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庄园停下,沈时叙解开了安全带刚准备下车就被霍梓扬叫住:“少爷,等下,带上这个,迫不得已的时候用。”
那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银sE的沙鹰手枪,弹匣里面装着子弹很明显是真家伙,见沈时叙犹豫不打算拿的意思,霍梓扬又提醒起来:‘你知道柯先生的为人,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
“否则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还有带上手套,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为你顶罪。”
听到这里他便更不想拿那把手枪了,直到霍梓扬这时开始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也准备要跟着一起去的意思。
短信那里明确要求只能他一个人去,如果多一个人对面就直接撕票,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霍梓扬跟着自己去送Si最后也只能妥协的带上手套将手枪放在较深的口袋里面下车往庄园的地下室去。
地下室的灯光将走廊照得h亮不已,驱散Y暗的角落,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个保镖彷佛已经等候许久,直到书房的门推开,而那个促成这一切事情发生导火索的人此刻却坐在书桌前悠闲的看着书。
他的肤sE冷白如瓷,唇sE似血殷红,眼尾微微上挑,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墨sE,彷佛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美的令人胆寒,嘴里哼着曲,明显心情很不错。
看到沈时叙走进来后,柯萧然这才抬头单手撑着脑袋看向他打起招呼来:“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沈时叙。”
“你上高三后,我们就没有见面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子坐下来聊天了吧?”
“不过希望你可以理解下,毕竟公司你也接手不了,只能我去处理。”
“你口中所谓的处理就是挥霍无度吗?”
他的眼睑垂下一片深思,深不见底的目光似一张网彷佛要将人困入其中。
柯萧然发笑了几声,坐直身子的同时也收了那GU懒劲:“就凭她是安淮的nV儿,我还真不想放过她,不过她当下对我有用也就算了。”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他父亲,我又何须攀附在你家。”
他听到这里止不住的惊讶,从未想过既然会这么巧,自己也没有让霍梓扬去查过安槿的身份,结果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局面。
柯萧然将合同甩了过来打破了寂静:“现在你也到合法继承的年龄了,按照遗嘱我也该把位置让出来。”
“就当是辛苦费吧,还有作为安淮nV儿的补偿。”
“把沈氏剩余的资金以慈善的名义全部捐给维里克慈善机构,我就告诉你她在哪,让你带她离开。”
“国税局那边现在一直在调查我,我也耍不了花招,堂弟。”
回想起如果不是为了园艺社,安槿也不会跟柯萧然接触,终究归底还是他太年轻,没有实力,也不够优秀,否则也不会让安槿遭受这些事情。
沈时叙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了字,当水X笔落下时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起来:“她对自己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概不知,以后不管如何,我会看在那件事的份上留你一命,也只有这一次。”
在听到他的话后,柯萧然忍不住捂嘴笑起来:“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签好字后,他起身推开与墙壁连接在一起的书架,沈时叙也终于看到了还坐在地毯上不为所动的安槿,在看到她完好无恙后,一直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他放轻了脚步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呼唤起来:“安老师……?”
安槿站起身后的第一句话反而是问柯萧然:“如何?柯先生,他签字了吗?”
“啊,当然,很爽快的就签了,没想到这招这么成功,安老师,不过你本事也不小,既然能骗过霍梓扬。”
柯萧然懒懒的倚靠在门槛上回应起来,那副笑容彷佛在嘲笑他的呆傻与天真,沈时叙只感觉一阵闷雷砸在头顶全身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既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当他看到安槿原本唯诺的表情,就连眼睛都红彤彤的突然对自己发笑时,带着讽刺的韵味时,心里似乎渐渐地明白自己好像被耍了,却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好了,既然你的用处也派上了,就没什么用了。”
话音刚落,他原本讥讽的笑容渐渐的变了意味,生出些狰狞与恐怖。
注意到柯萧然原本放在口袋里面的手伸出来的瞬间,沈时叙也顾不上情况连忙扑向安槿,紧接着开枪声响起,散发出硝烟的味道。
手臂的刺痛感促使安槿原本还发懵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紧接着再次吓得忍不住尖叫起来,也顾不上自己此刻还在沈时叙的怀里面。
安槿的手臂被子弹擦伤,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他的眼眸终于染上了一丝薄怒,Y冷的神sE尽敛忍无可忍的直接cH0U出口袋里面的手枪按下扳机。
子弹几乎是瞬间直接打中了腿部,还想要抬手继续开枪S杀的柯萧然经腿部中弹也只能站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那把落下的手枪被黑sE的皮鞋踢开,这一刻他只能抱着受伤的大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sE惨白的笑YY起来:“你完蛋了,沈时叙,我会在法庭上指控你的,你这一生都别想好过。”
“我看还不一定呢,柯先生,合同您还想要吗?”
踢走的霍梓扬晃了晃手中的合同,刚好是沈时叙签的那份合同,柯萧然原本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只能愤恨的瞪着安槿,示意着什么:“合同给我,这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会离开。”
接收到暗示的安槿毫不留情的推开了想要帮自己检查伤势的沈时叙,愤怒的大声辱骂起来:“别碰我!沈时叙,你真的是让我感到恶心。”
“这一切都只是柯先生的任务而已。”
她说着这些绝情的话时,眼神中闪过极为明显的嫌恶,彷佛巴不得离对方远远的。
这一推的力气极其大,大到沈时叙踉跄了下差点没站住脚,瞳孔忍不住放大的惊讶,受伤之sE完全浮现在脸上。
但对方只留下了道背影,走到门口时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到他伫立在原地就像是还不Si心般,嗓音颤抖沙哑的发问起来:“是柯萧然b你说这些话的是吗?安槿。”
安槿听到驻足了脚步,转身回头看起来,望着沈时叙彷佛在看一只不顺眼的虫子在不停地蠕动,眼神中的冷漠和不耐烦全然写在脸上:“没有,这一切都是我们说好的,我接近你只是因为柯先生说过,事成后他会分给我一笔巨额的费用。”
“没想到你既然真的会喜欢上我,听到你的表白我真的要恶心吐了,所以放过我吧。”
这些难听的话就连站在一旁的霍梓扬都听不下去了,原本对待安槿的好印象顿时化为极差的印象,就连那眼神都带着嗔怒。
想到自己写的信,他神sE卑微还是忍不住上前想要争取一番:“安老师,明天可以来社团楼吗?这是最后一次。”
“我知道了。”
安槿没有回答就这样抱着手臂离开了,头也不回的。
当枪声再次响起时,她也不愿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想离开,离开这场纠纷,柯萧然对自己恨之入骨,必然不可能如此简单放过自己,就连刚才也是。
“这些钱买你两条腿够了吧?堂哥。”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说着便将那把手枪交给了站在一旁的霍梓扬,心脏彷佛停止了跳动。
安槿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没有来赴约,就像是反而加坐实了她那些话,即使如此,沈时叙还是停留在社团楼那段记忆里面,如同中了蛊般无法走出来。
虽然时常关注着安槿的一举一动,但他也不会在出现了,因为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过得很幸福,他只需要当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就好了,除非这段感情出现了变故。
看着安槿和周既明两人撑着同一把雨伞有说有笑如同一个幸福的家庭时。
沈时叙只能小心翼翼的一个人撑着那把黑sE的雨伞看着那两道背影渐行渐远的离去,直到消失不见,连同带着他的心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