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数日,洛神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每日几乎都能见着墨衡的身影。不是他亲自来军营视察,便是邀她共进午膳,抑或传唤她至神殿,闲谈军事、品茗论道。
如此频繁,竟彷佛成了习常。洛神起初只当是尊上偶有闲情,却随着日子一过,心中渐起疑惑——自那日与风寄一同用膳後,墨衡对她的关注似乎愈加明显。
她低头沉思,心中忍不住悄声问自己:「莫非……他对我……」然而念头才起,便被她自己摇头甩去。「荒唐,怎麽可能?」尊上的一举一动,皆与往常无异,冷静沉稳,从未流露过丝毫异样,她怎会想得如此荒唐?
正当她思索之际,沈砚踏入,恭敬禀道:「洛上,神侍来传话,请您前往尊上殿内一趟。」
「知道了。」洛神颔首,语气淡然。
待沈砚离去,洛神望向窗外,心中更添几分不解。又来了——到底是何事?
踏入墨衡殿内,洛神如仪行礼:「尊上有何吩咐?」
墨衡抬眼望她,语气温和如常:「无他,坐下喝杯茶。」
洛神眉梢微挑,脱口而出:「尊上近日行径……着实有些怪异。」
墨衡轻抿茶盏,翻着手中卷册,似笑非笑地回道:「有何不妥?」
洛神yu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她起身yu行:「若尊上无要事交代,属下便先告退。」
「且慢。」墨衡放下书册,唤住她,「与我同行,去个地方。」
洛神一怔,旋即点头随行。两人并肩穿过长廊,来至偏殿深处。只见墨衡阖掌成印,挥袖间开启一道结界。眼前瞬时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静谧的小殿,满墙陈列各式法器兵书,光华内敛,古韵盎然。
洛神站在殿门口,双眸流转,望着那些珍藏,神sE中竟透出难得的孩童般喜悦。她yu步入,又显得有些犹疑。墨衡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觉微扬:「想看便看,不必拘束。」
洛神闻言,眸光一亮,轻轻踏入殿内,指尖轻抚过几件银光微闪的法器,又转至一排排古籍兵策前,眼中闪动着从未有过的光采。
「这些……都是尊上的珍藏?」她问。
墨衡轻点头,凝视着她:「你喜欢,便尽管看。这处偏殿,旁人不得进入,唯你例外。」
洛神怔了怔,低声道:「多谢尊上。」
她取下一卷兵书,索X席地坐下,细细翻阅。墨衡在一旁看着,见她神情专注、姿态随X,心中忍不住一声叹息。
「洛神啊……你果真与那群nV神大不相同。」他语气轻柔而带笑,「她们Ai花Ai衣,你却Ai刀枪剑戟。当初若不教你修武,也不知会否有如今的你。」
洛神未曾作声,只是翻着书页,彷佛全然投入其中。她却不知,那专注的神sE,早已烙印在墨衡心头。
良久,墨衡轻声道:「这边的坐垫更舒适,过来吧。」
洛神回头一看,只见他已在案前铺好书卷,席榻整齐,她迟疑片刻,最终仍提着书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
偏殿一隅,书卷与光影交错,静谧无声,而两人之间,那尚未言明的情愫,却已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