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花容失sE

    趁午休还没结束,我拿着协议纸到四楼的图书馆影印,那就有一份是属於我的。

    转眼影印机已吐出另一张复本,我把正本取出,协议纸的另一面是他的数学工作纸,上面是他手写的各种公式和运算步骤,每一道题目都整齐排列,笔迹清晰端正。见到x大於2y这一题,我便联想起是数学辅导班,过两天又要去上了。不过看他回答的每一道题都井然有序,为什麽仍要去上数学辅导班呢?

    我把两张纸摺叠收好,然後回自己教室去,在路上简单的发了个讯息给邱子宇,让他在放学後待命,再一起去还信。

    就在我走到E班教室的门外时,顿然瞥见里面有两个陌生的nV同学,在我的座位翻动我的东西,一个顶着若隐若现的深蓝sE头发,另一个是包裹得贴服的东菇头。

    「你们在做什麽?」我快步走去自己的座位,放声问她们。

    她俩见到我本人,倒是处变不惊,若无其事的看向我,说明来意:「就是看你狡猾,不知道到底藏着信g什麽。」

    我立刻按住桌面上的纸张,不让她们再随便乱动我的东西。这B班的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就是打算放学把信还给你们的,你们怎麽可以乱动别人的东西?行为宛如小偷!」我气愤的说。

    我记得深蓝sE短发的nV生叫苏苏,她听完我说的话就双手抱在x前,冷眼扫我一眼,语气尖锐:「小偷?难道你私自留着别人的信件,就不是小偷的行径?若然我们不找上门,你也不会还给林安安吧?」

    我咬着牙根,没法反驳,但她们亦不能合理化乱翻别人的东西吧?

    这时,另一个叫和意的nV生在我们交谈时,眼尖地发现我cH0U屉里,有那封被书本夹住的粉红sE信角。她毫不犹豫地伸手cH0U出,那封被胶纸黏合起来的信,就这样突兀地暴露在我们三人眼前。

    我心里一沉,知道大事不妙,被这样发现,她们定必会怪罪於我。

    见到残旧的粉红sE信,中间还有一条明显不过的裂痕,瞬间让苏苏动怒。她从和意手中拿过信,摊在我面前放声问:「现在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吗?」

    我脸sE刷白,只能y着头皮说清楚,声音却不受控的微微颤抖:「是我拿去给邱子宇时,他撕了……接着我用胶纸贴回来,但是……」

    话没说完,苏苏已经冷笑出声,脸上写满了不屑与怒气。她猛地推了我一把。虽然她看起来瘦瘦小小,力气却出乎意料地大,我整个人踉跄後退,腰狠狠撞上後方的桌角,差点跌倒。

    「你知道这是林安安亲手写了百多遍才完成的信吗?她为了送信,鼓起了这麽大的勇气,你却把信Ga0成这样子?」苏苏对着我怒吼,同时带着明显的控诉与心疼。明明不是我的问题,却要承受别人无端的责备。明明我只是被卷入这场闹剧,现在却成了众矢之的?

    一种沉重的委屈和无力感压在x口,我努力忍着,却发现连为自己辩护的声音都显得弱了:「明明是你们投错储物柜了,怎麽反过来指责我?我……」

    「你大可把信还给林安安啊!为什麽要撕了?」

    「没把信拆开怎麽知道是谁的?而且不是我撕的……」

    「都烂成这样子了,你还敢说没把信拆开?」

    「吵够了没有?」低沉而冷冽的声音,突如其来加cHa在我和苏苏之间的对话。我转头一看,门口站着高挺的邱子宇,摆着一张臭脸靠在我班的教室门,锁紧眉的看向我们,又言:「你们知道教室的墙壁隔音很差吗?」他这样说,显然是吵醒了补眠中的他。

    我随即低下头,不安地盯着地板,被撞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刻,真想拿口罩重新戴上。

    和意和苏苏见到邱子宇便愣住了,张着口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邱子宇大步走进来,我能感觉到他来到我身边,因为那阵淡淡的白麝香已在我鼻尖之间徘徊。

    「信是我撕的。」他大方向她们承认,语气平静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冷y。

    我抬眼瞧到她们花容失sE的脸,邱子宇的话彷佛往她们脸上毫不留情地丢了两记耳光。

    「你们也可以告诉那个写信的人,我不会收,亦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同时狠绝。要是当事人听了的话,大概会难堪到哭着走。

    她们二人听了,呆滞的站住不动。这几秒钟的停顿,让他更不耐烦,冷声道:「还不走?」

    於是她们二人立刻一起动身,临行前还不忙朝我厌恶地瞪一眼。

    等到她们离开了我的教室,他才幽幽地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和我一样凶?未免太侮辱人了。」

    我才刚松了口气,就要听他自傲的话语。其实现在对我来说,那两个nV生更不好对付,反而冷言冷语的邱子宇好像没那麽差?

    不过若不是刚才他闯进来,把话说得直接了当,我大概还跟她们纠缠得难看,待会同学们回来了,可能又掀起另一场八卦。而这种nV生与nV生之间的八卦,更不好受。B班的人跟我们差那麽多,吃亏的一定是我们成绩不好的E班。

    「谢谢,替我解围。」我小声地说。

    「谁帮你解围啊?」他向我摊开手掌,又道:「把那张纸还我。」

    「喔。」我从白裙的侧袋里掏出那张数学工作纸递给他,同时手指轻轻m0了一下裙袋,确认自己也还有一份影印本。

    他接过後,便打开摊在我的桌上,随手拿起我的蓝笔,在背面的协议条文上划了一个交叉,再扬起纸张,嘴角一挑:「完成一件事了。」

    我默默点头,的确如此。

    「赶快想好剩余的那两件事。」他把笔一丢,将工作纸收好。下一秒,毫无预警地用手指朝我额头弹了一下,瞬间让我痛得哇哇叫,与此同时发现腰间亦传来轻微的痛楚。

    「你g什麽?很痛耶。」我m0住被他弹痛的额头,瞪向他。

    他没回话,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身走人。

    我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他走路总是那副欠揍又有气势的模样,高瘦的身形,咖啡sE短发微微乱翘,白sE短袖衬衫配上深灰sE长K,在教室昏h的午後光里拉得特别长。真不知他是救命恩人,还是恶毒的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