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国乃中原最大的国家,此国繁华,以酒及美人最为着名,但因如此秋明国也是政治及贪官最多的国家。
今日为秋明国最重要的上元节,上元夜有两个传统的重头戏,一、是人们会在春溪与秋溪放水灯,两溪的水灯会在洛河会之一处,此景如星河般璀璨,第二个重头戏乃是放天灯,俗称百家灯。
上元夜是秋明国夜晚最长的一日,但聚齐的星星之火也可照亮一方天地,传说在上元夜看洛河水灯,并仰头看百家灯,许愿,愿望必成真。
今日上元夜也如往年般热闹,春溪与秋溪水灯已准备就绪,都城中的百姓已在洛河桥上等待水灯流至洛河,其中有个身穿一袭红衣的nV子,混入看水灯的人群中,走向一位青衣男子,当两溪水灯会至洛河时,在一息间,那青衣男子无声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红衣nV子也不知去向。
洛河水灯结束,要放天灯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众人朝尖叫声望去,却见一圈人围绕着倒地的青衣男子,人们不知所以,直至有眼尖的百姓朝那青衣男喊道:「血!那人流血了!」
有个男子壮着胆子走向青衣男,用颤斗的手去探那人的鼻子,看是否有气息,那男子突然惊吓的大叫一声跌坐在地,指着那个人说道:「Si…Si了!」
附近的人听到男子说的话後,纷纷远离那具屍T,生怕沾染晦气,人们看着那具屍T,却发现一件事,这位Si者都城的居民都认识他。
百姓认出Si者後纷纷咋舌道:
「这…这人不是朱崇嘛!」
「上次他还调戏良家妇nV来着。」
「他常用官威欺人。」
「这贪官Si的好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老天开眼了啊!」
「真晦气,这贪官何时不Si,却Si在这麽美好的上元夜。」
「话虽如此,竟然有人在上元夜杀人,这也……」
後来不知是谁报的官,几个捕快来到了洛河桥疏散人群,人群是散了,但话也传开了,一夕之间都城的百姓皆知,都城的贪官朱崇在上元夜Si了,并Si在了洛河桥上。
隔日一早,都城满城白纸,那场景凄凉,像是在哀悼着谁一般……
早上有百姓出门见满地白纸,吃了一惊,将纸拿起却见……
朱崇40岁,户部三品正官
罪刑一、收受回扣,使兵无粮马可用。
罪刑二、三年前强J良家妇nV,nV子报官无门,最终悬梁自尽。
罪刑三、藉由放数迫使一家平民卖儿卖nV。
罪刑四、为一己之私、利,屠一百五十人。
此纸最後有首词,无人知这词蕴含着甚麽意思。
「万灯千盏入人间,流水何知落夕颜。暗明断语了肠苦,今抹惊鸿将债还。」
这纸,为诉状,状告朱崇Si不足惜,此纸也是哀悼,悼念因朱崇而Si去的人,悼这天地不公!
