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笑一个？
早自习的铃声刚响完，教室里已经开始躁动。
有人在收作业、有人补眠、有人小声聊天。
林衍趴在桌上，手里还捏着没写完的数学讲义。
「喂，沈玦。」他抬起头，声音懒洋洋的。
「这题要怎麽写啊？我看了半天了。」
沈玦正翻着英文单字，头也不抬：「哪题？」
「第六题。」
林衍把讲义往他那边推，一不小心压到他笔记本。
沈玦瞥他一眼，淡淡说：「别弄皱。」
「是是是，小心翼翼的。」
林衍故意语气夸张，结果惹来前排同学偷笑。
他伸手拍了拍沈玦的课桌：「快点啦，我明天还要交。」
沈玦拿过他的讲义，笔尖在纸上停了几秒。
「这里要先化简。」他低声说，「然後再代公式。」
林衍眨着眼，还是没听懂。
沈玦叹了口气，乾脆把他的笔夺过去，俐落地写完两步。
「看懂了？」
「……差不多。」林衍笑，「主要是我相信你。」
沈玦无语，把笔还给他。
「少说点没用的。」
上课铃响。数学老师推门而入，全班立刻安静下来。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来，卷起窗帘的一角，yAn光斜斜地洒在课桌上。
「今天考小测验。」老师语气平淡，却引起一阵哀号。
林衍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悄悄戳了戳沈玦的手肘。
「完了完了，我连题目都还没背。」
沈玦瞥他一眼：「那是你活该。」
「你这人真没人情味，没Ai了没Ai了。」
「嗯。」沈玦淡淡回。
可下一秒，他还是把笔记往林衍那边推了推。
那本笔记乾乾净净、条理分明，
字迹好看得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林衍愣了愣，嘴角不由自主地g起来。
他小声说：「还不是挺好的嘛。」
沈玦没看他，只轻声回：「你太吵。」
——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的光线被窗帘分成一格一格的。
有人趴着睡觉，有人在低声聊天。
林衍拆着牛N盒，x1管cHa了半天没cHa进去，最後乾脆举着盒子求助。
「沈玦，借我剪刀。」
沈玦没抬头，只推了推桌上的笔袋。
「里面自己拿。」
「好嘛，谢啦。」林衍笑着翻找。
结果一不小心把笔袋里的橡皮擦掉到地上，他正准备去捡，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
「欸，掉这边了。」
是宋以安。她蹲下身，把橡皮擦捡起来递过来。
她的动作很轻，连说话都带着一种不慌不忙的气息。
「谢啦，班长。」林衍接过，笑得露出虎牙。
「没事下次注意点，地上挺脏的。」她弯了弯眼。
身後，许栩探出头，手里晃着一包饼乾：「以安，安安，我买了新口味，要不要试试？」
「等等，我先拿个笔记。」宋以安转身，又对林衍他们笑笑，「老师下午要收作业喔，别忘了。」
「啊？！」林衍一脸崩溃。
许栩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反应每次都一样！」
她的笑声乾净又明亮，连趴在桌上假睡的同学都被吵醒。
沈玦抬起头，看着这群人闹成一团，低声叹了口气。
「你也笑一个嘛。」林衍凑过去。
「没必要。」沈玦淡淡说。
「那我笑两个好了。」
「闭嘴。」
他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午休的铃声结束时，教室外的风带着初春的暖意灌了进来。
窗外有几只麻雀在跳，天空亮得让人有点想眯眼。
宋以安抱着卷子从讲台前走过，随口提醒：「下午T育课，别忘了带水。」
许栩跟在她後面，补一句：「还有，不要再偷懒去C场边吃冰了！」
林衍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在降温吗？」
「降分吧你！」
许栩笑着拍了他一下，整个教室又热闹起来。
沈玦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带着yAn光的味道——
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午後，却让人觉得心里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