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寒却没有不耐，反而平静地回答她：「我妈。」
林沐夏愣住。
他平时连家里这两个字都不提，更别说这麽直接。
江逐寒见她疑惑，沉声补充：
「大概想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林沐夏：「那……你不接吗？」
江逐寒顿了顿。
然後语气淡淡的：「等一下再回。」
林沐夏想笑：「也太冷淡。」
江逐寒看她一眼，不知想到什麽眼神忽然深了下来。
「我以前……也对你这样吗？」
林沐夏被问得措手不及。
她不想说谎，只能轻轻嗯了声。
江逐寒呼x1停了一瞬
他侧头看向窗外的夜景，努力压住情绪。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
「……抱歉。」
林沐夏吓到：「你……道歉？」
江逐寒耳尖微红，嘴却y得要Si：
「我只说一次。」
「以前是我不好。」
「不要再提了。」
林沐夏：「……」
内心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击中。
她鼻尖有点酸。
这句话她等了三年。
从没想过真的能从他口中听到。
晚上九点半，两人走出图书馆。
晚风有点冷，路灯的光洒在校园，一片宁静。
林沐夏忍不住问：「你为什麽会突然想道歉？」
江逐寒走在她旁边，沉沉地说：
「因为你一脸──」
他停了停，像是在斟酌该用什麽词汇来形容。
「像是被我伤过。」
林沐夏脚步一滞。
江逐寒也停下来，看着她。
目光不再冷淡，而是带着克制。
他低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那样。」
林沐夏的心被搅得一片混乱。
她张了张口：「江逐寒，你──」
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
是许安彤。
「沐夏？你们怎麽在一起？」
林沐夏大受惊吓：「咦？安彤？」
她完全没想到会被人撞见。
许安彤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复杂。
她的视线在江逐寒与林沐夏之间来回，像是查觉到什麽。
「你们……已经很熟了吗？」
江逐寒一句不说。
林沐夏还在想怎麽解释时，江逐寒开口──语气冷淡而坚定：
「很熟。」
林沐夏：「……」
许安彤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如此，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许安彤离开後，林沐夏立刻瞪向江逐寒：「你乱说什麽啊？」
江逐寒侧头看她，语气平静：
「我说实话。」
「我们确实很熟。」
林沐夏咬牙：「以前的事不必讲出来吧？」
江逐寒沉默两秒。
然後突然靠近她一步。
「那现在呢？」
「我们──熟吗？」
林沐夏噎住，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江逐寒的目光深沉而复杂。
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害怕。
终於，在一阵沉默後，他说：
「我希望……可以在熟一次。」
林沐夏呼x1停住。
晚风轻轻吹过，带走所有杂音──
只留下他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