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印之梦震动得像要碎裂。
第二羽印站在羽恋面前。
黑白交错的眼瞳中，既没有杀意，也没有善意。
只有——
纯粹的「判定」。
「回答我，界缀者。」
他的声音像是羽界本身在说话。
「你是谁？」
羽恋咬住嘴唇，双手颤抖。
她从未被一双眼睛看得如此彻底。
那不是人的眼神。
那像在看「数据」、「规则」、「异物」。
风岑冲到羽恋面前：
「别对她这样！她什麽都没有做！！」
第二羽印抬手，轻轻一挥。
羽恋与风岑两人被强行分开。
羽恋被抛到半空，落在地上，痛得哀叫一声：
「啊──！！」
风岑大惊：
「羽恋！！」
第二羽印淡淡而无情：
「你太依赖她。
这会使你‘不完整’。」
风岑低吼：
「那又怎样！？
我就是选择她！！」
第二羽印停住。
那双黑白瞳孔微微震动。
「……选择？」
那声音第一次失衡。
像从未接触过这个概念。
羽恋咳着爬起来，挡在风岑前面：
「我……是界缀者没错……
但我从来不是……为了羽界而活……！」
「我……也不是羽界给他的……！」
她抬起双眼。
那目光带着泪，但更带着坚强。
「我是……风岑选的。
也是我……选风岑的。」
羽界人格第二羽印沉默。
那沉默……可怕得像羽界停滞。
风岑抱住羽恋：
「羽恋……不要这麽说……他会……！」
羽恋抬起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风岑……我不怕他。
我怕的是你不相信自己……」
风岑愣住。
羽恋深x1一口气，看向第二羽印：
「你说风岑只是容器……
那我问你。」
「你又是什麽？」
第二羽印的黑白羽翼微微颤抖。
这一瞬间，整个羽印之梦的光都暗了一阶。
风岑与羽恋都感到——
羽界人格出现「混乱」。
璃诺曾说过：
羽界人格「不会」混乱，除非受到重大g扰。
羽恋……
正是那个g扰。
第二羽印终於开口：
「……我是他原本的意识。」
「羽界创造的‘真T’。」
「一切力量……应该由我掌握。」
风岑握紧拳头：
「我是我自己。
不是你的一部分。」
第二羽印的眼眸突然冷却：
「你……是从我身T里分割出去的残片。」
羽恋大喊：
「他不是残片！！
他是……！」
但第二羽印抬手——
羽恋整个人被困在羽能锁链中。
她痛得尖叫：
「啊──！！」
风岑的瞳孔瞬间变成银蓝sE，怒吼：
「放开她！！」
他冲向羽界人格。
第二羽印同时展翼。
黑白羽翼如刀刃，朝风岑压落。
「你还没有资格——与我碰撞。」
【风岑vs羽界人格】
羽印之梦爆出强风。
两人的羽翼像光与影交战。
风岑背後的破纹展翼第一次完整展开：
──银
──蓝
──白
三sE破光刺穿黑暗。
璃诺在外界看到深界光暴动，脸sE惨白：
「他……他把破纹展翼用在‘自己身上’！？
第二羽印……就是他的羽界人格……！
这是人格碰撞……！！深界会被撕裂！！」
樘夜刚稳下的黑印记再次翻动：
「靠……！
羽界人格……代表羽界本能……
风岑的意识……真的会被……吞掉……！」
【羽印之梦内部】
风岑与羽界人格互相撞击。
「你为什麽存在！？」
「因为我‘选择’存在！」
「你是残片！」
「我活在现界，不是被造出来的！」
羽界人格掐住风岑的喉咙。
黑白羽翼全展，像王级生物俯视猎物。
「你会被羽界侵蚀。
你会迷失。
你会暴走。
你会让羽恋Si。」
风岑的眼瞳震动。
羽界人格冷冷：
「你没有资格……保护她。」
羽恋大喊：
「他有！！！」
羽界人格回头。
那一刻——
整个羽印之梦的光，突然被「羽恋」打穿。
她竟然……
强行破了羽界人格的禁制。
风岑惊愕：
「羽恋！？」
羽恋跌倒，撑起身子，喘着气：
「就算我是界缀者……
我不是为羽界而存在的……
我……是为他而存在的！！」
羽界人格的瞳孔震裂。
那眼神……不是愤怒。
而是——
第一次出现了“感情”上的裂痕。
像从未理解过「被选择」的人。
像不知道该怎麽“被Ai”。
第二羽印慢慢抬眼，看着羽恋。
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稳定：
「你……为什麽……？」
羽恋颤抖：
「因为风岑……是我选择的人。
你也不能……替他决定。」
这句话——
像一把刀，cHa进羽界人格的中心。
黑白羽翼猛地收缩。
深界开始失衡。
风岑抓住羽恋，把她拉到怀里：
「羽恋……谢谢你……
但不要再靠近他……太危险了……！」
羽恋摇头，贴着他的x口：
「如果你不属於他……
那你属於谁……？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自己回答。」
风岑抱紧她。
第二羽印看着他们两人。
那眼神，第一次……
不再像神。
不再像规则。
而像一个——
被排除在外的“孩子”。
羽界人格低声问：
「……如果你不属於我……
那你属於谁？」
风岑抬起头，毫不犹豫：
「我属於——我自己。」
羽界人格的瞳孔猛烈一缩。
羽印之梦整个崩解。
深界光爆炸。
裂纹蔓延全层。
羽界人格的声音最後一次响起：
「风岑……
那你……给我证明。」
世界完全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