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名都出来了你还真不想活了??!」姜知媛结实的揍了他几下,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甚麽啊?」
「我离开我的家人回来定居,就是为了你。」
姜知媛定格了一秒,很快就失笑,「喂,你该不会这样跟你爸妈这麽说的吧?得了吧你,你闹着要回来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居然还拿我来当挡箭牌??」
「因为一直都是为了你。」
「好了,玩笑过火了就不??」
「不是玩笑。这些年来,每次我跟家里反抗要回来,都是为了你。」姜睿看着她,「不是思乡或者别的,就是为了你而已。」
姜知媛那觉得无稽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因为姜睿没有如她所料跟着她一起笑,然後说「吓到了吧?」、「整蛊成功」之类的话,而是露出了她很陌生的一种表情。
真心到如果她再质疑就是侮辱的表情。
「那时候我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成天跟我爸妈吵架,关系很差,後来听到你差点被赶出校,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甚麽在你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所以我一直都在为了回来这里而努力。」
姜知媛闭了闭眼,暂时不去看他。
「姜睿。」
「不用问了,我认真的。」
「你就不能挑个更好的时机吗。」
「现在不好吗?」姜睿露出一只虎牙,「我就是觉得,反正甚麽时候说都一样,那就现在说吧。」
「我可不这麽觉得。」
「哎,怎麽会。」姜睿靠後,嘴边挂着一丝淡定的笑,「你明明就不会因为我这些话而动摇。」
「这样你就该乾脆别说出口。」
「不试过怎麽知道结果?」姜睿一脸为自己的勇敢感到骄傲,「就算明知会失败,还没踏出最後一步之前,结局都可能会改变的啊。」
车子抵达姜知媛家楼下时,她拒绝了姜睿送她上楼。
「那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嗯。」
「姜知媛。」
姜睿喊她。
姜知媛扶着车门回头,「g嘛?」
「你还会再见我的吧?」
姜知媛一顿,而後缓缓g起嘴角,「怎麽?你刚才说那一堆,是永别的感言吗?」
「当然不是啊。」
「那就对了。」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给我一个正式的回覆吧。」
姜知媛看着姜睿的脸,郑重道,「好。」
她能明白他这番话的背後,要的并不是她的答案,而是一个约定。
在不久的将来,当她消化好了一切,他们就会再次见面。
目送姜睿的车子走後,姜知媛收回踏进小区大门的脚,转了另一个方向,缓步走到附近的便利店。
这个季节仍带着春日的Sh冷,入夜後寒意尤为明显,风吹起时飕飕钻进身T里,迫切需要一杯酒来暖暖身子。
姜知媛快步走进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在门外的塑料椅子坐下,啪的一声打开了一罐,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下。
她很快喝完了一罐,觉得不够,还是有点冷,於是又开了第二罐,同样不带停顿,抬着手用惊人的速度喝完。
此时第一罐啤酒的热度开始从腹部涌上。
但她始终不满足,再开了第三罐。
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时,冷冽的爽感贯通x口,彷佛只要痛快的大喝一场,就可以排解堵塞在心头的那些烦闷事情。
「我跟你这麽多年兄弟,不会连这点考虑空间都不愿意给我吧?」
「不给。」姜知媛睨他,「有你这麽当兄弟的?」
「哎,当你兄弟跟暗恋你又没冲突。」姜睿见她张嘴,立刻说道,「别说甚麽你有男朋友,这种蹩脚的藉口我可不接受。」
姜知媛无语,原本只是想让他别说些恶心的话,「难不成你还想当第三者啊。」
「当然不是。」姜睿语气认真,「只是输给一个假货,我的自尊可不容许。」
姜知媛一怔,立马否认,「甚麽假??」
「我知道你跟那甚麽富二代是假的。」
姜知媛随即瞪大眼,「明子璇跟你说的?」
姜睿摇头,「我就是知道。那小子不可能。」
「呵,你小子。」姜知媛冷冷的g起唇,感觉被摆了一道,「长进不少,都会套我话了。」
「我才没有。我们认识这麽多年了,很多话不用说也能懂,很多事情不用问也能看得出来啊。」
姜知媛略略一怔,而後沉默下来。
她确实没办法反驳这点。
越了解她,就越能m0清她每个行为的用意。
然後就会发现她b任何人都要好懂。
如果连姜睿也这麽通透,那沈从晏??
