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一介凡人,竟敢弑神 > 35章:找寻解毒之法
    卓堂德勉强支撑起身子,匕首还握在手中,刃上残留的金光渐渐黯淡。他环顾四周,宴会厅已是一片狼藉,碎裂的桌椅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腥臭味。

    蛛屍的残骸在角落里冒着缕缕黑烟,消融成灰烬,只剩那抹红裙碎片如落英般飘零。

    他深x1一口气,试图稳住紊乱的神识,可丹田处的剧痛如cHa0水般涌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不能在这里久留……」他喃喃自语,强撑着站起,捡起散落的行囊,踉跄着向後门走去。

    山寨的走廊曲折幽深,烛火摇曳,拉长了他的影子。他一步步挪动,每走一步,毒X便如细丝般侵蚀经脉,让他额头渗出冷汗。

    山寨的大门被推开时,卓堂德正握着匕首,警觉地转头望去。门外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正是朱二当家,他像抱着个婴儿般护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粉雕玉琢,圆圆的脸蛋上还带着睡意朦胧的痕迹,身上裹着厚实的棉被。

    朱二当家脸sE苍白,额上青筋隐现,一手托着孩子,一手虚按腰间的刀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卓堂德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匕首微微抬起,灵力在刃上隐隐流转。

    他本以为这山寨里的人都已成妖孽的党羽,此刻见朱二当家抱着孩子出现,不由得警惕加倍。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的余韵,血腥味与毒雾交织,让他呼x1都有些急促。

    「少侠手下留情!」朱二当家慌忙後退半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怀里的孩子似乎被惊醒了,突然咯咯笑起来,那r0U乎乎的小手还往卓堂德的方向抓了抓,仿佛在招呼一个熟悉的玩伴。孩子的笑声清脆而纯真,在这Y森的山寨中显得格外突兀,让卓堂德的动作微微一滞。

    卓堂德没有放松警惕,他SiSi盯着对方,匕首的寒光映在朱二当家的脸上。那大汉的胡须凌乱,眼睛里布满血丝,却没有一丝杀意。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我是来道谢的!少侠,您……您杀了那妖孽,救了我们一寨子人的命。要不是您,我们全家人恐怕都要葬身在那蛛腹里了。」

    朱二当家的话音刚落,突然屈膝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他将孩子护得更紧,那孩子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卓堂德手中的匕首,伸出小手想去够。「三十娘……她妖气迷了心智,这些年杀了多少兄弟,连亲生骨r0U都差点……」

    朱二当家的声音哽咽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烁,「她本来就是江湖nV侠,不知道怎麽就练了毒功,可那毒功练得太深,X情大变。後来就真的变成了妖怪了,寨子里的人都被她吃了很多,没有人能治她。少侠,您今日一战,了结了这场噩梦,我们……我们全家都谢您!」

    卓堂德听着这些话,心中的警惕稍稍松懈,但毒痛让他眉头紧锁。他低头看了一眼孩子,那小家伙正咧嘴笑着,露出一排细小的r牙,看起来天真无邪,与方才的妖YAn场景形成鲜明对b。

    他缓缓收起匕首,却没有完全放松:「罢了,冤有头债有主。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说完,他弯腰从血泊中捡起自己的行囊,动作间带起一丝血迹,染红了囊口的布料。

    朱二当家见他要走,突然起身拦在门前,脸上满是恳切:「少侠若不嫌弃,後山有座药庐。三十娘虽中了毒,却也懂些药理……这些是她生前采的草药,或许能帮上忙。」

    他从怀里m0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塞满了乾瘪的草叶和几枚晶莹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她采药时总说,这些能解百毒。少侠,您中了她的蛛毒,我知道……至少试试吧!」

    卓堂德闻言,脑海中不由浮现春三十娘茶盏里那泛起的诡异碧光。王子曾经说过,一个人犯一次傻是正常的,同一个地方犯两次傻就是真的该Si了。退一万步讲,春三十娘是他的妻子,所以自己对他有杀妻之仇,怎麽敢信他呢。他摇了摇头,声音坚定:「不必了。我信不过她的东西。」他推开朱二当家,径直下了山,没有一丝犹豫。身後,朱二当家抱着孩子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甘还是遗憾。

