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在自家殿里悠悠转醒,旁的人注意到了,上前关切问道:「没事吧?感觉怎麽样了?」
孟婆望去,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认出了人,道:「水仙?」
「失礼了。」水仙向他作揖,低着头愧疚道:「我师父不是有意的,那朵云好像出了些问题……」
又是熟悉的帮忙赔礼环节,孟婆感觉自己遭不住,连忙从榻上爬了起来,道:「没事!你看,我也没……啊!」
动作大了,一GU火辣辣的感觉从T0NgbU传来,是被雷云电过的伤,孟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
水仙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他,道:「……疼吗?回头我给你带些药吧。」
也是,分明是被电晕过去的,何来没事?孟婆含泪点头答应,又觉得尴尬,快速地转动着眼珠子,转移话题问道:「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水仙颔首,承认道:「是。」
孟婆对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呀。」
水仙也是一笑,道:「本来是冥王大人想自己送的,但师祖……啊,」正讲着,他突然想起什麽,贴心解释道:「我的师祖就是宴会上坐你隔壁的智多星。师祖说他有私事想要向冥王大人问清楚,不放人走。」
「但到底冥王大人不放心你,坚持要先把你送回来再说。而我师祖是说你在仙京待到醒了再离开也行,觉得冥王大人是故意找藉口开脱,不高兴了,两人差点在御风殿上吵起来。」
「……」孟婆张开嘴巴,奇道:「吵起来?」
「是呀。虽然殿下贵为冥王,但总归是我师祖神仙做得b较久,b较年长,难免有点……你应该也有看出来,我师父那X格,多少是随师祖真传的。」水仙讲得委婉,轻轻叹了口气,孟婆已经深深感受到他重重的无力感了。
水仙又道:「所以,最後我就提议说:不如我来送吧?这样。」
孟婆:「……」
难怪最後是水仙出现在孟婆殿里,甚至已经可以想像那画面了。在祥云缭绕的天上g0ng阙,冥王浑身散发黑气,智多星却在倚老卖老,两人正唇枪舌战,而自己昏睡在旁。最後,人称上善若水的水仙看不下去了,上前劝架,还主动揽下了送他回地府的麻烦差事。
沉默片刻,孟婆才m0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总觉得真抱歉啊。」
水仙轻轻摇头,淡淡道:「无事,我习惯了,这也不能赖你。且关於黎御一事也要赶紧调查,冥王大人先留在仙京是对的。」
原先听说是私事,孟婆自认不便多问;听到这儿却不免疑惑起来,忍不住问:「你也知道黎御的事吗?」
之前分明是自己和冥王在调查,顶多在路上碰见个天帝与天犬而已,在御风殿上也没听别的神官提起过,感觉就不是件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自己睡个一觉起来,世界又变了吗?
水仙道:「毕竟我师祖是天帝的信使,在观天楼问天算卦什麽的,整个仙京也只有他会,免不了是要介入调查的。」
孟婆了然,颔首道:「原是如此。对了,说到你师祖……」
孟婆低头指着身上穿的衣服,这是智多星先前借给他的,问道:「这个我要现在脱下来给你,让你回去时顺道还给他吗?」
水仙还没回答,孟婆的手就要去解衣带了。毕竟老穿人家衣服,孟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尤其现在回了地府,没有了继续穿着的必要,就恨不得赶紧脱下来要还人家。
何况水仙跟他皆为男子,没什麽好羞的,脱就完事。水仙显然不这麽认为,视线慌张地想要回避,却也不知道应该放哪儿,乾脆转过身,整个身子背对孟婆,总归後背是没长眼睛的。
水仙道:「稍等,我传音问问师祖。」
水仙让他等,孟婆便老实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过了一阵,水仙头也不转,维持背对着孟婆,道:「师祖说不用脱,衣服是你的了。」
孟婆:「啊?」
那会儿在御风殿上,智多星的确是有说过要把这身衣服直接送他的话,孟婆本以为他只是说说,图个好玩而已,没成想是认真的啊?
