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刻,我们四人将桌子并在一起,各自打开便当盒埋头的吃饭。明明说要讨论事情,但却谁也没有开口。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们围在一起是要讨论事情,再没人开口,事情也不会解决哦。」空忍耐不住枯燥的气氛,直接y开话题。
「说是这麽说,但我好像只记得她的名字。」秀辉无奈的解释。
「我也是。」绘梨香也默默出声。
那晚与秀辉通话後,得知他也记起来「初谷早央」的名字,但因为没有其他消息,便通知明日午饭再聊此事。
结果隔天一早来到学校,空和绘梨香也说他们有记起来她的名字,脑海也跟我一样,只有白sE轮廓的人影,任谁都没有办法判断更多的情报。
「为什麽我们会突然想起来呢?」空声音略小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麽呢?难道真的跟他说的一样吗?时钟定律被破坏掉了?
到底破坏掉什麽时空规律?因为我任意的触碰到原本时空要消除的变数,才导致整个时空都产生变化吗?
这种事情要怎麽跟大家解释?如果突然没来由的说出,肯定也会被认为当成是怪人吧。
如果有件事可以证明的话......!
「你之前国中被霸凌,心情还好吗?」
绘梨香瞳孔睁大到极致,空和秀辉在一旁听到也略微惊讶。
「你怎麽知道的?」她颤抖的说道:「我,我没跟其他人说过。」
「你说过了。」
「我没有!」
「你有。跟初谷早央说的。」
她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表情还是难以置信。
空完全不理解的问道:「即便如此?你又为何知道呢?你是不是有遇到她?」
我环顾四周的松口说道:「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我们到三楼的侧廊,我将手伸进口袋拿出长针怀表。他们三个疑惑的看此物品。
「这是什麽?」秀辉不理解的问道。
「抱歉,空。先前跟你说的一段时空小说剧情是真的。我可以穿越到过去。」
三人似乎对我的话语感到怀疑,他们像是看向神经病的眼神,给予同情还有慈悲。
「我没有办法证明。但能告诉你们,昨天在穿越之後触碰到初谷早央,才使整个空间发生变化。不然,你们倒是解释怎麽突然有这号人物出现?」
三人安静低头,没有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也对,知道整T过程的只有我,别人凭什麽要相信我说的话?
「时一,解释整个过程吧。虽然还是m0不着头绪,但起码有不同的判断对现在情况b较好。」空沉默许久抬头对视。
我点头。将之前穿越的与现在发生的给全数讲述。要是在独自思考下去,恐怕整T过程也不会有所进展。但我并没有特别透露绘梨香对空的感情,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自己讲述b较好。
「先表示。说明的目的只是觉得她与我们有所关联,因此想借助大家的想法。你们可能不会全然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又再度沈浸在安静之中,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太过难以置信。突如的荒谬资讯任谁也都没有办法反应的吧。
「这种能力你应该只有用在这里,没有用在其他地方吧?b如说:考试等等的地方。」秀辉突然严肃的提问。
「我才不会作弊。考试都是靠我自己的实力,绝不会回到过去偷改答案。」我扞卫自己的排名回应。
「秀辉,这是现在要讨论的重点吗?」绘梨香撇眼问道。
「只是问问。」秀辉表情似乎有些怪异,好像在担心什麽。
「黑帽衣男的讲述是个关键。但不管怎麽提问都会被带离答案,这点倒是有点麻烦。」空仔细思考刚刚的内容。
的确,目前为止他的回应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到底真相是什麽?有什麽不能说明白的吗?
