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离家出走了。
起因是她们为养宠物的事吵架。大钟喜欢N猫，但小钟是坚定的狗狗派。
既然如此，都养一只不就好了？只要猫猫狗狗从幼年时期就熟悉彼此，也能成为很好的伴侣。有生殖隔离，还不用整天打游击战一样地避孕，一不留神，家里就多一群嗷嗷待哺的崽，小钟也不用在自己的二十岁就荣获超级加辈。大钟如上提议道。
这话由他说来，总有几分YyAn怪气。小钟没有细想就拒绝了。狗狗，就要狗狗。到底养什么，这件事就像孩子跟谁姓一样重要。
——结果不都是姓钟？
就算结果一样，跟她姓钟，还是跟他姓钟，意义也完全不同。
有没有既跟她姓又跟他姓的说法？
小钟认Si理，觉得这是文化人狡猾的诡计。
所以孩子又在哪呢？
大钟只是想把话题扯回养宠物，小钟却认为他在调戏自己，愤愤然摔门而去，最后只留下一句：
我们有生殖隔离，不可能有孩子的。
两天后，三月三十日晚，大钟收到一件奇怪的快递。寄件人来自宇宙，里面是一盒类似茶sU的糕点，三无产品。外包装上只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是吃下以后就会变成猫的猫猫饼！喵喵~[猫爪印]”
粉红sE的猫爪印出自小钟的手笔，他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她的恶作剧。
忍不住了想来找他，却不想做的先低头的那个人，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试探。
他倒以为她的脾气会更恶劣一点，故意喂他吃不喜欢的狗狗饼。
——你这么喜欢猫，那你g脆变猫好了。
这似乎也像是她会说的话。
?关于她的事存在皆合理。
相信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钟将猫饼当成寻常食物吃掉。感想是味道不错，等她回来问问在哪买的。
另一个人不在家。空闲时间不知不觉变多，他将屋子里外打扫一遍，又久违地玩了会《炉石》，到点睡觉。
翌日清晨，大钟被手机振动吵醒。
冷战数日的小钟终于舍得发来消息，点开竟是并夕夕帮忙砍价的链接。绿sE软件又出bug，昨夜的消息现在才弹出来。秒杀已经过了最后时限。
他习惯X将通知栏清空，伸出手却是一惊。
?人类的手变成一只猫爪，覆满雪白夹杂银灰的绒毛。
这是在做梦？猫饼真让他变成猫？
大钟疑惑着，将猫爪按上手机屏幕。
成功解锁，这爪是他没错。
点开和小钟的聊天框，“对方正在输入...”提示正好闪出又熄灭。他试着用猫爪打字，“我变成猫了……”
厚实的猫爪并不像手指灵活，无论怎样小心翼翼地拍上去，都会粘连一大片按键，变成叽叽咕咕的乱码，根本传达不了什么。
大钟难得暴躁，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
万幸，触屏电脑也能识别出他。C作方便得多，但打字对于猫猫还是够呛。他不想折腾自己，最后只是对着小钟“喵”了一声。
希望她能懂！
他怀着大功告成的心情拍下发送键。小钟就像一直盯着手机，“对方正在输入...”立马跳出来。但是没有回信。猫猫对着屏幕愣看了五分钟，憋了许久的消息泡泡才连串冒上来：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你变成猫了？这是什么愚人节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大钟自讨没趣地合上电脑。
猫猫的身T很容易犯困，他又跳回床睡下。
睡一觉就好了，梦醒了，就能恢复原状，他安慰自己道。
但是没有入眠。
大钟伸了个懒腰，鼓起勇气靠近镜子，观察自己现在的模样。
?就像隐隐感觉到的那样，不只是四肢，他的整个身T都已兽化，彻底变成一只缅因猫。T型很大，挺身坐着b床还高，很符合小钟对理想狗狗的想象。
浓密的毛发大T是白sE，浅笼一层隐约的烟sEY影，乍眼看像弄脏了。他试着将灰搓掉，反而将毛弄得更加蓬松，Y影平添几分有层次的梦幻感。他勉强接受。
大尖耳向上竖起，耳内的细白软毛掩饰着耳r0U的粉nEnG，yu盖弥彰。椭圆而上吊的眼睛像在做很屑的表情，他几乎从这张猫脸上看见小钟生气时的面容。他接受不能。
就算沦落成猫，也不能跟小P孩同化。
?他试着让脸更像平时的自己。