有钱也不该是这个任X法,何况这身还是智多星替他向别人借的。要真送他,这该对这身衣服的主人该多不好意思。
孟婆想拒绝,道:「不好吧,我果然还是脱……」
向来有礼貌的水仙居然打断了他:「对了,师祖还说,冥王大人差不多要回来了。既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请你保重。」
水仙丢下这句话,就飞快地踱出了孟婆殿。孟婆本想跟上,让他可以坐坐再离开,却在要动身下榻时被T0NgbU上的伤给强行遏止,跌了回去,松脱的衣带使他白花花的x腹暴露在空气中,却痛得无暇顾及;只能趴在床榻上,捂着身後,用难以言喻的奇妙姿势,眼睁睁地看着水仙消失在视线中。
而水仙走的匆忙,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再看他一眼。
孟婆疼得丝丝cH0U气,好不容易才慢慢挪动身T,给自己乔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却一GU心酸涌上心头。自己在醒来之後,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不间断地蠢事连连,疯狂受挫;好不容易跟冥王一起调查了赤契与黎御的事,才刚有了一点步入正轨的感觉,正暗自开心着。怎麽会去了趟仙京,回来又不能下床走路了呢?
孟婆捂脸长叹,觉得真是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叹完了气,孟婆从乾坤袋内m0出了枚白玉手镯,是之前在赤契军营里拾得的证物。孟婆将它举在眼前,灯光透过上好白玉,通过反S又晃进了孟婆眼里。
虽然应该只是YyAn差错,并非信徒,但孟婆心里还是很在意那名nV子的最终下场。
即使很不愿这麽想,但若真是幸运获救,会匆忙得连手镯这种贴身物品都落下吗?
而那位远嫁赤契却受人民白眼的公主殿下,在赤契被祖国灭了之後,回到黎御又将会被如何对待?
又到底是什麽样的妖魔鬼怪,会不惜逆天改命,也要扭转黎御既定的结局?
孟婆想得出神,没注意到此时有个黑sE的身影进了孟婆殿,正朝他缓缓靠近。
那人靠近後发现孟婆在晃神,出言唤道:「孟婆。」
「哇啊?!」孟婆被吓得呛,手一松,白玉手镯就落了下来,正要狠狠打上鼻梁,孟婆「啊」一声,下意识紧闭着双眼,却迟迟等不到意想之中的撞击。
睁眼一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接住那枚玉镯。孟婆转头望去,那手的主人身披黑sE斗篷,连帽掩盖了面容,只隐约看得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孟婆一眼认出了他,道:「引渡人?」
引渡人把那枚玉镯还给孟婆,孟婆愣愣接下,引渡人似乎笑了笑,道:「又见面啦。」
「你怎麽会来?」孟婆一边问着,一边缓慢地试图撑起身子,却是无法,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别逞强。」引渡人按住了他的动作,顿了一会,又问道:「很疼?」
孟婆:「啊?呃,嗯……」
虽然看不见引渡人的神情,但孟婆没来由地觉得,他就是在盯着自己的伤处看。一GU莫名地羞耻感袭来,登时无地自容,想找地钻了。
那边引渡人突然小声说了一句:「就不该带你去那种地方的。」
孟婆怀疑自己的耳朵,也顾不上羞耻了,蹦出了个:「啊?」
怎麽回事?什麽意思?那种地方难道是指仙京吗?仙京是那种地方?啊?
