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楚云抬眸睨了眼少年，摇了摇头：「没事。」
夏锦繁转头张望四周，视线定格在那个刚写好的猫看板上：「你的眼睛感觉有点红肿，猫毛过敏？」，说着他拿出Sh纸巾轻拭店长的脸庞，并帮他滴上人工眼泪。
「嗯，谢谢。」
庄楚云撑起身子往柜台走去，切换成标准职业假笑跟腔调说：
「您好～今天想要吃点喝点什麽呢？」
「呃……呃……」夏锦繁拿起菜单，往前凑了凑。
「不着急慢慢看，现在没什麽客人。」
「一个松饼，就这样。」
「好的稍等。」他说着看了下自己泛红起疹的手臂顿了下，带上了手套。
「今天不是要上课吗？怎麽还没去学校？」庄楚云边制作边主动开启话题。
口罩轻微的起伏，夏繁喻读不到口型只好问：「你说什麽？」
庄楚云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
「还有一点时间，等等就去。」
他点点头，装好松饼说：「用餐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风铃再次一次摇曳，咖啡馆又陷回了宁静……
刚出炉不久的松饼还有点烫，可少年却一GU脑的往嘴里塞。
他呼着气翻搅舌头，试图把嘴里的松饼「翻炒」至冷却。
手里的纸袋被攥紧r0u成一颗小球，夏锦繁拍了拍x脯，费了好大劲才把食物咽下。
「呦～哥的早餐呢？」
身穿紧身牛仔，头顶飞机头倚在教室後门的李秉承高声问道。
少年绷紧背脊，将小纸球捏的更紧，手指忐忑地抠着。
脚步声渐渐b近，夏锦繁的鼻息更加急促。
「我再问一次，哥的早餐呢？」
他咽了咽口水目视前方。
「没买。」
「没买？」李秉承抠进他的掌心，把纸球拿了出来。
「喔～原来不是没买，是被小龙虾偷吃掉了呀。」
Y恻恻的声音从耳旁响起，夏锦繁深x1口气，梗起脖子反问：「我……我自己花钱买……买的东西为什麽不能吃？」
男孩的嘴角缓缓降下，拽住少年的衣领往教室工具间拖。
一个巴掌落下，夏锦繁抿着唇捂住脸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麽工作，就你那工作，不就是给客人卖身让客人m0的吗？赚的都是脏钱黑钱，你还好意思花？」
「不是……没有……正规的不是这样的……」
巴掌再次落下，李秉承把人往後一推，後腰磕在锋利的洗手台边上，疼的夏锦繁倒cH0U口凉气。
「什麽按摩舒压我看都是放P！你真当我不知道盲人按摩店都让客人m0、去卖身的事情吗？」
「吃下去的黑钱你良心过得去？」
夏锦繁仍不服气地回怼：「你……你吃了不也是……在吃黑钱吗……」
李秉承不怒反笑：「呦，承认自己赚的是黑钱了？」
反应过来落入对方圈套的夏锦繁张了张口几次都没发出声。
喀哒，教室的门开了，学生们陆陆续续来到班上等待早自修。
眼看人越来越多，李秉承也不好在动手，走到一旁的空位拿起肥皂不断搓洗双手，嫌弃地睨了他一眼抬脚离去。
夏锦繁细细吐出一口气，绷紧下颚离开工具间。
厕所隔间内的少年紧紧抱住自己，可却阻挡不了空虚和急躁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揪住K子的布料不停r0Ucu0，试图找到兔子玩偶的触感。
冷静，冷静，不要崩溃，撑完今天回家就可以抱兔子了，夏锦繁，你可以的。
可是今天还要很晚才能回家……怎麽办……好想要兔子，好想要回家。
两道声音在脑中掐架争夺主权，让急躁有了可乘之机直扑夏锦繁的内心。
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捏紧拳头，尝试让它停下。
脸颊传来微微的温热感，他抬手抹了抹，长呼一口气，幸好，不是眼泪。
钟声响起，学生们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准备早修，唯独最前排中间的位置仍空缺着。
後排的几位男生挤眉弄眼的看向空位，用气音互问：「欸，欸，那个小龙虾去哪了？他书包不是还在位子上吗？」
「我怎麽知道啦，我跟他又不熟，话说为什麽你们都叫他小龙虾？」
那名男孩噗嗤一声轻笑，抖着声音说：「这你都不知道？又聋又瞎，所以叫小龙虾哈哈哈。」
「靠……你们真的很地狱！」
「但是……」林玉珩用笔戳了戳旁边的李秉承问：「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你高二的时候不是跟他关系挺好的吗？」
李秉承躲了下手臂，语气不悦地说：「别跟我提他，恶心。」
早修结束後，学生们陆续前往打扫的地方，夏锦繁也堪堪起身，打开门锁走到水槽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眼神有些忧伤，脸颊也泛起红肿，两个「人」就这麽木讷的对视着。
「夏锦繁！你怎麽在这里？早修你都没去。」林玉珩冲过来高声喊道。
少年躲闪着视线，在转头的瞬间切回柔和的眼神，语气轻松的说：「早上闹肚子呢。」
林玉珩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调侃道：「咦——大冰N少喝点，不然我厕所不好扫。」
夏锦繁g起嘴角，轻拍了下林玉珩的头：「走了，我回教室去了，厕所你就慢慢刷吧。」
林玉珩拿着拖把，嘴角cH0U搐两下，缓缓憋出一句「C。」
「你不会给我拉成咖喱饭那样子了吧！」
兄弟……你可以不要这麽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