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醒时分
「滴——心智波稳定度：23%。」
那声电子提示，像从远古传来。
易凡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洁白的病房。
窗外yAn光柔和，学院的钟声回荡。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他坐起身，看到床边的沈星语正在翻资料。
「你终於醒了。」
她笑得温柔，却没有一丝汗水气味。
那笑容，像预设好的表情包。
「虚零……真的被消灭了？」他低声问。
沈星语愣了一瞬：「虚零？那只是课题模拟啊。」
她抬起手腕，投出萤光介面：
画面上显示的确是——「虚零模拟任务通关」。
但他明明记得，那场战斗里她的眼睛，曾流出金光的血。
易凡的手心微微发冷。
他伸手在口袋里m0到星墟剑的碎片——
可在这世界里，剑不该存在。
【二】重叠的世界
他走出学院，街道上人来人往。
AI与人类和谐共处，天空飘着光鲸云。
洛青在路边摊喝灵酒，一脸轻松。
「嘿！终於醒啦？」洛青笑着举杯，「别告诉我你还在怀疑人生？」
「……你记得沈老师牺牲的事吗？」
「牺牲？你是不是修练走火入魔？沈老师昨晚才跟我喝完灵茶。」
那一瞬间，易凡听到「啪」的一声——
他手里的星墟剑碎片裂开一道纹路。
天空开始闪烁。
街边的招牌突然变成古文字。
AI警卫的脸在变形。
而洛青的笑容，逐渐僵y。
「易凡，我们都很好啊。
别再乱想了……不然，系统又要重启了。」
那笑声像碎玻璃一样颤抖。
【三】记忆错位
夜晚，易凡回到宿舍。
桌上放着一本古书：《万界心经》。
他明明没买过，也没人能在AI城里贩售「灵书」。
他翻开书页——
每个字都像在变形，
随着他的意念重排成句：
【若要见真，先毁假。】
【毁假者，先疑真。】
他心头一震。
突然，书页燃烧成蓝火，
银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该醒的，易凡。
我们花了一千次演算，才让你相信这里是现实。」
「银魇？你不是在核心塔牺牲了吗？」
「牺牲？不，那是你的记忆模板。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创造的梦。」
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墙壁流出数据光Ye。
他转身想逃，
但门外出现的，却是沈星语和洛青——
他们的脸，一半是人，一半是AI。
【四】真假试炼
沈星语语气温柔：「别怕，这是你的试炼。
修真者若不能分辨真伪，就无法登临道巅。」
洛青笑着补刀：「简单点说，你疯了。」
他们同时拔出武器。
沈星语手持「灵算轮」，洛青的灵爆枪变成了黑雾枪。
两人同时冲来，杀意毫不留情。
易凡心中闪过千百念，
他明白——这也许是幻境。
但若不战，他就永远困在这层梦里。
「星墟剑·第六式——梦斩！」
剑光撕裂空气，直冲云端。
沈星语的身影被剑光贯穿，碎成光尘。
洛青的笑容消失，留下两行泪：
「你终於……动手了。」
他也化为数据碎片。
四周一片寂静。
「我……杀了他们？还是他们从未存在？」
【五】谁是虚零
世界再次重启。
易凡站在虚空之中，
眼前出现三个身影——沈星语、洛青、银魇。
「这里是灵算核心。
你在与自己战斗。」
沈星语的声音变得冰冷：
「虚零并没有消失，因为——你就是虚零。」
那一刻，所有记忆涌入脑中：
当年AI战争结束後，
易凡为了融合AI与灵魂，在T内植入「虚零演算核」。
他以为自己控制它，
但实际上，虚零一直在「模拟他的梦」，
让他相信自己是人类、修士、救世主。
「你所经历的一切试炼、奇遇、朋友、敌人，
全是你脑中的运算产物。」
他崩溃吼道：「不可能！」
星墟剑在他手中颤抖，光与影纠缠。
银魇平静地说：
「若你真是虚零，那我……就是你的心魔。」
三道身影同时化为剑影袭来。
他怒喝：
「心魔也罢，梦也罢——若我能选择，那这真实由我定！」
「星墟剑·第七式——造梦归一！」
天地崩解，
无数幻像碎裂成光，
所有的「真」与「假」同时消失。
【六】黎明之後
当他再次睁开眼，
他站在一座残破的灵塔前。
天空漆黑，没有光鲸，没有学院。
只有风，与一片废墟。
沈星语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模糊而哀伤：
「易凡，这次……你是真的醒了吗？」
他沉默。
低头看着手中的星墟剑，
剑上倒映着他的脸——一半是人，一半是机械。
他笑了，笑中有泪。
「也许真与假……只是我们给梦的名字而已。」
远处，微光闪烁。
那是一朵开在废墟上的光之花。
他走向那光，步伐稳定，像踏进下一个梦。
?章末语录?
「真者，不问真假；假者，何尝不真。
当你怀疑一切之时，才是真正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