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蓝尹熙回覆讯息问:「宝贝,抱歉,今天真的很忙,结果你跟前nV友聊得如何?」
「有谈开了。她也有一份自觉,我现在选择的生活与她的交集密度会变得很低,其实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嗯嗯。」蓝尹熙打开自己家门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结果我们聊着聊着,突然发现我们连对Ai情观也不太一样了。」柴宸葳笑出来说:「她说直到现在,其实还是b较喜欢情人Ai黏她的感觉。」
「你不黏人吗!?你现在还是满黏情人的啊!上个厕所也不敢,都几岁了还怕鬼??」蓝尹熙碎念了几句。
「都几岁了还在怕狗??」
「哼!那才不一样呢。怕狗又不是胡思乱想。」
两个人又拌嘴了几句,就先放下手机的各自要准备两个礼拜後要前往印度的东西。接下来要去订机票、跑银行,填一堆NGO表格,还得去医院打疫苗。每个步骤都不难,就是烦。
但再怎麽烦,都不会改变柴宸葳要前往的意愿。
此时手机又响起,柴宸葳停下整理行李的动作,抓过手机看到是姑姑打来的。
「听说你这次要去印度?」姑姑劈头就问。
「对啊。」
「嗯。」
「怎麽了吗?」
「没啊。问一下。」柴芮yAn停了几秒後说:「其实是你家人托我来劝劝你这次不要去,你也知道,那些报导印度的社会新闻让人感到惶恐,尤其是对nVX??」
「嗯。」
「但我想这本来就不是什麽很舒适的工作,既然你都要做这个了,除非有什麽特殊大事,否则你一定还是会去的。」
「嗯??」
柴芮yAn暂时沈默,但个X使然的让她很快就说服自己说:「出国的钱跟生活费够吗?」
「放心,过得去。」柴宸葳笑笑说。
「需要钱的话就尽量开口知道吗?我跟你姑丈一直以来能尽的义务跟责任就是出钱而已,现在你加入了这个团队,我一定会全力金援你的。付钱我来,送Si你去。」
「哪有到送Si这麽夸张啦!」柴宸葳吼叫出来,柴芮yAn调皮大笑。「但还是谢谢你们??谢谢你跟姑丈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都在帮我。」柴宸葳鼻酸起来说。
「我们只是都从旁推一把而已,其他的一切成果事实上都是靠你自己完成的。」柴芮yAn笑笑说:「有时候其实会满怀念胖嘟嘟的你,很可Ai。」柴宸葳也笑了出来。「加油啊。英雄。」
「你们才是英雄??」柴宸葳感动的哭了出来。
「不要哭了!你真的跟蓝医生说的一样很Ai哭!」
「What???她还有跟你们说了什麽?」柴宸葳一边cH0U泣一边愣住问。
「管那麽多。去印度後注意安全嘿!尤其食物真的要慎吃,我跟你姑丈有去印度玩过,去几天就拉几天,根本是去那边拉屎的。」
「噢!放心,我铁胃。」
下了飞机,孟买的空气就像温热的布包着两人,一层cHa0Sh的汗味和陌生香料气息贴在皮肤上。柴宸葳还在研究Google地图,怎麽看都Ga0不懂哪条路才是往志工宿舍。
「欸。你有看新闻吗?应该知道雨季快来了吧?这边的雨季可是很恐怖的哦!不是台湾那种午後雷阵雨,是会下到全城淹水那种。」蓝尹熙托好行李说。
「我有查,网路都写夸张到不行,会不会太夸大?」
「不会,是老天爷就这麽夸张。你要是真的没带雨衣、鞋子没换成能泡水的,过两天就知道。还有行李记得收好,这里下雨不是开玩笑,我们住的地方很烂一定会进水,记得手机跟证件要防水套。」
柴宸葳听了突然感到一点心累,她觉得自己最不能适应的就是天气,都有够极端的。而有了马拉威的经验,她发现b起热,更讨厌雨季,跟台湾的雨季差很多,马拉威那一次真的是会泡烂掉??
