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的位置在两人的必经之路，所以沈从晏和李姿伶很快就看到了他们，李姿伶率先走了过来，大方举手跟她打招呼。
「姜小姐！」李姿伶也朝李祺礼貌点头，「看来沈律没介绍错，这里确实是家名店呢。」
姜知媛看了随後到来的沈从晏一眼，b起尴尬羞耻，她更恼怒不忿，微微压着牙关，「是啊，这里气氛不错，挺有情调的。」
她扫了扫两人的装扮，碰巧都是深sE系的行政装，半开玩笑的说道，「哎，你们该不会是来约会的吧？」
嘴角却不自觉在颤抖。
李姿伶无奈一笑，「我本来想说请大家吃饭的，结果他们都有事，就只剩我跟沈律两个人了。」
她回头看沈从晏，「难道是我太可怕了吗？」
沈从晏一本正经，「可能。」
李姿伶失笑，「沈律你也太诚实了。」
姜知媛看着两人对答如流，就有种无法忍受的难耐，虚伪一笑，「李律师，你别听他说的，你人这麽好，我现在就想跟你一起吃饭了。」
「那就拼桌吧。」
沈从晏冷不丁吐出一句，姜知媛愕然看他，但他只是用一种「有何不可」的眼神，泰然对上她的眼睛。
她随即抑压着呼x1，撑起一抹笑，「当然可以。」
李姿伶得T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两位？」
「怎麽会。」
李祺附和她，「我也无任欢迎。」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姿伶微笑，唤来服务员帮他们拼桌。
她坐在姜知媛旁边，沈从晏则坐在对面。
「抱歉我们突然加入，打扰两位约会了。」
李祺抿唇笑了笑，「不会，我可喜欢认识新朋友了。」
「正好，我也是呢。」李姿伶来回看着沈从晏和李祺，「两位之前已经见过了吗？」
李祺直视沈从晏，眼神带有暗示，「当然，而且还不止一次呢。是吧沈律师？」
沈从晏眼底平静无波，「嗯。」
「哎，看来要打开沈律师你的心房，还有很远的路呢。」李祺看向姜知媛，「nV朋友，你跟他当了多久的朋友？」
姜知媛暗戳戳剜他一眼，心想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十年。」
「十年啊??」李祺似是觉得这数字很遥远，「沈律师这麽难亲近，你怎麽跟他变成好朋友的？」
姜知媛避而不答，「跟你说了你也学不来。」
「你们已经认识十年了吗？」李姿伶也很惊讶，「这麽说，你们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是朋友了？」
姜知媛瞄了眼沈从晏，自嘲道，「是啊，很不可思议吧。居然跟这种人当了十年的朋友。」
「是很羡慕才对。」李姿伶眼神真诚，「我高中时候的朋友现在通通都断联了，所以看到你们这十年的友谊还在延续，我觉得很难能可贵。」
姜知媛收紧了唇瓣，倏然很讨厌这种形容。
通常越珍贵的东西，不是才更易碎吗？
他们用十年滋养出来的感情如果这麽稀有，像宝石那样独一无二，一旦摔坏了，不就只剩面目全非一种结局了？
「这是本店招牌的熟成菲力牛排，请慢用。」
姜知媛拿着刀叉，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份牛排，又看了看斜对面正在切牛排的沈从晏，刀尖抵着r0U，有些出神。
李姿伶本来正要切开自己那份，看到沈从晏切出来的牛排整齐又一致，讶异道，「沈律你这刀法，看着很专业啊。」
「熟能生巧罢了。」
沈从晏落下最後一刀，抬起视线看过去姜知媛的方向，突如其来的对视令她震了震，下意识问道，「怎、怎麽了？」
沈从晏微微抬起盘子，示意递给她。
姜知媛x口揪住，莫名很抗拒，「??人家李律师坐在你对面，再怎麽说你也应该先给她吧。」
李姿伶抬手，「我没关系的。」
「难得沈从晏服务人，李律师你就别客气了。」姜知媛的语气只对沈从晏特别恶劣，「沈老弟，g甚麽呢？还不赶紧给李律师？」
沈从晏盯着姜知媛几秒，「好。」
他把盘子转到对面李姿伶的方向。
她也欣然接了过来，把自己那份交给沈从晏。
「谢谢。」
姜知媛看着那份牛排远去，喉头莫名一紧。
明明已经如她所愿，为甚麽x口还反而更闷了？
这时李祺伸手取走她面前的盘子，朝她挑眉一笑，「是我的疏忽。nV朋友的牛排，就该男朋友来切才对。」