还没等孟婆想明白,引渡人又道:「我来帮你吧。」
孟婆又是疑惑,难不成引渡人身上有带什麽仙丹妙药吗,随即问道:「帮我?怎麽帮?」
引渡人却沉默了。见他怪异,孟婆自个儿反应了过来。上次他想采摘彼岸草,不慎被忘川河水烫伤时,正是引渡人轻轻握住他的手,不知道用的什麽法术治疗好的。
不过若是用那个治疗方式,岂不是意味着引渡人的手,要直接触m0他的伤……想到这里,孟婆哆嗦了一下,感到下身一紧,双颊涨红得像颗桃子,讲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这,这怎麽好意思麻烦你呢!你你你之前已经帮我够多了,这这这!!!这不好意思!」
引渡人没有表示,只是静静地看他慌神,等孟婆慌完了之後,才平静地道:「不麻烦。」
「……其实、其实吧,这也不单纯只是麻不麻烦的问题,就是……」孟婆转着眼珠,戳着手指,愣是找不出合适的用词。
引渡人打断了孟婆的支支吾吾,直截了当说道:「你不能走了吧。」
孟婆道:「呃……休息个几天应该就会好的……」
引渡人又道:「你已经堆了三百年的工作。」
这可戳到孟婆痛处了。他脸sE一沉,捂着心窝,对冥王与黑白无常的愧疚感像火山一样爆发,只差没当场吐血。
引渡人深x1了一口气,保证道:「我不会乱来的。」
孟婆本意也不是担心引渡人会对自己做奇怪的事,毕竟两个大男人的,能做什麽奇怪的事吗?只是这种隐秘部位要被外人触m0,实在是太过令人害羞了,让孟婆退避三舍。
但引渡人好像误解了自己。孟婆抿了抿唇,认真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你是那种人,也没有要防备你什麽的意思……」
引渡人歪了头,问道:「所以可以乱来?」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孟婆吓得略微提高音量,赶忙一边摇手一边摇头否认。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麽会越解释越错呢?
引渡人却低YY地笑了。抬手擒住了孟婆的左手,用两手轻轻地包覆住,孟婆正觉疑惑,引渡人又道:「是不是b较不紧张了?」
原来引渡人是在缓解他的情绪吗?孟婆眨着眼睛,而後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确不再那麽紧绷,肩膀也松了下来。
像是读懂了孟婆眼神里的意思,引渡人的唇角又浅浅地扬了起来。
「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吧。」
孟婆殿里回荡着低喘声。孟婆咬着唇趴在床榻上,x口上下起伏着,同时将自己埋进了臂弯里,只能见得没藏住的红透耳根。
身後是一双男人的手,隔着衣KJiNg准地覆在两片圆润的T瓣,正在隐隐传输灵力。
也不知道是孟婆伤得太重;亦是私部从未有人触m0,过於敏感;又或者二者兼具。冰凉的气流透过一布之隔导入T内,孟婆几乎是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还有几次忍不住发出声音,羞得他没脸见人,只好用胳膊把自己藏起来;而另一手扯着被单,感觉就快抓烂了。
倒是引渡人就如他所说一般老实。虽说触碰的位子很是奇怪,但也的确没有做什麽多余的举动,是勤勤恳恳地在治疗伤处……正想着,孟婆就突然一激灵,周身猛地一震,感觉PGU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孟婆红了眼眶,紧握了拳,像个良家妇nV受欺负那般,觉得羞愧万分。身後却传来引渡人的声音:「对不起,没控制好。你没事吧?」
闻言,孟婆一愣,暗暗松了拳头,道:「啊……没事,没关系。」
原来是灵力没有控制好吗?孟婆默默趴回了原本的姿势。想来也是,先前引渡人已经跟他保证过了,怎麽可能有意做出那种事呢?
孟婆叹了口气。不管是之前对冥王也好,现在对引渡人也罢,分明人家是好意来帮自己的,结果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生对方气,当真糊涂。於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赶紧改掉这武断的坏习惯才可以。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疗程结束了。引渡人松开了他,道:「起身试试。」
孟婆颔首,缓慢地爬起来,确实没有了先前剧烈的疼痛,而感到惊喜万分。
见他如此,引渡人也轻轻笑了,又道:「下床走走看?」
孟婆依言照做,扶着牀沿站直了身子,没有异状,又走了几步路,皆与受伤前无异。
「真的谢谢……我无以回报。」孟婆对引渡人感激涕零地说道,只差没有跪下来了。
对此,引渡人摇了摇头,回道:「无须言谢。」
这是哪里来的大好人啊?孟婆简直快感动得哭出来。又想起治疗途中,自己在心里误会过引渡人的事,顿感内疚,於是道:「不,让我谢谢你吧。有什麽事是我能做的吗?」
话是这麽说,但孟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替引渡人做成什麽事,当真惭愧。
引渡人m0着下颔,沉Y片刻,道:「那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孟婆意外,没想到还真有他能做的事,连忙道:「当然可以啊!」
引渡人又挑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看不见他上半部的容颜,但孟婆突然感觉似曾相识。
引渡人道:「陪我到地府市集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