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主角光环,还是多亏阿弥及时的应急处理,我又捡回了一命。床上的动静马上惊醒了浅睡的阿弥,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双眼布满血丝,就像才刚哭过般通红。
弟弟不单受伤昏迷,醒来後又忽然哭得一塌糊涂,他该有多担心。为了令他安心,我胡乱抹了一把脸,朝他挤出笑容。
「小纳。」
他唤了一声便又低下头,没有直视我的脸,活像犯了错而坐立不安的孩子,又像害怕被遗弃的小动物。无论多强悍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只在弟弟面前示弱的兄长实在令人没法拒绝。
我伸手轻拍他的头,放柔声线:「哥,没事,我很好。」
纳西瑟斯,既然你把阿弥托付给我,由此刻起我会真正成为你,负起责任去照顾我们的哥哥,连同你的份努力活下去,为这个故事编写圆满的结局。
穿越来得如此突然,我以李泽南的身份活了二十年,下意识仍会把自己与纳西瑟斯区分,没能真正接纳新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的身上承载了一名少年的希望,他的期许,以及悲愿。
暗能噬光,光能蚀暗,魔剑与圣剑互相克制,魔力与圣力能互相抵消。到了此刻,魔剑已认阿弥为主,侵蚀没法逆转,要有效抑制JiNg神W染,就有必要把圣剑也弄到手,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圣力能匹敌二皇子的我。
躺了一整晚,意识已回复清晰。既然决定好行动方针,我打算马上就开始行动,有些事情不花T力,只需动动脑筋,支使别人也能办到。在我掀开被子时打算下床,终於发现了异样。
铛铃!
脚踝上被沉重的铁链锁着,就像担心我有机会挣脱,两只脚也被结实地绑住。果然被系统的乌鸦嘴说中了,我现在经历的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的囚禁PLAY,还是被亲哥哥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阿弥沉着一张脸,眼神变得混浊:「小纳每一次出去都会受伤,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出鞘的魔剑正斜靠在墙边,魔气把红瞳染成紫黑,睁圆的眼瞳S出疯狂之sE:「待我成为皇帝,我就能保护你了,不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弟弟接连面临生Si危机,令阿弥承受极大的JiNg神冲击,心灵出现隙缝,便被魔剑乘虚而入。
他自言自语道:「我今天就要杀掉那些碍事的家伙。」
系统仍旧是那种隔岸观火的态度:「他发疯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即使疯得彻底,你仍是他的宝贝弟弟,他怎麽疯也不会伤害你。」
命运正在重归原轨,如果阿弥最终还是因魔剑而发疯,小纳至今所作的牺牲不就是徒劳吗?
我尝试说服阿弥,才刚碰到他的衣摆便被粗暴地甩开,抛下了一句:「小纳,你留在房间等我回来。」
他转头就走,没留我一丝讨余地。我在後头喊道:「哥,我已经获得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其实,我也心知肚明。我没法作出任何保证。这副身T孱弱的身T犹如风中残烛,就像下一刻暴毙也不出奇。即使继承了魔剑教大祭司的力量,我也承受不了持续的魔力虚耗。
替阿弥抵挡魔气的侵蚀是小纳不惜削减生命才能换来的奇蹟。他的灵魂湮灭後,不知遇到何种机缘才能重新点燃的生命之火随时也可能熄灭。
我说着谁也不相信的谎话,果然没法把人留下来。他关上门後,我听到钥匙旋转的声响。门被锁上了。
毁灭的前奏已响起,世界就像铁了心,要把阿弥b疯,把纳西瑟斯迫Si。
铛铛!
失血过多的身T没有一点气力,才挣扎两下就累趴了,我只好向唯一的救命稻草求援。
「还能怎麽样?自救呗。」
系统把我当作动不动就找他的伸手党,一点也不想搭理我。我一面躺着休息,一面翻阅他给我的技能说明书,发现经历一轮折腾下,似乎成功解锁了新的技能一一「倾国倾城」。
这技能听起有点不妙?该不会轻轻一点,整座皇g0ng也会被炸掉吧?
可是,被拴在这里亦於事无补,我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往选单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