做不到。厚厚的绒毛覆盖，无论怎样努力，表情的变化都十分有限。
倒是身后的尾巴随他的努力摆动成不同的姿态。
猫猫许多时候用尾巴来表达感情。
他垂眼看地，尾巴也耷拉下来，正想自暴自弃地甩来甩去。人类的他却对此很是抵触，尾巴也是身T的一部分，怎么能随便蹭在地上？
?大钟乖巧地收起尾巴，没处可放，就放在后爪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大钟趴在猫眼上看来人，是小钟。她没有自己开门，八成是忘带钥匙。
为她开门成为猫猫的新难题。对于他现在的身高，把爪子抬高够到门把不是难事，但要在够到的同时用力将把手转下来就不容易。他试了两次，每次都以把自己挂上去告终，把手纹丝不动。
大钟想到另一个问题，门开以后，他要怎么跟小钟解释？
因为吃了来路不明的糕点，自己变成一只猫——这也太荒谬了。现在的他能开口说话吗？难道又要对着电脑汗流浃背地打字，半天才成功一次？
光是现在这副模样，她看见了，定少不了嘲弄。那盒猫饼八成和她有关。
发现这事以后，第一时间就告诉她，并不是个好主意。
?他失算了。思维因受到身T的限制变得迟钝。但另一方面，感官反倒敏锐。他听得见小钟转动锁芯开门的声音。
这会怎么又找到钥匙了？
大钟立马跑走，决定暂时藏起来，装作自己不在。藏在哪呢？他一路跑一路看，终于看到卧室门边的竹衣篓，趴在里面暗中观察。
不大不小，刚好装下。
小钟不是没看见灰白的巨影在地上慌张乱窜，径直找到影子消失的地方。
大钟见她靠近，继续钻往衣服底下，一不小心，却将自己的手脚卡住，卷成圆筒动弹不得。
这下坏了。
小钟环顾一周，只有脚边的竹篓可疑，揭起盖在上面的衬衫，就收获一只姿势妖娆的猫猫筒。
“好笨的猫猫，你卡住了！”少nV的星星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惊喜。
——是啊，我卡住了。
?大钟试图说话，但张开嘴，果然只有喵喵喵喵。
亏得小钟能听懂。她还说：“你不用喵那么多声的。”
“喵。”
小钟将竹篓侧翻着放在地上，用腿夹住，握住他伸在外面的爪子，像拔萝卜那样往外拉。
“一，二——”
猫猫出来了，几乎一瞬间就找回平衡，四脚着地，不失优雅地跨过她的腿。尾巴似有若无地扫过膝盖。
?他盈盈转回头，摆出b之前更屑地表情看向她。
同样的猫表情，在生殖隔离的人眼中，有完全不同的意思。
大钟回头望的时候，尾巴翘得笔直，长毛的末端像蒲公英的花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开心。小钟一点都不觉得屑，而是慵懒地眯起眼表达惬意。他在卖萌，在g引。她情不自禁扑在他身上，一顿r0Ucu0，“大钟喵真的变成大猫猫了。不愧是你，变成猫还能发消息。”
猫猫从她的怀里探出上半身，爪子无意刨在后背上，险些把雪纺布料的外套g破。他慌忙将爪收回，往她怀间蹭，又不小心贴到她的x脯。竖直的尾巴弯成一道g。
“喵。”他说：我不是，我没有，他不在家。
小钟将计就计地反问：“那你怎么在这里？他去哪了？”
大钟听所有的喵喵喵喵全都一样，亏得小钟还能分别出其中的差别，懂得他想表达的意思。
一时竟不知谁才是猫。
知道自己能与小钟G0u通，他对变成猫这件事释怀很多，改口承认自己太过大意，吃了猫饼，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喵喵时，尾巴自作主张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他发现这条内鬼太迟，想假装闷闷不乐将尾巴夹回腿间，却发现这b做人的时候绷一张扑克脸困难太多。
喵——
大钟控制尾巴太过用力，不小心炸毛了。不只是尾巴，整团猫猫都胖了一圈，像一片白sE的云。
小钟咯咯笑，“怎么回事？你也会炸毛？”
意外。
?大钟跳到地上，费了好久才将凌乱的毛重新理顺。小钟又要来抱他，他不给，于是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脸。
你怎么来了？
大钟低着头问。
“我来看你。”小钟的话语里满是愉悦，好像早就忘记吵架的事，“下午有个语言考试，你考试厉害，来拜拜你。”
——在哪里考？我送你过去吧。
照顾她已成惯X，大钟下意识就想这么说。但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法开车，只是擦了擦爪垫，按在她的手背上。