    下山时,卓堂德的神识如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撒开,笼罩四周的林木和小径。他每走一步,都仔细探查身後是否有尾随者。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宁静,让他心弦紧绷。但一路上,并无异常。

    朱二当家果然没有派人跟来,或许是真心感激,或许是畏惧他的实力。卓堂德松了口气,却又被腹中的毒痛拉回现实,现在痛楚越来越少了,现在那痛楚只有一丝丝,但还是让他脚步越发沉重。

    天sE渐明时,他终於抵达山脚下的小镇。这是个偏僻的乡镇,房屋低矮,街道狭窄,空气中飘着泥土和炊烟的混合味。

    他找了家简陋的客栈住下,掌柜是个眯缝眼的老人,接过银子时只点点头,没多问一句。

    卓堂德进了房间,关上门後,立刻盘腿坐下,试图用功力压制毒X。可那蛛毒狡猾无b,如游丝般钻入经脉,让他每一次运功找不到用功之处。

    「十步之内必有解药!」他突然想起王子说过的江湖野史,春三十娘她盘踞石鼓山这麽多年,说不定这边的人能解这毒,卓堂德咬牙站起,推开窗子望去。这个乡镇很小,小到所有的店都集中在这一条主街上。药铺、茶馆、布庄挤在一起,行人稀疏,偶尔有挑担的农夫走过。

    他先去了镇上唯一一家看起来像药铺的地方——「回春堂」。推门进去时,老郎中正趴在柜台上打盹,鼾声如雷。柜台上散落着几本泛h的药书,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草药味。

    卓堂德轻咳一声,老郎中r0u着眼抬起头,眯眼打量他:「小郎君,这麽晚了……有何贵g?」

    卓堂德含糊着点头,坐到凳子上:「大夫,我肚子痛,您给瞧瞧……」他伸出手腕,故意让脉象显得虚弱。

    老郎中伸出手搭脉,m0索了片刻,嘴里念念有词:「滑脉,滑如走珠……定是生冷不忌!三碗水煮成一碗,药到病除!」他一边说,一边抓起笔在纸上刷刷写方子,动作熟练却草率。

    卓堂德心里「咯噔」一下。这老货连把脉都没把明白,居然就敢开方?蛛毒明明是深入经脉的Y毒,怎麽可能是闹肚子?他强压着火气,声音低沉:「大夫,我这病……怕是不止闹肚子。脉象不对劲,您再仔细瞧瞧。」

    「哎哟!」老郎中把算盘一摔,眼睛瞪圆了,「你说肚子痛,我这药保准药到病除!其他病?想看?再付诊金!诊金二两银子,不二价!」他叉腰站在那儿,胡子翘起,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卓堂德忍无可忍,掌心一翻,灵力暗涌而出。结实的柏木桌「咔嚓」一声裂成两半,木屑纷飞中,他挑眉冷笑:「你连我是什麽病都没有Ga0懂,就想让我付钱?您这算盘打得未免过响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GU压迫感,神识微微外放,让空气都似乎凝滞。

    老郎中吓得後退一步,脸sE煞白:「你……你这是做什麽?快来人呐!看病不给钱,还砸店啦!」他冲出门外大喊,声音尖利,回春堂门口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镇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年轻人怎麽回事?砸药铺啊?」「老郎中平时可没招惹人……」嘈杂的声音如cHa0水涌来,让卓堂德的脸涨得通红。

    他毕竟还是十二岁的孩子,山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加上本是正直X子,此刻被围观,更是尴尬难当。突然想起王子说过的「对付坏人两招」——要麽讲道理,要麽讲拳头,可他生来朴素,只会杀人技,不懂得如何用拳头轻揍这些百姓,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脚尖一点,使出从山寨挥妖那儿学来的「如风身法」。

    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再定睛时,店里只剩目瞪口呆的老郎中。老货叉着腰对着空气跳脚:「神仙了不起啊?砸东西不用赔啊!这镇上没王法了!」

    而此刻的卓堂德,早借着夜sE回到了客栈。房间里烛火摇曳,他靠在床头,r0u着太yAnx。回想起刚才的遭遇,卓堂德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春三十娘虽然凶得像带刺的玫瑰,但好歹坏得明明白白;可那个笑眯眯的老郎中,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想到那老头故作慈祥的脸,还有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样子,少年忍不住抓起被子蒙住头,闷声哼唧:"王子说得对,穷山恶水真的能养出妖怪!"