「听到你刚刚的解释,我好像记起来一样东西。」绘梨香突然cHa话。
「什麽东西?」
「其实有点不太确定,好像记得是跟初谷......早央约定过一样物品。那东西不知为何会消失,甚至我连它长怎样都记不太清楚。」她困惑的解释,让我也不太理解。
「你的意思是失去一样跟初谷早央有关的重要物品?」空快速理解的回应。
到底怎麽理解这句话的,我刚刚完全听不懂。
「还记得什麽时候不见的吗?」秀辉也赶紧追问。
「我记得。大约二年级的时候。」
二年级?日记本中一年後的时间。
如果是後面的部分,内容应该还没有被移除,回去可以找找。
「我明白了。回去之後会仔细看日记本的内容,到时候有消息再跟你说。」
凭藉这点消息,放学後我没有特意乱绕去其他地方,反倒直接回家将笔记本拿出来。快速翻动内页的页数,幸好她没有每天都记录的习惯,要不然这本肯定写不完。
奇怪,我怎麽会间接吐槽出来?
仔细阅读,里头其实都是写跟「哥哥」以及她的朋友所发生的趣事,明明都是日常琐事,但对她来说,却都是些珍贵的回忆。
等等。这段内容好像跟山城同学讲述的一样。
「六月三日,今天和绘梨香在放学教室中讲述彼此的秘密,并答应要互相严守内容。为此我准备条独一无二的手环,象徵友情的证明。」
手环?我记得绘梨香高中三年中完全没有戴过任何装饰品,日记本突然提到此事,难道真的跟她说得一样,忘记约定过的物品吗?
去一趟就能了解的事,真的不该再多加思索的。
按照以往的步骤,青蓝sE的光芒再度出现,并往返过往之中。
六月,季节逐渐炎热,象徵夏日已经到来的消息。
这次的我被恰巧传送在教室门外,省得自己不用再特地跑上跑下的找他们。教室里头传出谈话声,似乎好像讨论什麽重要的事情。
在门外偷听别人讲话好像不是绅士的作风,但如果装没事的进到教室,似乎就没办法照笔记本的内容走下去,必须得遵守才能够看到後续的变化。
但我还是好想知道是什麽秘密?
不管了,偷偷贴着拉门听吧。
正当耳朵贴紧拉门时,一阵跑步声正朝我冲来,触不击防下,赶紧跑到另一侧的侧廊,稍稍撇头看去,她似乎也停在门口往我刚刚奔跑方向看着。
难道她发现我了吗?只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声音的确可能大到教室里头都听见的。
原本还在思考她会不会走过来时,她却直接往中间楼梯下去,所幸她不是个太过聪明的人。
重新调整好思绪,必须要正常的回到教室,找到那条他们的友谊手环,这样才能更加理解她的资讯。
褐sE夕yAn正从窗户照进教室,绘梨香正坐在她的位子上,手里似乎已经有某样的物品。
「时一?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满脸吃惊。
「忘记拿习题回去。」我随便掰个理由想糊弄过去。
「习题?我不记得老师有出啊?」她一脸疑惑。
「总而言之,山城同学又是为什麽那麽晚还不回去?」
「山城同.....学?我们有生疏成这样吗?之前你明明都只叫我绘梨香。」
我一直都叫她绘梨香吗?但我不记得有这麽叫过她啊?