满地白纸,引发群民激愤,此时出现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他的容貌JiNg致白皙,身姿挺拔,看似文人,却有武将般的戾气,他腰间的玉佩透亮,一看便身价不凡,他身旁跟着一个蓝衣侍卫,那侍卫将地上的白纸捡起,将白纸展给男子看。
那侍卫看纸上的内容向男子说道:「殿下这…都城真的有如此贪赃王法的官吗?」
王爷感叹的回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对秋明国的百姓而言,这恐怕是常态。」
两人经过一间茶楼,那茶楼人满为患,人们都争破头的想进去茶楼。
王爷示意侍卫前去查看,侍卫查看後向王爷回道:「那间茶楼名为说书院,顾名思义就是个说书的,但那些在店门口的人却说这茶楼老板,他说的书不是书,而是更深沉的东西,我也不明白,只知今日那茶楼要说的故事与昨日的上元案有关。」
王爷:「你确定。」
侍卫:「嗯,茶楼门前的板子是这麽写的。」
王爷:「那我们也去听听吧!」
说书院
老刘坐在案桌前,等待人们坐定位,当人来得差不多时便开口道:「在座诸位,都是想了解上元案而来,那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说完拍案,开始讲述今日的故事。
十年前,朱崇本为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却不知道因何原因而成为了户部的三品官员,用五年的期间发展了自身的势力,今日要说的,是那白纸上所写的第二个罪状及第三个罪状的故事…
此时有人发问道:「所以,那纸上写的都是真得吗?」
老刘回道:「是真是假,孰黑孰白,本无标准,老夫只知,他们的故事是有血有泪的,至於真假,老夫不在此定夺,也不予置评,故事说完後诸位可私自讨论,好了!来说正题吧!」
五年前
一位名为蓝颜的小姑娘,她离乡背井来到都城,为的便是想在这赚点钱,好供养妹妹,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她母亲因生妹妹难产而早逝,而她的父亲在她母亲去世後,便又娶了一位夫人,那位夫人极其刻薄,不愿给她们姊妹俩安顿自身的钱财,妹妹年幼使那蓝颜姑娘b不得已,到了一间客栈,做洗碗、端茶的活。
有一日
朱崇恰巧到那姑娘工作的客栈,那时蓝颜正在给客官端茶送水,那时朱崇见那姑娘容貌姣好,便将她唤去,那姑娘到那朱崇跟前,你们可知,那朱崇做了什麽?
一位男子站起来说道:「m0那姑娘的PGU!」
妇人指着那男的骂道:「你这sE狼,我看是你想m0吧。」
众人听两人语不经哄堂大笑。
老刘咳嗽了几声,将听众的注意力拉回。
老刘:「差不多,但b这更恶劣。」
那朱崇将跟前的蓝颜拉入怀中,并想将手探入那姑娘的x襟中…
听见此事便有人义愤填膺的说着。
「这个变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羞辱人。」
「是啊!人家姑娘啥事也没有,就只是长的好,就该被如此羞辱吗?」
老刘轻声并有节奏地拍着案,说道:「继续。」
那姑娘遇此事,自然是抵Si不从,她向其他客官求助却无人搭理,只因那朱崇是官,官高可压Si人,在那的客官大多是一般平民百姓,自然是Ai莫能助,那姑娘抗拒捶打朱崇,当官的嘛自是好面子的,那姑娘抗拒,朱崇认为那姑娘在众人面前不从是驳他的面子,自那之後朱崇常到蓝颜工作的客栈羞辱她,就这样一个月後……
朱崇喝醉了酒,到了客栈一言不和便往蓝颜的身上扑,那姑娘动弹不得,那朱崇也是个力气大的,将那姑娘拖进客房,对她行不轨之事,一夜风雨。
隔日一早那姑娘拖着残破的身子在衙门面前击鼓大喊,却不知为何衙门无人应。
那姑娘毕竟是外来的,哪知那朱崇是官,又哪知衙门知府与朱崇相熟,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听後众人皆唏嘘不已,此时有人问道:「那纸上写着那姑娘自杀了,既不了了知,又怎知那人自杀了呢?」
老刘笑笑的回答:「诸位可还记得那姑娘,还有一个妹妹啊!」
老刘一语点醒众人,是蓝颜的妹妹发现了蓝颜的屍T。
因此便有人开始猜疑了起来。