    窗外的梆子声敲过三更,夜深人静,他还是睡不着。毒痛时隐时现,让他辗转反侧。

    突然,他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睛亮起:「既然小地方不行……那就去大地方!妖JiNg的毒说不定要找神仙般的名医才能解!」这个念头如火种般点燃了他的希望。他深x1一口气,决定明日一早动身。

    第二天天还没亮,卓堂德就背着行囊出了门。他把三十六把陨铁飞刀小心放在行囊底部,神器匕首牢牢绑在腰间,触手温凉,让他心安几分。

    镇上渐渐热闹起来,J鸣狗吠此起彼伏,街边的小贩开始摆摊,卖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卓堂德先在一家早点铺要了碗粥,边吃边打听路。小贩是个热心肠的汉子,擦着汗说:「去大地方?从这儿往东走三十里,有条官道,直通附近的县城。那儿医馆多,名医如云。」

    卓堂德谢过,循路出了镇。官道宽阔,车马渐多,他步行赶路,沿途风景如画:柳树成荫,河水潺潺,偶尔有农人扛着锄头走过,点头致意。走了半日,他终於抵达县城。

    城门巍峨,守兵懒洋洋地靠着墙,城内街道宽敞,商铺林立,人声鼎沸。卓堂德先找了家客栈落脚,小二眼尖,立刻凑上来接过行囊:「客官里边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打听个事儿!」卓堂德掏出两枚铜钱,塞到小二手里,「镇上哪家医馆最靠谱?专治疑难杂症的那种。」

    小二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说:「要说老字号,还得数鹤龄堂!那是城里百年老店,老板姓李,手艺高明,治过多少疑难病。就在前街转角,客官走两步就到。」

    卓堂德谢过,背起行囊出了门。县城热闹非凡,街上有卖糖葫芦的、耍杂技的,孩童追逐嬉闹,空气中飘着烤栗子的香味。他按小二指的路,很快到了鹤龄堂门口。

    这医馆门脸气派,匾额上「鹤龄堂」三个字龙飞凤舞,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矗立。卓堂德在门口晃悠片刻,假装看街边的糖画,实则将一缕神识悄无声息地探进医馆。

    透过神识之眼,他清楚地看到里面忙碌的景象:学徒们在捣药,空气中草香扑鼻;老大夫给病人把脉时,眼神专注,手指稳如磐石,没有一丝草率。

    卓堂德心下稍安,忐忑地走进医馆。老大夫正眯着眼研究手中的药草,那草叶翠绿,散发着奇异的清香。「哪里不舒服?」老头头也不抬,声音像磨盘一样慢悠悠,带着岁月的沧桑。

    卓堂德犹豫了一下,坐下伸出手腕:「我中了妖毒……大夫,您能帮我瞧瞧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神识中毒的折磨,让他脸sE苍白,额上细汗隐现。

    老大夫的手顿了顿,终於抬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睛深邃,如古井般平静,须发花白,却JiNg神矍铄。搭脉的手指轻柔却JiNg准,片刻後,他轻轻叹了口气:「小伙子,你这毒……」他摇摇头,收回手,眼中满是无奈,「超出了老夫的能力范围。妖JiNg的毒,得用神仙的法子解啊!我只是一个凡间的大夫,只能医治凡人的小病小伤。这毒入骨髓,寻常药石难医。你得去更大的地方,找那些隐世高人,或是朝廷的御医试试。」

    卓堂德的心沉了下去,失望如cHa0水涌来。他本以为这鹤龄堂是最後的希望,却没想到还是碰壁。老大夫见他脸sE难看,拍拍他的肩:「莫灰心。江湖上多的是奇人异士,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记住,解毒之道,在於心定。去吧,老夫这里虽无良方,但愿你早日痊癒。」他从柜中取出一包止痛的草药,塞到卓堂德手里,「这个先用着,缓一缓痛楚。银子不要,权当老夫的一点心意。」

    卓堂德接过药包,起身行礼:「多谢大夫指点。」他走出医馆,yAn光刺眼,街上人来人往,却让他感到前路茫茫。

    毒痛又隐隐发作,他靠着墙角深呼x1,脑海中回荡着王子的教诲:「江湖险恶,解毒之路,更需机缘。」他握紧行囊,决定继续前行,或许下一个城镇,就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