花店买的百合─爸爸最喜欢百合了。

    「爸爸,我有乖乖听哥哥的话,毕业了,而且一直都是第一名,我们…」话说一半不禁又哽咽。

    「我们...要回去找妈妈,老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的,终於能实现您的梦想了,是吧。」

    「馁...哥哥,爸爸为什麽这麽喜欢百合。」

    「我也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会明白的,走吧。」

    「可以再多待一会吗?」

    「可以啊,你自己留在这吧!要晚上了喔!」

    「不要!快走吧。晚餐想吃甚麽?」

    「巷口的咖哩波纳鸟烩饭。」

    「嗯!走吧,天...要黑了。」

    结束了,我们在镭诺福的最後一天,至少是,快乐的结尾,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