「该不会是…蓝颜的妹妹杀Si朱崇。」
「很有可能,毕竟她妹妹有动机。」
「为了照顾自己多年的姊姊……」
老刘拍案,将听众的视线再次回到他身上,老刘看着案下的众人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朱崇的过错,但诸位能说当时在客栈的人就没有错吗?他们惧怕官威,而不敢帮助蓝颜,而衙门也默认此事,诸位在此义愤填膺,若是诸位在当场,你们……会帮蓝颜吗?」
听完老刘的话,众人皆沉默着,因为他们清楚,如果自己在现场,怕是也会漠视,将此事事不关己。
老刘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现在来说罪状三的故事吧。」
一年前
有户姓文的人家,那家男人喜赌,因此经常至赌坊,直至一日,那家的男人将身上的钱财全赌了,大伙都知道赌坊的套路吧,就是等你输钱时说下局便会赢了,没钱也没关系啊,我借你钱,等赢了还我便是。
有几个常去赌坊的人说道:「这常见!这是*放数的手段,哪怕你赢了钱,你也还不起。」
「是啊!放数与赌坊是有互通的,有的赌坊老板自己就是作放数的。」
「这赌啊,千奇百怪,什麽老千都有,这要是入套了,这辈子怕是毁了。」
说着说着便有人好奇道:「那这跟朱崇有什麽关系啊!」
一位小伙回道:「这还用问,那个朱崇就是放数的老板!」
也有几人接着说道:「是啊,那朱崇位於户部官员,这钱不就是这麽来的吗。」
老刘点头回应:「不错,那朱崇的手下将钱借给文家男人,签下借条,当文家还不起时,便已借条说事,抄了那家人,辱了那婆娘,将文家幼子卖给人牙子,最终将那家姑娘卖至青楼,充当借钱还债的报酬,一样那文家姑娘报官无门,也不知所踪……」
「这也太……」
老刘感叹道:「毒与赌害人,害的不是一人,而是一家老小,输赢不论,只要沉溺下去,这是一生的事,尝鲜贪利试一试赌的简单有趣,无防,但到要放数的地步便不可取了。」
有几个老赌徒听後皆自惭形Hui,将头放低。
老刘起身,向听众作揖,说道:「今日就这了,诸位请便吧!」说着老刘便转身离开至後面得暗房。
老刘离开後在说书院的众人皆讨论着杀Si朱崇的凶手,以及这两个故事的真实X……
「要我说,那凶手应该是蓝颜的妹妹,毕竟他姊姊照顾他多年,最终被bSi,如果我是她妹妹,我也杀朱崇替姊姊报仇。」
「那算什麽,我看文姑娘才可怜,遇上那赌鬼父亲,还遇上朱崇这贪官,Ga0得他们一家散尽。」
「无论是谁杀的,注定逃不过一Si,我们在这讨论有意义吗?」
「凭什麽像朱崇那样的贪官活得好好的,而我们这些平民就该Si吗?」
「这天道何在啊!!」
「杀人偿命,本就是这个理。」
「什麽狗P,求助无门只好靠自己有什麽错。」
「你们先别激动,说不定那故事不完全啊!」
「哪里不完全,老刘说的故事必然是真的。」
「凶手是个好人啊!杀了这十恶不赦的贪官,有何错?」
就这样,说书院的人们七嘴八舌的争执着,越说越大声,就像谁大声谁有理一般,王爷身边的侍卫将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敲着桌子。
「这朱崇太可恶了,Si都算便宜他了。」
王爷看了那侍卫一眼,摇头道:「杀人偿命,那凶手杀人,本就不对。」
又看向说书院的人们,自说自话道:「真是讽刺啊!褒凶手,贬Si者,这老刘确实有点本事。」
「殿下我们还要待在这吗?」
王爷摇头,在桌上放了几两碎银便离开了。
说书院,暗房
刘清晨向老刘问道:「爷爷,为什麽要帮她们呢?」
老刘抚m0着清晨的头说道:「你知道爷爷信听天由命吧!」
「嗯,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奇怪。」
「她们是敢於与天命对抗的人,也是创造自己天命的人,所以爷爷看着便想让她们的路好走些,并让她们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会愿意伸出援手,爷爷也希望你也能像她们一样勇敢…」
「我知道了爷爷,但愿她们能顺利开出自己的路。」
*放数是高利贷的古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