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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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将暖。
云衡山南麓，新竹初长，山雾氤氲。
林折风靠着窗，吹着那支陪他多年的玉笛。
音sE清浅，似水声，似风声。
而屋内，顾沉舟正煮茶。
「笛还吹不腻？」顾沉舟低声问。
「笛声不厌，人听得动心。」林折风侧头笑，「况且——你在，我怎会嫌烦？」
顾沉舟摇头，嘴角却隐约带笑。
他将茶递过去，两人的指尖在杯沿相触。
一瞬的温度，让林折风心头轻颤。
「江湖无事，闲日难得。」顾沉舟淡淡道。
「那便闲着。」
林折风抬眸，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顾沉舟，你可知我最怕什麽？」
「何事？」
「怕有一天你又要走，像当初那样，只留下一句师命难违。」
顾沉舟静了片刻。
随後，他伸手，将林折风的手覆在自己x口。
「此心已归，哪里还能走？」
林折风怔住，随即笑得眼底带光。
「那这剑，也该归鞘了。」
顾沉舟取出佩剑，轻轻放於案上。
「从此剑为你守，不为江湖。」
「那我呢？」林折风凑近。
「你呢？」
「我为你吹笛。」他低声道，「一曲一生。」
顾沉舟无言，只是伸手将他揽入怀。
两人额头相抵，呼x1交融。
窗外的风，掠过竹林，带来满室清香。
林折风轻声：「顾沉舟。」
「嗯？」
「你若是风，我便是云。」
「你往哪里去，我便随哪里。」
顾沉舟微笑，回以一吻。
「那便——风起云衡。」
山雾散时，日光斜落。
江湖远去，而两人的身影，并肩於竹林深处，
不再问恩怨，不再问江湖。
只有笛声悠悠，与一剑入鞘的回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