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事件之後,昆仑墟出奇地平静了一段时间。
没有再有人来SaO扰,没有外力g预,就连林煜侦查团的密探们也回报,一切风平浪静。
萧尘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也正是修行的好时机。
他在修习「八象归一心典」一段时日後,灵台中忽有一道清光凝聚,不再扩散而四散,而是缓缓向内凝成光珠。
这便是他转修「念光」的开始。
与灵气修行不同,「念光」并不着重x1收天地灵气,而是凝练自身JiNg神与意念。那是一种极度纯粹的JiNg神力量,由心象、意志、情绪、悟X逐层构建。
萧尘一边参悟,一边将自己过往的经验重新梳理。他发现,当李问天参悟「乾」与「坤」之卦,所唤醒的不只是心象,还有念的积累与流转。这使得「八象归一」与「念光」之间出现了某种奇妙的交汇点。
以八象为象,以念为光,象定则念凝,念强则象明。
他终於突破练气期的瓶颈,晋升筑基,灵台如泉涌,一层神识已隐隐形成。
再往前一步,便是金丹期,神念凝形之境。
那将是一场质变。
他静静站在石台上,俯瞰远方灵雾氤氲的山谷,忽地收回目光,转身唤道:
「小天,过来。」
片刻後,李问天脚步轻快地奔来,气息平稳、眼神澄澈,一看便知这段时间收获不浅。
「师尊,你找我?」
萧尘点点头,语气温和:「嗯,为师这段时间让你自行m0索,倒忽略了师徒间的正统传承。」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轻点虚空,一道青白sE的光纹从指尖浮现,隐约化为一面光幕,缓缓展开。
「今日为师要教你一门功法,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隐匿。」
李问天愣了愣:「隐匿?」
萧尘微笑道:「这门名为《隐息真诀》,是我过去在宗门内修行时所学,後来经我改良,如今更加实用。」
他语气凝重下来:「记住,小天,不管在哪里,暴露你的全部实力,是最愚蠢的行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藏拙,是自保之道,也是修者生存之本。」
李问天点头,神情渐趋严肃:「弟子明白。」
萧尘继续道:「《隐息真诀》能让你气息内敛,如常人无异,哪怕灵识探查,也只能察觉你是练气三重。你现在是筑基初期,若学会此法,将可乱真至极。」
他手指飞快划过虚空,气流凝聚,化作一行行符文,印入李问天的识海中。
「用心T会,每一次呼x1,每一次灵息运转,都要收纳回丹田,不外散、不流失。」
李问天立即盘膝坐下,开始依诀修行。片刻之後,他周身气息果然迅速收敛,直至与常人无异。
萧尘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很好,悟X不错,与我当初……颇有几分相似。」
李问天挠挠头,小声道:「师尊,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萧尘笑了笑:「你想问什麽?」
「师尊您……以前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总给人一种……不像我们这世界的感觉?」
萧尘沉默了片刻,眼神望向远方山峦,声音缓缓吐出。
「因为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李问天怔住,转而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个世界?」
萧尘点点头,眼神深邃如星空。
「告诉你也无妨,我来自天枢象限,一个灵气充盈、宗门林立、强者为尊的修行世界。那里的人,万物为道、以气为根,渡劫飞升是修士毕生追求。我在那里的宗门,名为玄天宗。」
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沉在千年岁月中的磐石。
「我在玄天宗自幼修行,天资不算最顶,但胜在坚韧与执着。到了後期,我已臻至大乘巅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引动天劫,飞升上界。」
他轻叹一声:「但……在问心崖渡劫之日,有外力g扰天劫。一道裂缝从虚空中现出,有人以神秘法门将我从天劫中强行抹除,元神被震出躯T。当我再次醒来……便到了这里。」
李问天听得目瞪口呆,惊呼出声:「那......那您原来的身T……还在那个世界?」
「毁了。」萧尘摇头,「我穿越过来,元神坠入了这个世界,并附身在这具身T之上,这个世界的萧尘,本是萧家子弟,却被逐出家门,遭苏家陷害,最後孤身而Si。」
「你说的那个萧家……」李问天倒cH0U一口气,「就是江城的萧家?」
「正是。」萧尘语气转冷。
「这个身T原本的主人,是现任萧家主的哥哥。他心X执着,却遭人利用,所谓家族,不过将他当棋子。苏家与萧家联手想害Si他、毁掉他的声誉,甚至想bSi他,葬他於无人知晓的角落。」
「当时我元神降临,与他的执念融合……我虽为外来者,但承其躯、知其愤,这一段因果,便不容我逃。」
李问天此时已完全陷入故事之中,嘴唇紧抿,眼神复杂:「原来……您与萧家与苏家的恩怨,不是现在才结下的,而是……延续於前身的痛苦。」
萧尘点头:「他虽Si,其魂未散。若我无视他的执念,那日後我修道之路必有心魔生根。与其如此,不如以我之力,斩他之因。」
他说到此处,语气略顿,轻声补了一句:「也是斩我自己的因果。」
李问天一阵沉默,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画面。
他一向觉得自己懂些修行,却从未想到,原来他那看似风轻云淡的师尊,竟背负如此深沉过往。
「那……玄天宗的人……您那些同门……他们……」
萧尘眼神闪过一丝柔sE与复杂:「玄天宗,是我真正的家。宗主玄霄,待我如子;师兄、师姐,皆与我同生共Si。若我能回去……」
他话未说完,只是轻轻摇头:「但现今……我只能在这里,重新开始。」
「你,是我重修之路的第一个弟子,也是我第一个有牵绊的人,或许你会问我为什麽要教你功法,因为我看到你的过往,你的心X,重要的是,你那颗守护他人的初心。」
「为师希望你那颗初心你可以好好利用。」
「而且我现在觉得收徒还是有好处的。」萧尘笑着说。
李问天疑惑地问:「什麽好处?」
萧尘笑着说说:「以後有事,为师就让你替我去办事。」
李问天看着他说,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不知道如何说,所以笑笑的说:「师尊,你放心,以後有任何事,我来替你出面,我也会照顾未来师弟师妹们。」
萧尘看着他,良久,轻轻颔首。
「好。」
远处山风微动,林煜仍在阵法前沉思,山谷中的迷雾轻拂而来,将三人包裹在一片静谧之中。
但萧尘知道,这片静谧不会持久。
那群後裔,必将再来。
到那时希望有能力击退他们
而他……也将在这乱世中,重踏仙途,再启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