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一起吃饭後，我和成子岚的讯息几乎没断过。
早安、午餐吃什麽、报告进度、甚至连夜宵时间都会互相问候。
我们之间的聊天没有甜言蜜语，却总能聊到凌晨。
有时我也会想——这样算什麽关系？
「晴晴，你又在笑什麽？」沁芳靠在床边，一边敷面膜一边瞄我。
「哪有，我只是看到一个很好笑的梗图。」
「你是不是在跟成子岚讲话？」
我动作一僵。
「……没有啊。」
「哼～心虚。」她一脸狐疑地凑近，「不然让我看手机！」
「你少来！」我笑着把手机藏到枕头後面。
沁芳坐直身：「我就知道，你八成喜欢他。」
「你想太多了啦。」
「那你脸红什麽？」
我一边装作镇定，一边低头敲着讯息。
>>成子岚：明天社团博览会，一起逛？
>>我：好啊，我也想看看。
第二天早上，我b平常还早起。
宿舍外的空气cHa0Sh又温热，像预示着即将展开的新篇章。
校园里到处都是社团摊位。
各种海报、宣传旗帜在风里摇晃，喧闹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我站在人群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裙，头发随意绑成马尾。
其实我有点紧张。
「羽晴！」
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我抬头，就看到他朝我挥手。
他穿着黑sE短袖、脖子上挂着相机，笑容一如往常地乾净。
但这次，他身旁多了一个陌生的男生。
「这是我室友——潘奕晨。」
那人转过头，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坏：「你好，我常听子岚提你的事。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哈……谢谢。」我微微一笑，觉得脸又有点发烫。
成子岚皱眉：「你少在那边乱讲。」
「我哪有乱讲？我说的是事实。」潘奕晨一摊手，眼神里闪过一丝调皮。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又微妙。
三个人一起逛摊位，倒也意外地和谐。
潘奕晨话多又风趣，时不时开玩笑。
「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摄影社？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拍你了。」
「我不会摆姿势啦。」我笑着推开他。
「你站着不动就好，镜头自己会Ai上你。」
「……这句话你到底对几个nV生说过？」成子岚cHa话，语气不太自然。
「别这样嘛，我只是讲真话。」潘奕晨笑得无辜。
我看着他们斗嘴，却忍不住觉得有趣。
只是，每当潘奕晨靠近我时，成子岚的表情总会变得有点僵。
我们走到C场边的休息区。
太yAn被云遮住，风一阵一阵地吹来。
潘奕晨跑去买饮料，只剩我和成子岚坐在长椅上。
「他人很好吧？」我随口问。
「嗯。」他低着头，语气淡淡的，「太会讲话了。」
「那不是很好吗？至少气氛不会尴尬。」
「我倒觉得有点太吵。」
「你在吃醋喔？」我笑。
他一愣，转头看我：「你觉得呢？」
我一时间接不上话，只觉得心跳加快。
就在那时，潘奕晨回来，递给我一瓶冰红茶。
「你看起来有点热，喝点冰的。」
「谢谢。」
我接过饮料，却感觉到身旁那GU沉默的气场又回来了。
下午回宿舍的路上，沁芳早就守在门口。
她看我一进门就凑上来，像狗仔一样八卦：「怎样怎样？今天有没有什麽进展？」
「你说哪方面的进展？」
「当然是你跟成子岚啊！」
「他室友也在，三个人一起逛而已。」
「喔～还有他室友喔？那帅吗？」
「挺yAn光的，感觉很好相处。」
「那你喜欢哪一个？」
我瞪她：「你不要乱问啦！」
「我只是好奇嘛～」她笑得坏坏的，「不过我觉得，成子岚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喔。」
「哪有？」
「有啊～他刚刚送你回宿舍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你们站在门口讲话讲很久欸。」
「他只是提醒我社团申请表要交啦。」
「是喔？那怎麽讲到你脸都红了？」
「……你真的很烦耶！」我笑着拿枕头砸她。
沁芳大笑：「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这副样子，超像恋Ai中少nV。」
那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
手机萤幕亮了一下，是成子岚的讯息。
>>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
>>那就好。你刚刚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小时候。
>>哪有啦……
>>真的。你那时候也是这样，一边笑一边眯着眼。
我盯着那几行字，心里有点乱。
原来，他还记得。
我忽然想起那年夏天，我在他家後院追萤火虫，他拿着玻璃罐在後面跟着我，
灯光在我们之间闪烁，就像现在这样，模糊又明亮。
第二天早晨，我醒得b闹钟还早。
沁芳还在睡，我静静拿起手机，看着昨晚的对话。
手指停在输入框上，打了又删。
我其实想问：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会不会破坏现在的关系？」
但我终究没发出去。
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