他们上了接驳车,沿路窗外全是陌生的城市轮廓、积云堆积的天空。厢型车穿过市区,越往郊外,路上的积水越多,水洼里反S着昏h的路灯和斑斓的招牌光。
车窗玻璃上凝着水气,外头的街景像滤镜一样模糊,柴宸葳忽然觉得,这里的雨又跟马拉威不太不一样,厚重、带着一种压不住的躁动。
抵达贫民窟後,入口一带早已泥泞不堪,NGO的本地协调员迎接他们,顺手递上两个塑胶袋:「鞋子套这个,雨季快来了,到时候你们的鞋子一定全Sh,隔天肯定臭掉。」
柴宸葳接过手後看向蓝尹熙说:「有一种大家都在紧张防备着雨季的低气压感耶??」
「就像月经前忧郁一样。」蓝尹熙回。
柴宸葳苦笑出来,想着这形容也太好带入情绪了吧!她一瞬间进入这样的紧张焦躁状态,不再质疑报导会不会太夸张。毕竟很多人还是会质疑月经真的有像nVX说的那麽夸张糟糕吗?事实上就是这麽夸张糟糕。
第六晚他们就听到窗外开始暴雨了,铁皮屋顶被敲得轰隆乱响,时不时有积水沿着墙角往下流。蓝尹熙从背包翻出乾毛巾递给柴宸葳嘶吼说:「这里很容易发霉,要是被子有味道就先垫这个。」
「你确定店这个还有用吗!?更多东西被泡烂发霉而已!」柴宸葳大吼出来,雨声超大必须嘶吼。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没有。束手无策了。」
「那就用!」
「天啊!你说这雨季会维持多久?」柴宸葳铺着毛巾问。
「两、三个月,也可能延长。」
柴宸葳想哭的笑,不过这一次,她脑海中没有闪过半句“若在台湾就好了,起码还是有一张很舒服的床可以睡。”
於是她就可以领悟到为什麽蓝尹熙老是把“我算幸运了”挂嘴边,真的是莫忘世上苦人多。
隔天一早空气还是很cHa0Sh,雨小了一点但依旧是倾盆大雨,柴宸葳跟蓝尹熙和志工团要前往昨晚因为大雨,屋顶崩塌的区域抢救受伤平民。
但这一路过去举步维艰,柴宸葳抹去了脸上的雨说:「这水淹得好夸张??」
「积水而已啦。」蓝尹熙跟志工们吃力跨大步的走。
「都快淹到膝盖了还积水而已!」
「没淹过头都是积水而已啦!」
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了现场,脚下的泥水已经齐膝,柴宸葳拉着雨衣K管,鞋子早已泡透,脚边全是垃圾、碎砖块和W浊不已的水。
沿路经过的摊贩都坐在用砖头垫高的台面上,卖的东西用塑胶布包得紧紧,还是不时被溅上脏水。巷子口有小孩脱了鞋,乾脆光脚玩水,见到他们这两个外国脸孔,还会对着他们bYA、喊Hello。
一到屋顶倒塌的区域,柴宸葳才意识到现实远b想像还要夸张。原本就破旧的房子,现在像被整个水流冲过,墙面全是泥痕,地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瓦砾和积水,救援的本地志工正在搬运受伤的大人小孩,有的包着头、有的打着赤脚,神情混乱但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
柴宸葳被指派去协助简单包紮,她一边抹着额头上的雨水,一边小心把绷带固定在一个流血的少年手腕上。手边的纱布很快就Sh了,必须一直换新,她乾脆用简单的塑胶袋把受伤部位包起来。
蓝尹熙则进到一间几乎半倒的屋子里,帮本地医生清理伤口、缝合,整个人都沾满泥和血。
几个小时过去,天sE没亮过反而愈来愈暗,大雨还是没停,水也没有退过。等到所有人都暂时安顿好能避雨休息时,柴宸葳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泡到发白、指头也有点发烂。
「有没有後悔来这里?」蓝尹熙打趣问。
柴宸葳摇摇头,喘口气,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好一会儿後,低下头看着蓝尹熙说:「我没後悔。」便假哭出来说:「只是我觉得不该穿内K??觉得下T有Sh布黏着超级烦!」
蓝尹熙放声大笑出来,拍拍她的肩挑逗的小声说:「休假时我会让你一整天都不用穿内K。」
「为什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中听到这种话我还是有心情感到兴奋?不过你不会不舒服吗?」
「我穿b基尼泳衣。」
柴宸葳掉下巴说:「你为什麽没跟我说可以这麽做?」
「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T验过才知道怎麽变通,都我跟你讲,你连饭都不会吃了啦!」
柴宸葳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看着蓝尹熙,想反驳又反驳不了。
休息过後,他们又重新投入混乱的救援现场。雨还是没停,身上的衣服早就分不清是雨还是汗浸Sh的。柴宸葳跟着志工团队挨家挨户确认受伤名单,偶尔踩进更深的水洼,脚下感觉不到路,只剩下Sh软和冰冷。
突然的,柴宸葳想到十四年前减肥的时候,风大雨大也要去跑步的日子。那时候的她觉得这一切真是有够世界末日,她又累又饿又渴,觉得快疯掉了,呼x1真的好困难、x口像是有什麽堵住的因而当空气流过时都阵痛着。
她满脑子都是在想着放弃,拼命想着为什麽要这麽折磨自己?她好想念什麽都不在乎,躺在沙发上吃一堆零食看影片的日子,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她现在还是想念。
她看着在拼命救人的蓝尹熙,身上都是血跟雨水,志工夥伴们也七手八脚般的赶紧把被压着的患者拖出来。
就好像看到了姑姑跟姑丈也陪着她一起在大雨中跑步??他们可以不用为了自己这麽做的??他们大可以就坐在一旁躲雨,拿着大声公吼她继续跑就好??
「Shai!这边需要帮忙!」一名志工夥伴在雨中大喊着。
柴宸葳回过神来,一瞬间,她突然习惯了这恶劣环境的说:「马上来!」便赶紧移过去帮忙。
她发现,现在的自己,虽然不是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吃零食、看电视,还是感到快乐。
※谢谢把故事看完的大大们
也很感激留言、订阅、投珠的大大们~
这故事应该算是我的小小心情抒发吧
那阵子正处於低cHa0期,有一种不晓得该何去何从的感觉D
其实我到现在心还是在流浪
所以就写了柴宸葳找到一个方向而去执行,算是我心中的一个小小祈愿吧?
希望跟我有同样心境的人,都可以跟柴宸葳一样找到了什麽,我也是。
新的故事《nlimited》会不定时上传,工作会b较忙了。
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