好运。
猫爪暖融融，是令人心安的温热。他没将爪子收起，凸y的小角叩着她，触感尤其明晰。他的猫指甲过于长了。
小钟拱手团住他的脑袋，甜美却不怀好意地说道：“喵喵，你该剪指甲了。”
大钟抬起爪子，迎着光看了一眼，道：好像是有点长？
他想起自己险些抓破她的衣服，抱耳蜷缩下去。耳上长长的聪明毛，像麈尾垂出来。
——我会自己想办法磨掉。
猫猫撒娇无须道理。哪怕大钟的理智抗拒，身T还是这么做了。
小钟露出他想象中那种屑屑的邪笑，从包里掏出一把指甲剪，“好可怜。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说着，她的手探进被子里，就要抱他。
在大钟还是人的时候，给她剪脚趾甲的事引发过很多次家庭纠纷。他知道小钟一直怀恨在心，正愁没机会报复。
这下倒好，她的机会来了。
再怎么大只的猫猫，b起二十岁的少nV还是太小。大钟深知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似箭矢般飞快窜走，在卧室里上下绕了一圈，最后盘在晃悠悠的吊灯上。
——不许过来。
小钟被敏捷的伸手惊呆。但他好像忘了，她可以站在床上，抬手一样能抱到他。何况，他的尾巴也长长地垂下。他发现这点已经晚了。来不及收起尾巴，只好继续往上，结果一头撞在天花板上，失去平衡坠落下来。
有聪明毛的猫猫一点都不聪明。
九条命却像是真的。他摔在她身上，小钟还没缓过来，他又满血复活，挑衅地用尾巴敲床。
——你别以为我现在这样，就拿你没办法。
小钟看着他心情复杂。
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小猫竟然以为这样能吓到她？太天真了。她仿佛从现在的他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明知做什么都没有用，但就是不想服输，无奈摆出那样的姿态。难怪无论她怎么闹，他都不生气，现在的她也一样生不起气，只是很有继续逗逗他的心情。
诶，不对。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她？
实在教人生气。
她不由分说按倒猫猫，肆无忌惮地挠肚皮、拍PGU，还有意无意地搓作案工具和小铃铛，誓要给他一点颜sE瞧瞧。大钟何曾受过被亵玩的委屈，也恼起来，在她怀中狂暴地扭动身T、扑腾手脚，一边还发威似的吼叫。睚眦必报的小钟可不会因为生殖隔离就让着对方，也使出全力跟他拧，不惜使出对付猫咪的绝活——刺挠。他对此尤其敏感，揪一下能弹S好远，而后又气急败坏地回头，踩着她的肩，全力将人箍在身下。成年大猫少说也有二十斤重，压在身上又热又重，毛发还挠得人浑身作痒。小钟忍不住啊啾，彻底投降。
猫猫的尾巴在空中摇成扇形的轨迹，若有所思，眼神却Y晴不定。她想起那本很有名的猫咪绘本：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g不掉我的样子。
真适合他。
小钟怪里怪气嘲讽：“你好重，该减肥了。”
猫爪扒住衣领，缓缓揪起，他的脑袋随之低倾，作威胁状。
——你瞎说，我每天都有在运动。
“你是指钻进竹篓里出不来，爬到吊灯上掉下来？”小钟气定神闲地伸懒腰，“真的，太胖才会这样。”
大钟气得张开血盆大口——
然后怂怂地打了个哈欠。
小钟也被传染着打哈欠，闭上眼道：“我困了。今天早上五点钟就自然醒了。你不回我消息，我就过来了。谁知道你变成这样。”
说到此处，受过专业训练的小钟也没忍住笑，得意道，“你也有今天。”
大钟加重踩她的力道，大笑后凌乱的呼x1渐转得暧昧，爪子渐往糟糕的地方移去。
小钟眼神躲闪，面sE染上一抹露桃般的绯红。
“sE猫，轻点。”
小钟睡完回笼觉，醒来已是中午。她一翻身就看到大钟的睡姿，险些笑岔气。
被窝里太热，所以他在被子上。不像一般的猫咪趴着睡，他是躺着，四仰八叉露出肚子。大T上似人的姿态，唯独两只手意义不明地举起，像是蹦蹦跳跳的僵尸。她也平躺着模仿了一下，又忍着笑意举起手机，偷偷拍照。
手机镜头里的猫猫却忽然蹬起，一爪子猛地拍掉手机。
——g什么呢？
他凶巴巴问。
——现在几点了？你小心等下迟到。
她迷迷糊糊地喵了一声。
大钟讶异地将尾巴摆成问号，又拍拍她的脸。还是人，没错。
