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岑在夜里做了一场梦。
或更像是——某个世界强行把他的意识拖进去。
梦里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地面。
只有无尽的苍白天空。
一座破碎的石碑屹立在空无一物的荒原中央。
碑身裂成三块，像被羽刃斩开。
风岑看着那碎碑，x口羽痕微微发烫。
他走近。
碎碑上的文字逐渐亮起，是羽界古文——却像有人在耳畔轻声翻译。
【空印者，天生扉界之门。】
【若觉醒，三界皆动。】
【其核成，则界破。】
风岑呼x1一窒。
「什麽意思……？」
答案从背後传来。
「意思是──你一旦完全觉醒，世界会裂开。」
风岑猛然回头。
是一名身穿破羽铠甲、面孔被光雾遮掩的身影。
背後是一对破损的黑羽，羽屑像墨水般滴落地面。
风岑心脏狂跳：
「你……是谁……？」
那身影没有回答。
他抬起手指向碎碑。
「你来晚了。
碎碑被羽界粉碎，只剩残文。
真正的碑文……羽界王族不愿意让你知道。」
风岑一步步後退：「你想对我说什麽……？」
那身影低语般地说：
「空印宿者……曾经有过三个。
每一个，都改写了三界。」
风岑怔住。
那身影继续说：
「第一个，成为羽界之王。
第二个，让扉界永远封闭。
第三个……」
他抬起头。
光雾散开。
风岑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脸。
是──那名堕使。
但与现界不同，此刻的他没有戴面具。
他的表情不是扭曲，而是……悲伤。
「第三个，是我。」
风岑呼x1停住。
堕使伸手触碰碎碑的一角。
「我也是空印宿者。
但我失败了。
羽核被夺走，扉界暴走……
我的界，被吞没。」
风岑後退：「你……也是空印……？」
堕使看着风岑，眼底有不可言喻的情绪。
「你以为‘堕使’是什麽？」
「堕羽王身边的堕使……清一sE都是失败的空印宿者。」
风岑愣在原地。
堕使接着说：
「你T内的空印……b我当年强太多。
如果你被堕羽王夺走羽核……」
碎碑突然裂开。
【界碎。】
堕使伸手握住风岑的肩膀。
「风岑。
你唯有完成羽核，才能活。
也才能打破我们的命运。」
风岑张口想问，但碎碑光芒瞬间爆裂。
整个世界破成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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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界──凌晨】
风岑猛然坐起来，大口喘息。
羽恋从床边吓醒：「风岑！？怎麽了！？」
她急忙握住他的手。
风岑抓着她，x口起伏剧烈：
「我……做梦……看到……碎碑……」
璃诺坐在窗台，看着天空，没有睡。
他转头，眼神立即一紧：「碎碑？你看到碎碑了？」
风岑点头，仍然喘着：
「梦里有……堕使……他说……他……也是空印宿者……」
羽恋倒x1一口气：「什麽……？」
璃诺一瞬间站起来。
「风岑，他有说什麽？」
风岑努力回忆：
「他说……三个空印宿者……
第一个……羽界之王。
第二个……封闭扉界。
第三个……他……」
璃诺脸sE瞬间煞白。
羽恋紧张看他：「璃诺……你知道那是什麽？」
璃诺深x1一口气：
「碎碑……不是‘传说’。
它是羽界史书里真正被抹去的一段。」
「被抹去？」风岑眉头皱起。
璃诺点头：
「因为空印宿者……不是王族的产物。
他们是羽界‘最早’的力量。
强到连王族都害怕。」
风岑愣住：「我……？」
璃诺语气低沉：
「风岑，你不是王族选出来的。
你是‘天生的界门’。
只有你能决定扉界开还是关。」
羽恋握紧风岑的手，心脏狂跳：
「那……堕羽王为什麽……」
璃诺冷笑：
「很简单。他想控制你。
把空印宿者的核夺走，他就能C纵三界。」
羽恋吓得倒退一步：
「那……那风岑岂不是……」
风岑捂住x口。
羽痕微微跳动。
像在回应璃诺的话。
璃诺走近风岑，语气空前严肃：
「风岑。
你现在不是‘节点’而已。」
风岑抬起头：「那我是什麽？」
璃诺盯着他x口的羽痕：
「你已经进入碎碑记载中的下一阶段。」
他的声音沉得像压着一座世界。
「你是──
扉界候选核。」
羽恋脸sE发白。
「候选核……不是……羽界王族才……」
璃诺苦笑：
「碎碑一旦共鸣，王族算什麽？
空印宿者……本来就高於王族。」
风岑脑袋一片空白。
樘夜突然出现在门口，靠着墙。
他似乎早就听到所有内容。
「所以……」
他的眼神Y冷如刃，
「裂界的频率，会更快。」
璃诺咬牙「……是。」
樘夜看向风岑：
「三天？不。
以他现在的羽痕强度……
下一次脉动可能明天就来。」
羽恋快哭出来了：
「那怎麽办……怎麽办……！」
樘夜走近风岑：
「你必须在扉界完全张开前……
找到你的羽核。」
风岑深x1一口气：
「去哪找？」
璃诺低声：
「羽界。」
羽恋手一抖：「那很危险……！」
璃诺苦笑：
「不去，你就Si。
去──
至少有一半机会活。」
樘夜冷冷补充：
「而且堕羽王已经在路上了。
你不进羽界，他会直接来现界。」
风岑抬起头，x口羽痕跳得更快。
他知道，那不是恐惧。
那是羽界在呼唤。
是属於他的「羽核」在等待。
风岑x1了口气，握住羽恋的手。
「羽恋……我可能……必须进去。」
羽恋泪光闪动：
「我知道……但我会跟你一起。」
樘夜冷冷道：
「不行。共鸣者不能离开现界太久。」
璃诺反驳：
「不，她不能离开风岑太久。」
两人同一时间沉默。
风岑看着羽恋，她也看着他。
羽恋轻声：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不管哪个界。」
风岑x口一热。
璃诺叹气：
「那就……开始准备吧。」
樘夜站直身T：
「天亮前，我们出发。
前往羽界。」
风岑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
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羽裂痕在慢慢扩张。
像在倒数。
羽界──
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