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雪……你别做傻事!”
蔺宏惊到大吼,放弃与巨藤的纠缠冒着被击中的风险拼尽全力朝我奔来。
而我紧握匕首,顶端直指心脏。
我想,我是万万也舍不得Si的,可谁让我终究是父亲的儿子。
我生来就是个废物,不能修炼,却腆坐白家长公子之位百年之久,享受白家带给我的泼天富贵和无上荣耀。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只当一个废物。
何况就算是废物,也该有,作为废物的价值。
我颤抖着抬高手臂,锋锐的翼刃反S出血sE的寒光。
可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的那瞬间,这道寒光却陡然炽盛了千倍。
只见Y沉天幕外,一道举世无双的剑气将苍穹一分为二,磅礴浩瀚,凌厉无俦,携雷霆万钧之势朝这血sE山林直劈而下——
无形,无声,无可抵挡!
只一剑,便劈开了整座炼狱!
从秘境归来后,我昏睡了好几日。
醒时人正躺在韶光殿的大床上,殿内寂静一片,只有暗金的香炉冒出袅袅青烟。
记忆似还停留在灵sU秘境,隔着阵法的光,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修士被巨藤杀Si。
满天满地的血,尸T,断肢,惨不忍睹。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深深呼x1,将残留的恐惧与绝望从身T里剔除,许久后才终于平复过来,确认自己已彻底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韶光殿,是我最熟悉的家。
我撑着身T坐起,见墨平不在,便自顾自下了地,捡起衣架上的寝衣随意披上,准备到外头走走,透透气。
靠近半掩着的大门时,听到门外廊下有人说话,于是放轻步子凑前去看。
原来是父亲,还有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父亲侧身对我,我能瞧出他脸上难掩的愁容,才不过十多日没见,竟已憔悴至此。
我心口揪起,阵阵酸痛,想着若不是我执意要去秘境找蔺宏,这一切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即便发生,我也不会成为首当其冲的祸首,白家面临的压力定然会小许多。
“……已经五天过去了,你拖了这么久,还没想到处置的法子?”
说话的是那个穿黑斗篷的人。
他的声带似乎受过严重损伤,发出的声音粗砺至极。脸上还戴着一副漆黑的玄铁面具,边缘严丝合缝,整张脸孔半点也没露出来。
虽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但我却是认得他的。
他是白家玄煞军的煞主,父亲在白家最有力的依仗。
同时,也是蔺宏的师父。
父亲叹了口气,满腔都是撒不出的火:“法子?什么法子,派人去秘境查出真相,这便是法子,唯一的法子!”
“可这法子能施展么?我现在说的话还有人听么?你看看,这段时日白家遭了多少流言蜚语,天门下的烂菜叶子都快要堆成山了!中州那些人也就罢了,人家是苦主,猜忌怨恨情理之中,可竟连东西南三州都有人不远万里来找晦气!”
“尤其是那穆家,竟还鼓动中州世家宗门守在秘境入口,喧宾夺主不让我们的人进去,说是我白轻舟急着派人去毁灭证据!”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