“时间是有点赶，我吃个饭就出门。”小钟r0ur0u眼爬起来，边穿衣边道，“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说话好奇怪，像自言自语，就不小心喵喵了，然后发现你听不懂。”
——不好意思，我是个人。
大钟翻身滚到床上，翘起四肢，对着小钟翻出肚皮。
焦急的小钟却无暇多看，又看了一次时间，“不在家里吃了，我路上买个饭团。”
大钟跟着她在屋里四处转，找齐需要的文具和证件，将伞捧过头顶，递给她。
——东西不要落了。今天太yAn有点大，春天随时可能下雨。
被唠叨的小钟微露厌烦之sE，敷衍说“知道了”，接过伞就要出门。
路上小心。
大钟蔫蔫地缩成一团。
也许是猫的世界太过无聊，他黏小钟的程度b从前更甚百倍。
但是这样不行，他被她讨厌了。
再说，猫生X离群索居，哪有像他这么黏人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样。如果变不回去，难道余生就要这样被她照顾，被她嫌弃？
大钟陷入更深的自闭。
小钟察觉他的失落，临行又转回来，握着他的前爪缓缓举高，向两边张开。他像人类小孩那样站立着，她蹲下去抱他。
“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她想起要紧的事，翻出一包猫粮，倒在他平日用餐的盘里。
独自留守的大钟看着他最喜欢的艺术餐盘，和上面的猫粮，心情苦涩。
小钟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没来得及问。她想让他像平时一样，用习惯的餐具吃东西，只是T贴，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在故意嘲讽？哈哈，我用你喜欢的盘子装猫粮，气不气？气不气？谁让你变成猫了。——不对，这套盘子她也会用，应该没必要这么气他。果然只是好意吧。
可是猫粮终究吃不下去。人类嗅觉的记忆觉得那味道很腥。
这一天大钟没吃任何东西。
一直睡觉也是乏味。大钟上下倒腾着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放映《罗马假日》——没法更细致检索想看的片子了，首页排行榜上，没看过的随便点一个吧。
大功告成的猫猫累瘫在沙发上，看着无误播放的电影，感动的心情竟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第一次深刻T会到人类发明的伟大。
猫的身Tb人类嗜睡。只看了一小会，他又感觉到困意，再度入眠。电影不知不觉放到最后，就像坐公交车睡着，一不小心已到终点站，眼前是全然陌生的城市角落。
他上一次坐公交车还是在少年时代。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在睡梦中，大钟看到猫的自己又像人一样直立于门口，一动不动地等着小钟回来，要抱抱。
小钟回来时天sE已暗。
大钟正在沙发上睡，睡姿和在她身边时完全不同。他微侧着身俯趴，头抵在前爪上埋得很低，似人伏案而卧的姿态。这样睡的他，看起来有点戒备，有点紧张。
茶几上的猫粮盘一点都没动。
她好像能懂他为什么不吃，又好像没懂。
忙一下午，小钟的肚子也饿了，m0了m0他的头表示安慰，下厨房给自己做吃的。
饭做到一半，大钟不知何时醒了，跑来她身边。像点了“一键跟随”那样，她走到哪，他跟到哪。
“你怎么不吃东西？一天了，什么都没吃。”小钟问。
不饿，他冷淡道。
“那我给你做点人吃的东西。”
大钟口嫌T正直地蹭蹭她，道：谢谢。
小钟另起炉灶给他煎三分熟的牛排。在此过程中，她捧着自己的饭碗，已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大半。等出锅的牛排醒完r0U，她吃完了。
牛排与猫粮一并摆在大钟面前。
小钟将牛排切开，叉起r0U喂到嘴边。大钟当然毫不犹豫地吃牛排，自己做人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
但是很不幸，猫的味觉认为牛排很难吃，他只能痛苦地将r0U咽下。
进食唤起饥饿感，眼前的猫粮几成罪恶。
他蠢蠢yu动地抱住盘子，发现猫粮的腥味不像之前讨厌了。
能吃下去，是好事？
大钟伸出舌头T1aN了一口，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吃起来，吃得狼吞虎咽。