她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事情,脸sE一沉的问道:「等等,你有遇到早央吗?」
「没有,我没有遇见她。」我赶紧再说个谎表示自己不在场。
「那就好。」她松一口气,像是刻意隐瞒某事。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粉sE手环:「你的手环真好看。」
「是吗?刚刚早央给我的。」
「可以借我一下吗?」
「你对nV生的手环有兴趣?」她盯着我,彷佛对我的此举动感到疑惑。
「如果觉得不方便,不借我也没关系。」我赶紧打退堂鼓,深怕被认为是个怪人。
「也没有啦。要借你也是没问题。」她默默把粉sE手环拿下放置在桌面上说道:「只不过总感觉你今天挺反常的,似乎有点怪异。」
在我不记得的记忆中,难道我与绘梨香其实是相当友好的?但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记错的话,先前触碰到过去的初谷早央会有记忆点产生在脑袋,假设现在触碰这条粉sE手环,那应该也能变出粉sE手环在记忆中。
拿取桌面上的粉sE手环,脑海中的记忆又再度被窜改,原先的记忆是没有绘梨香戴手环的,但就在经过碰触之後,空空如也的手腕处顿时出现白sE轮廓的物品样貌,它从虚无变成了实T,并且增添上粉sEsE彩,彷佛她其实一直都戴着。
《时间守则》【第四条】
现代没有的东西,只要过去轻轻一碰,就有机会让它存在。
「谢啦。」我用出平常对待朋友般的回应。
「所以你还是打算这麽做吗?」绘梨香没来由的提问。
「啊?」
「还装蒜?城市卡丁车竞赛啊?你不是想要参加吗?」
城市卡丁车竞赛?压根没听过的b赛内容。一年前我不记得有参加过这种b赛?难道初谷早央的出现,导致整T又开始产生变化了吗?
「还在犹豫。」我赶紧敷衍带过。
「的确需要好好考虑。竞赛虽然都有安全措施,但b赛内容还是挺危险的。自己斟酌一下吧。可别把早央给宠坏了。」
果然是因为她的关系,原本世界的她已经被消除,脑海才没有这段过往,这世界的她还没有消失,所以依然存留这段记忆。
我的记忆一直模糊的原因,全都是跟初谷早央有关?!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我会注意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在一楼门口我们分道扬镳,她去牵日常上学用的脚踏车,我则是笔直的走向门口。到达路口转弯处,立即转了进去,确认没有人後,打算直接回到过去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转弯处走来。
初谷早央?她刚刚不是离开了吗?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我很惊讶吧?原本只是在等绘梨香,结果碰巧看到你跟她走出学校门口,好奇心作祟下,就跟了过来。」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你应该不是这时空的『哥哥』吧?」她铁定的质疑。
「你在说什麽?我是哥哥啊。」
「少装蒜了。他从来不会称呼自己为『哥哥』。那是我专属叫他的昵称。」
一语道破,我们的关系似乎熟悉到连对方的习X都能抓住了啊。
「你想要讲什麽?」被揭晓的我只能理直气壮的问道。
「我,希望哥哥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你的出现,就代表未来一定发生什麽事。但既然未来的我做出那样的决定,你就别再继续g涉好不好?」
「你知道发生什麽事吗?」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阻止你才行。」
她的表情显露出毅然决然的态度,笃定我再继续调查下去,会破坏掉她原本的计画。
只是,未来世界里已经没有她的存在,现在的她也会慢慢的被时空变数给消失,而她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相信未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做什麽事情,需要如此的奋不顾身,连自己的存在都能任意被抹灭呢?
「我......」
「『命运一旦注定,就不要轻易更改。』每个命运都有它的存在以及意义。所以拜托哥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
「如果我说你未来会消失,你还是会彻底的坚信这道理吗?」我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未来发生的事情。
「当然。」她仍然坚持着。
「我,我要回去了。」
将长针怀表按下按钮後,随着青蓝sE的光芒,离开原本的暗巷口。那一刻,她的表情透露出一副哀伤,像是对我刚刚的讲述也产生点情绪涟漪。
回到书桌前,开始仔细思考模糊的记忆是不是不该去揭开?要是它原本就希望是模糊的,那任意更改岂不是自讨苦吃?说不定还会看到什麽不该看到的。
当然,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正确的决定。毕竟记忆没有基准,无论多和少它都只是拿来认定自己存在的意义,假设对自我的存在不抱任何期望,那一切好像也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了吧?
有些记忆没有记起来,说不定对自己是b较好的。
能控制时间固然是件强大的力量,但每次的控制都会使我筋疲力尽。过去的记忆是否有意义这点实在匪夷所思,我真的应该要相信初谷早央跟我讲述的,还是应该要继续揭开脑中的迷雾呢?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