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家，管家便大步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西装。
「少爷，您回来了，要先洗澡吗？我稍等请人备醒酒汤。」
「嗯。白菲呢？」
夜丹扯下领带，只想赶快见到他。身上全是别人的气息，实在很难受。
「白少爷他，回来过一趟，就说有事要忙出去了。」
管家有些犹豫，但还是据实以告。
「都这时间了？联络一下医院那边。」
夜丹微微挑眉，就算是加班，现在也超过夜诊时段了。
不知怎的，突然有点不安。
「是。」
管家沉下眼，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早前查过行踪，白菲已经搭上往国外的飞机，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既然夜丹都开口，只能听从再派人去查一次，尽可能拖延点时间。
等到夜丹气sE稍微好转，管家才走到他身边，报告调查到的事情。
「少爷。白少爷他??院长说，他今天递了辞呈，很早就离开医院了，还留下这个档案夹要给你。」
「什麽？怎麽会？快去查，查他今天见了谁，做了什麽事，现在人在哪里。」
夜丹颤抖接过档案夹，只感到头晕目眩，难受得想吐。一直害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是。」
等管家离开，夜丹便冲到厕所狂吐，但没吃什麽东西，只能吐出胃Ye，可还是难受得疯狂乾呕，脑袋嗡嗡作响。
在镜子里头的人，脸sE相当惨白，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直到整个虚脱，才有佣人发现，赶紧搀扶他到床上。
管家想送他去医院，但遭到严厉拒绝，不免暗自叹气。从以前到现在都如此倔强，倒下也不肯求助。
本不想那麽快告诉他真相，但终究还是得面对，只好委婉开口：「少爷。查到了，老夫人去找过他。还??」
「还怎麽样？快说。」
「老夫人，她跑去找白少爷说了当年的事，这是她给白少爷看的东西。」
「什麽??怎麽会？居然会是??呃。」
夜丹接过那份病历页，颤抖翻看起来，就算绝大部分专业名词都看不懂，可还是能看懂最重要的部分。
当他看到标记消除手术，很快便明白发生过什麽事，越想就越不敢面对，浑身发抖不止。
没想到当年的事会是这样??难怪夜家这阵子都没什麽动静，恐怕就是掌握了这天大的秘密，只等适合的时机击溃他。
夜丹再次乾呕起来，眼前越发模糊，险些倒下。
管家顿时惊慌，赶紧上前m0上他的额间，发现T温高得吓人。
「少爷，您还好吧？要找医生来吗？」
「不。这是那nV人想打击我的手段??别泄漏任何风声出去。」
夜丹逞强的摇头，哪怕几乎快要崩溃，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倒下，连意志消沉都不行。
否则就是顺了她的意。
即使能理解白菲会不告而别的理由，但还是难以接受，不敢面对现实。连找白菲谈的勇气都没有。
管家於心不忍，便忍不住开口问：「还是找白少爷回来谈看看呢？」
「呵。还能谈什麽呢，是我毁了他的人生，我还有什麽脸要求他回来。」
夜丹拆开那档案袋，里面正是离婚协议，上面写明不要半分财产，签好了名字。
後面还附上律师委任书，表明不想再见到他。
这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忍不住想笑。到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他伤口上洒盐，简直就是个小丑。
「少爷，您先好好休息??」
「出去吧。」
管家叹了口气，自知现在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只能默默找来退烧药，偷偷放在柜子上。
夜丹枯坐在床上，当冷静下来过後，只剩下愧疚，可惜再也没办法道歉，弥补不了过错。
即使如此，还是自私想再见他一面。就算是报复也好，想要什麽都可以，总b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好。
要是还有机会，不管付出什麽代价，都想挽留他。白菲想怎麽样都没关系，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够了。
这个时候，夜丹才意识到，原来他b想像更需要对方，再也无法割舍，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夜丹病了好几天，整日浑浑噩噩。但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还是靠着吃药，强撑JiNg神照样上班。
不过这瞒不过秘书，还是看得出他抱病上班，整天心惊胆跳，害怕自家总裁会突然倒在面前。
为了避免闹出人命，只好包揽各种公务，避免过於C劳。
幸亏夜丹决策力仍是一流，经手的业务挑不出错，但还是常常走神。
在高管会议上，夜丹头晕目眩，按着额头频频恍神。
这几天不舒服的情况更严重了，还偶尔会出现费洛蒙失控的情形，不得不施打抑制剂。
「总裁？我已经报告完了。您对这季的财报，有什麽看法吗？」
「嗯。就这样吧。」
「还有刚刚说的，XW公司似乎想利用商业手段打压我们的事??」
「啊，那件事，你再报告一次吧。」
夜丹故作没事盯着主管，但眼前已有些模糊。
好不容易开完会，夜丹已是有气无力，瘫坐在沙发上休息。
秦轩开门进来，看到他这模样，实在没忍住多管闲事。
「总裁，您真的没事？还是去看个医生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
「??不是。」
「有空的话，把这季的专案进度汇整给我。」
夜丹强打起JiNg神，继续忙於工作的事。只有身心俱疲，才能稍微忘却痛苦。
「好的。」
秦轩叹了口气，只能照办。任谁都看得出这人很不对劲。
这感觉就是走不出情伤，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可惜他不是恋Ai谘询专家，帮不上忙。
当晚，夜丹回到家，似乎是这几天过於疲累，再次浑身难受。T内彷佛有把火在烧，涌上强烈的作呕感，几乎把胃里面的东西都吐出来。
哪怕紧急施打抑制剂，还是很不舒服，费洛蒙失控爆发，整个房间都是金银花的气味。幸好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是β，才不至於受到影响。
夜丹乾渴难耐，喝水也无法缓解，意yu得到Ω的费洛蒙。最後实在太痛苦，便叫来管家。
「??老扬。」
「少爷，怎麽了？」
「白菲的东西??都带走了吗？」
「白少爷应该是走得很匆忙，只带走了重要物品，其他东西需要收拾掉吗？」
管家见他这麽虚弱，实在很担心。
这些日子来，夜丹过於思念对方，早已成了心病。
「不。全部整理起来，放到我的房间。」
夜丹直摇头，只想赶快闻到熟悉的药草香，几乎快要发疯。
「是，少爷。」
管家叹了口气，只能赶紧去办。
M国的大学医院。
白菲自离开之後，就托关系来到这里当支援医师，算是有个去处。
偶尔还是会怀念在国内的生活，时常望着窗外发呆。
尤其是夜深人静，总会忍不住想到夜丹，後颈隐隐肿痛，本能渴求α的安抚。得抱着枕头当成夜丹，发泄到没T力，才能勉强缓解。
或许是缺乏α的费洛蒙，才来这里没多久，就已经历几次发情期。
每次都仿佛浑身着火，T内麻痒不止，难受到想Si。要是不自行解决，只能吞双倍的抑制剂药片才能压抑。
如果他没猜错，当初去除标记的手术，可能没有做得很成功，仍残留少量的费洛蒙在腺T里头。
前阵子夜丹频繁注入费洛蒙，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形成新的永久标记。α不在身边就会痛苦难耐。
可是他哪还有脸回去??害了夜丹这麽多年，根本补偿不了。现在只能期望，他能找到新的Ω，慢慢忘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