真香。
没吃饱的小钟开开心心把牛排吃掉。
10
一块牛排下肚，小钟又觉得自己太饱，想带他出去散步消食。
“樱花公园的樱花开了，去看。”
大钟想到自己要赤脚踩在脏不拉几的马路上，一口拒绝。
小钟试着将他抱起，抱得动，就像搬一整箱罐装饮料，一路抱着走太累人。
“你真的该减肥，都胖得抱不出门了。”
——我不想出门，你自己去吧。
猫猫没JiNg打采地缩在沙发上。
“你在家打算g嘛？”
大钟默默转成背对她，埋头俯卧，忽然又爬起来，揪住她的衣角，可怜兮兮道：我看电影，你帮我放好再走吧。
小钟皱眉，揪着他的两手挂在两肩，“试试看，背着走。”
他没能拗得过她。
途中，小钟意外发现，小区附近的g洗店旁就有一家宠物用品商店。她给他买了两双狗狗鞋，完美解决走路问题。
?明月初见，公园里的樱花半开半落。游人的热情依然不减，站在树下，纷纷举着不同的设备拍照。路边有散卖宠物的小贩，三个方块笼子，小狗们都在外面放风，其中两只正在争夺笼顶的高位，一个奋力往上跃，另一个高高在上将它拍走。再旁是一辆卖J蛋仔的三轮车，价格还和小时候一样，十元一份。
?热糕点的甜香b花香更浓郁，小钟一路被g引着走到摊边。如果不是实在太饱，她会毫不犹豫来一份。
?走在前面的大钟过了会才发现她落下了，正想折回来，被两个刚出公园的游客拦住。
?“这是谁家的猫？好大一只。”
?“没被牵着，是不是附近的流浪猫？”
?“但你看它穿着鞋。”
?两人交谈着，一个拿出手机拍照，一个伸手就要m0他。
?大钟没想过出来还有这种危险，吓得奔进花丛，粉紫的蝴蝶兰被一路踏倒，鞋底沾满细小的樱花花瓣。小钟听到响动，俯身伸手，迎他跑上怀里。
?“还说你不是狗。”
?——有人想m0我。
?小钟倒是被提醒了，从他的后背一直r0u到尾巴，又将敏感的末端捧在掌中把玩，“你害羞？”
?——大庭广众，g什么呢。
?大钟焦躁地左右张望，望见眼前的J蛋仔，故意转移话题：这我也会做。
?“一般J蛋仔是圆的，可它是花朵形状的。”
?小钟反而更馋，纠结问，“猫猫能吃J蛋仔吗？”
?大概……不能。
?“好可惜。”
?小钟抱着猫往沿水的花道走去。没出几步，他一下就跃到前面，像探路一样环顾四周，时而绕去她的身后，时而藏在堆积如雪的落花里，犹豫很久，翻倒身子在上面滚了一周，又在即将翻出肚子的时候重新站好。他不说话专心玩，让人弄不懂在想什么，就像一只真正的猫猫。
?迎面走来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男生仗着自己高半个头，将手里的花瓣一片片摆在nV生的头上。小钟也有样学样，将花瓣摆在大钟头上。大钟左右躲不过，跳到汉白玉的栏杆上，站得与她一般高。
小钟笑，“你小心点，别掉进水里。”
——不怕，猫有九条命。
“底下全是工业废水，你不嫌脏？看那水葫芦长得多好。”
大钟挡开她的手，又偏过头躲。
——猫的平衡Xb人好，不会掉。
她从他的耳边望见一片落樱般凄美的月sE，不禁怔然。
“喵喵，你回头看。”
他转身时后脚踩空，险些从栏杆跌下。他的反应倒快，瞬间就蹬着石板重新起跳，向她身上扑过来。动作慌乱而焦急，手脚几乎相互打架。
小钟被逗笑，心想他在猫猫里面，一定算不得身手敏捷。
“笨Si了。”
猫猫蹭了半天才找回平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又像刚才那样挂在她的后背。
?“喵。”
一人一猫，星河清浅，倦鸟归巢，晚风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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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抱着猫咪睡觉、醒后猫咪竟成lU0男这件事，小钟气愤了很久。
?可看着猫饼留下的后遗症——人形大钟的头上还顶着两只违和的白sE尖耳，她又忍不住想笑。
?他躲在家里没脸见人，还为昨天吃了一大碗猫粮的事耿耿于怀。
?小钟看着还剩三块的猫饼，对于养宠物的事，心中已有决定——
养一条猫、一条狗，不开心就在家看猫狗打架，人不要了！
?她捧起猫饼，盈盈笑着，向正在自闭揪耳朵的大钟靠近。
?“三郎，乖，吃饼。”内容已经显示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