李姿伶刚吃了一口牛排，见状也笑了，「你们感情很好呢，是不是交往很久了？」
姜知媛偏头，抬手喝了口酒，没说话。
李祺回答，「还不到三个月呢。」
「那正是热恋期啊。难怪这麽甜蜜。」
「你们两位也不差啊。」
李姿伶一怔，客套微笑，「我们是很好的工作的夥伴。」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李祺g了g唇，「说不定除了工作，在别的地方你们也很契合呢。就像我们一样。」
「你们是在工作认识的？」
「算是？当时我母亲找她设计首饰，我去接我母亲时碰上了，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然後很快就决定交往了呢。」
「看来你的母亲是促成这段姻缘的一等功臣啊。」
「就是啊，缘分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呢。」他放下刀叉，g着唇，「认识多久不是问题，感觉对了就在一起，就这麽简单。」
「当朋友太久的，就注定只会是朋友。」他将牛排放到姜知媛面前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你说是吧？nV朋友。」
姜知媛斜视过去，眼底有浓重的警告意味，李祺笑着耸了耸肩，才若无其事地退後，继续吃他那份餐点。
她压着痛宰李祺一顿的冲动，故作镇定拿起叉子，视线却又悄无声息地飘向沈从晏。
只见他一脸事不关己，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放进嘴里。
彷佛根本没有留意过他们的对话。
「沈律，可以麻烦你帮我递一下盐巴吗？」
沈从晏放下餐具，拿起盐巴的瓶子递过去。
「谢谢。」李姿伶回以一个微笑。
姜知媛没有察觉自己一直看着他们，整顿饭都食之无味。
「刚才服务员说这个牛r0U的产地是哪里？我忘了。」
「澳洲。」
「啊，对，是澳洲。沈律去过吗？」
「还没。」
「我们去年到那边开研讨会，熟习当地的公司法条，我觉得成效很好，今年也在考虑再办一次。如果成事，就可以带沈律你去看看澳洲的风景了。」
「嗯。可以探讨跨国投资这块。」
「待我们回去之後再好好研究一番吧。」李姿伶拿起水杯喝完最後一口，「抱歉，介意帮我倒杯水吗？」
水瓶在李祺那边，沈从晏答了句好，伸手越过桌子中间，姜知媛全程看着，忽而气上心头，抢在他之前把水瓶拿过来，全倒进自己跟李祺的杯子里。
因为太急，有许些溢出来濡Sh了桌布。
沈从晏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姜知媛反S般防卫自己，「g嘛？我渴了不行？你??要喝就自己问服务员拿啊。」
他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没关系，我来问就好。」
李姿伶微笑，举手让服务员再拿一瓶过来。
姜知媛顿时很窘迫，莫名痛悔自己这鲁莽的个X。
对b之下，显得她自私又小气似的。
「沈律你要吗？」
「好。谢谢。」
「不客气。这样够吗？」
「够了。」
姜知媛耳边充斥着他们的声音，微微垂下视线，指尖贴着冰凉的水杯，热气聚涌在鼻梁和人中之间，好像就要形成甚麽不受控的情绪。
水滴顺着杯沿滑了下来，没入她的皮肤。
活该啊姜知媛。
这是你自找的。
她闭了闭眼，梦里那把冷淡的声音挥之不去。
「nV朋友。」
李祺指骨轻轻扣了扣桌面，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今天晚上要去看电影吗？」
「没空。」
「你有约了吗？」
「对。」
「那我也要去。」
「不行。」
「是因为约了男的？」
李祺这话说得稀松平常，但旁人听起来就有些变味了。
姜知媛睨着他，眼神凌厉，示意他不要再说。
偏偏李祺Si心不息，还把目标转向沈从晏，「沈律师，你跟我家nV朋友这麽熟，应该知道她约了谁吧？」
沈从晏停下动作，看过来的视线坦荡，「知道。」
「喔？难道，那个人就是沈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