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空气带着傍晚的凉意。风掠过石板,卷起一阵细沙。
拉尔夫静静坐在场中央,双手握着那把旧剑,一丝不苟地擦拭着。
「芬尼尔……凯龙说,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他的声音很低,像风里的砂砾。
「那就让我期待一下吧。从现在起,把我当成你们的敌人。」
话音未落,周围的气流开始躁动。
风从地面升起,在他脚边盘旋,似乎在呼应主人的心。
拉尔夫的瞳孔缓缓转为浅绿sE,光线一闪一灭。
阿玛罗克看着老师那一瞬间的变化,心跳加速。
他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匕首,指节发白。
他转头看向芬尼尔,想从同伴眼里找出一点战术的灵感。
芬尼尔只是深x1了一口气。
他将手中的剑举至x前,剑身微微震动,像是在与风共鸣。
「我……准备好了。」
话刚落,他身形一晃,如箭离弦。
拉尔夫举剑轻格,毫不费力地卸掉攻势。
手掌一推,气流成墙,将芬尼尔震退几步。
「太鲁莽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刺耳。
「面对b你强的敌人,就只有这种打法吗?」
芬尼尔喘着气,捂着x口,嘴角却慢慢上扬。
「不……不是鲁莽。」他抬头,眼里闪着光。
「因为主角,根本不是我。」
拉尔夫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不对。
背後的气流突然翻转——空气被撕裂。
「老师!」
阿玛罗克的身影几乎与风重叠,匕首在光中划出银弧。
但拉尔夫只是轻轻一笑。
那抹笑容一闪即逝,下一刻,匕首直接穿过他的身T。
「什……什麽?!」阿玛罗克呆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我……没刺中?」
芬尼尔望着眼前的导师,感觉空气像被掏空了一样。
他能感受到——那是「风」。
他闭上眼,任风擦过脸颊,没有温度,没有实T。
「你们有没有好好感受过……风?」
拉尔夫将剑背回背後,声音冷而稳。
「风没有形T。你们当然打不中。」
他扫过两人,语气恢复平淡。
「毕业赛前的训练目标——至少打中我一次。」
阿玛罗克垂下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打中老师……怎麽可能……」
他的指尖松开,匕首差点滑落。
「做不到就放弃?」拉尔夫的声音突然拔高。
「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风随着怒气翻涌,吹得训练场的旗帜猎猎作响。
他戴上那个旧日服役时的面具,面无表情。
「战场上不狠心,谁也活不下来。」
他抬剑,风声如浪,「别以为训练武器就不会伤人。」
芬尼尔紧握长剑,青筋鼓起,掌心渗出汗。
他周身的空气隐隐震动,一缕风开始绕着他旋转。
拉尔夫看着,眼神短暂地柔和了片刻,
然後重新冷下来。
「来吧。」
芬尼尔身形一闪,速度快到几乎拉出残影。
拉尔夫举剑格挡,但芬尼尔已经闪到他身後。
「——迅风如雷!」
剑锋带着飓风呼啸,刃气擦过拉尔夫的颊边。
「好极了。」拉尔夫低声道,嘴角微g。
「暗影?袭!」
阿玛罗克从高处翻跃而下,双匕首交叉於身前,
像两道闪电直扑而来。
「逆风。」
拉尔夫抬手,轻描淡写。
一GU风反向涌起,阿玛罗克的俯冲速度被瞬间夺走。
「糟了!」他悬在半空,成了活靶。
拉尔夫的剑刺来——
「落降风!」
芬尼尔的剑撞上导师的剑,一声轰鸣。
他顺势挥拳打去,拳风狂卷,却只穿过空气。
拉尔夫的身T化为风影,飘到两人身後。
「我说过,风是打不中的。」
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缓缓放下剑,看着两人。
「我再问一次。风,对你们而言,是什麽?」
短暂的沉默。
芬尼尔抬头,眼神坚定。
「自由。」
拉尔夫微微一笑。
「没错。风象徵自由——哪怕有多个含义,但我认为,风的本质,就是自由。」
他停顿,低声补上一句:「想打败风,就得夺走它的自由。」
「夺走自由……」芬尼尔喃喃重复。
忽然,他的眼中闪出灵光。
「风是空气的流动——那就让它停下来!」
他高举左手,风属X能量在掌心聚集。
「——无风地带!」
以他为圆心,空气的流动逐渐凝滞。
风停了,连树叶都静止在半空。
阿玛罗克会意,低身滑步,从另一侧包夹。
拉尔夫嘴角微扬,眼神里有一丝欣慰。
「终於……来到了这一步啊。」
两人同时冲上。
距离缩短到呼x1间。
拉尔夫的掌中风球尚未凝成,便在气流的压力下炸开。
爆风撕扯着空气,震出一片白雾。
芬尼尔抓住那一瞬的空隙,木剑重重击中导师x口。
「很好。」拉尔夫笑着,取下面具。
「就算你们,通过吧。」
他转身离开,步履平静。
风又回来了。
训练场恢复了声音。
芬尼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该不会是在放水吧?」
阿玛罗克仰躺着,看着天花板微笑。
「也许他想让我们懂——敌人不是永远要打败的,有时要先理解它。」
芬尼尔抬头,风从他发梢掠过。
风又回来了,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那一刻,他感觉到,风里藏着的不再是凌厉的剑意,而是导师欣慰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