简直就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了吧。
最後不知喝了多少罐,姜知媛感觉到自己就要醉了,撑着桌面起来,将剩下的啤酒扫进塑料袋里,再伸了个懒腰才慢慢走回家。
这时街上下起了毛毛细粉般的阵雨。
她呆愣着抬头看天,脸上ShSh的,水气在无形之中一点点的渗入皮肤,刚才因酒JiNg稍微热起来的身T再次变凉,像裹了一层Sh棉花。
经过保安亭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红着一张脸,灿笑着对保安打了个招呼。
保安习以为常的笑着挥了挥手,自言自语道,「哎,看来是有甚麽开心事啊。」
他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
姜知媛很困,凭藉本能走进电梯里,按下楼层,靠着墙壁闭目,听见声音,微微睁开一条缝,踩着浮沉的脚步出去,m0索着找到密码锁按下。
发出几次错误的响声,门终於开了,鼻尖漫过一丝熟悉的冷冽清香。
她随便往一旁踢开了鞋子,歪歪斜斜朝着沙发打横走,身T越来越沉,然後直接倒了下去。
今天难得没被杂物绊倒,畅通无阻达阵。
鼻子抵着沙发面料,呼x1不太顺,睡起来也不太舒服,她喃喃自语着转了身,下意识往身边m0了一通,想找个抱枕。
等终於m0到了一个,那抱枕却很重,拽不动。
她自然而然蠕动着身子,直至脑袋能靠上去。
这抱枕不高不低,托着她的脖子刚刚好,触感结实又有弹X,还带着温度和刚进屋时闻到的香气,特别能够助眠。
还挺合她心意的。
过於懒惰而没有卸妆和洗澡的结果,就是一副头痛yu裂和黏黏糊糊的身躯,在yAn光照进屋子的正午时分,响闹钟一般唤醒了宿醉的姜知媛。
「啊??」她稍微动了动,神经线顿时像被人扯开一样,割裂了她的脑袋,嗓子也有些沙哑,「疼Si人了??」
她抵着额头,温温吞吞的撑开眼皮,视野从失焦到对焦,熟悉的天花板嵌灯映入眼帘,她却一时间懵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意识有些错乱。
这黑白灰主轴的装潢??
「啊!」
看清四周後,她吓得整个人弹起,大口喘着气,脑袋嗡嗡的响,满脸不敢置信。
她怎麽会??在沈从晏家里啊!
拼凑起昨晚的记忆碎片,她抓着毛毯狠狠地捣鼓了脑袋一顿,脏话连发,「该Si!早知道就别喝那麽多了??!」
等冷却下来,她看着手里的毛毯又是一下出神。
甚麽时候拿的毛毯?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真的喝到断片了?
她明明控制得刚好,应该不会醉的啊。
「唉,太久没喝这麽多的祸。」
她伏在毛毯里,想起梦中那个完美抱枕。
对了,毛毯在,那抱枕呢?
她找了一圈,但没看见任何抱枕的痕迹。
难道是她的错觉?把毛毯当成了抱枕。
因为她夏天的时候总Ai坐在地上看电视,所以沈从晏从以前就习惯会把毛毯放在沙发上,让她随时可以拿来用。
抱枕倒是很少放。
铃铃铃铃——
响亮的铃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姜知媛一个激灵,按着x口,惊魂未定,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心脏砰一声撞上掌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是沈从晏的来电。
这人看准了时间,要来兴师问罪的吧。
姜知媛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打起十二分JiNg神,清了清喉咙,发出声音测试了几遍,最後在深呼x1了一次,才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