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漓月睁开眼时,窗外的yAn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房间里一片静谧。
他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被烧得脱了层力气,浑身软绵绵的,一时间竟想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记得,自己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迷迷糊糊之间被送去了医院,然後回到宿舍。
他皱了皱眉,试图从混沌的记忆中理出头绪。
对了,他躲进了客房,没让经纪人发现。
昨晚成员们陆续来敲门,甚至在外面喊了他好几声,但他当时烧得头昏脑胀,压根不想理会任何人,直到??
任宇恒y闯了进来!
童漓月猛地清醒了几分,茫然地左顾右盼,房间里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他的踪影,但脑海中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他隐约记得,对方细心地照顾自己,耐心地喂他喝水,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然後呢?
更多极度模糊又真实的画面涌入脑海,童漓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依稀感觉到有一GU温热的气息压在自己身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呢喃,柔软的触感轻轻地缠绕着他,甚至??有唇齿交缠的错觉?
「难不成??是发烧烧糊涂了,做了什麽奇怪的梦?」童漓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里却浮起一丝不安。
梦里的那个身影,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冷峻JiNg致的五官,带着熟悉的清香气息,让他莫名的安心。
他试图回忆,那双手、那个气息、还有那GU强烈的占有yu??
不会吧??那个人,好像是任宇恒?
童漓月因为高烧导致意识混沌,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发现了一件更让他崩溃的事实。
他掀开棉被,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懵了。
被子上有些许Sh润的痕迹。
童漓月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他颤抖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身,心里隐隐浮现一个极其不堪的猜测。
果然,他竟然??做了关於任宇恒的春梦,而且还产生了明确的生理反应?!
童漓月的脸以r0U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嘴角微微cH0U搐了一下,像是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啊——!」
他惊叫了一声,直接把那条罪证确凿的棉被往远处的墙壁扔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正在客厅看新闻的江霖昭差点把遥控器甩出去,他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跑到客房门口拍门,「小月!你怎麽了?哥哥进来??」
「不要进来!」
童漓月心跳飞快,惊恐地大喊,生怕对方冲进来发现他的「犯罪现场」,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连忙扶住床沿,然後心虚地轻咳了几声,「我、我没事??被蜘蛛吓了一跳而已??」
门外的江霖昭愣了一下,困惑地道,「蜘蛛?」
这时,听到声响的沈奕然也凑了过来,双手环x倚在门边,「哇,真难得听到小月尖叫呢。」
江霖昭回过神来,皱眉道,「你不是不怕这种东西吗?」
「??」童漓月简直要崩溃了,他懊恼地摀住脸,恨不得原地消失。
「真的不用哥哥进去帮忙?」江霖昭还是不放心,语气里带着担忧。
「不用!谢谢??」童漓月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强忍着内心的羞耻感,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
门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觉得奇怪,但见童漓月坚持,还是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房门口。
这时,乔知青刚好从厨房端着一杯水走出来,见状,挑眉看了眼不远处的某个房门,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童漓月这麽大的动静,恒哥居然没出来关心?
这倒是稀奇了。
任宇恒躺在大床上,英俊的脸上覆着淡淡的黑眼圈,眉宇间透着一丝憔悴。
昨晚,他几乎没有睡。
他偷吻了童漓月,却得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这让他浑身不对劲,恋恋不舍的心动,伴随着趁人之危的罪恶感,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不仅如此,整个夜里,他甚至狼狈地去了浴室,强行冷静自己,可无论怎麽冲冷水,脑中那张因高烧而泛着cHa0红的脸,仍然挥之不去。
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昨晚的触感,童漓月的唇柔软又Sh热,带着一丝含糊的呢喃,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这让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
刚才,他听见童漓月在客房里惊叫,第一反应是立刻起身,甚至没多想,就已经走到门边,伸手去握门把,但还没来得及推开门,便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声音。
童漓月慌张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无助,这让任宇恒瞬间回想起昨晚??
他把童漓月欺负成了什麽样子。
任宇恒的喉结滚了滚,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最终,他松开了门把,咬牙重新躺回床上,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任宇恒,你真是个混蛋。」
但即便这麽说,他却没有感到後悔。
童漓月是X-One的主捧,是公司最宝贝的艺人,也是娱乐圈人气最高的偶像。
昨天,他在拍摄现场突然昏倒的事情,震惊了公司上下,高层们动用各种关系压下了消息,生怕这件事传到媒T那里引发轩然大波。
虽然童漓月本人把这件事归咎於自己没照顾好身T,没怪罪任何人,但经纪人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经纪人从昨天忙到今天,马不停蹄地善後,被长官约谈,被高层训斥,公司也紧急调整了童漓月的行程,给他增加了更多的休息时间,深怕再出问题。
於是乎,X-One全员才有办法,难得一见地聚在宿舍里一起吃早餐。
「还烧吗?」乔知青端着碗粥坐到童漓月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还是有点热。」
「是吗?」童漓月疑惑地偏过头,一只手m0了m0自己的额头,接着又伸手贴上乔知青的额头b对温度,「我觉得烧退了不少。」
任宇恒低着头,动作平静地吃着早餐,手中的筷子却停顿了一瞬,视线透过额前微垂的发丝,暗自扫向那两人。
太近了。
「小月肯定好多了吧,毕竟昨晚队长守了一整夜呢!」江霖昭笑眯眯地开口。
「咳、咳??」童漓月被水呛了一下,慌乱地咳嗽了两声,连忙垂下眼,心虚地不敢看向任宇恒。
沈奕然完全没察觉他的异样,还一派认真地感叹,「可不是嘛,全网都知道队长最偏心小月了!我上次发烧,恒哥只是把退烧药丢给我就走了,哪有这种守夜照顾的待遇?」
「吃你的饭。」任宇恒语气淡淡的,显然早已习惯这几个人的胡闹起哄,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全在童漓月的反应上。
总觉得,他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
以往被起哄时,童漓月总是能接就接,甚至偶尔还会反撩几句,可今天,他从头到尾都异常安静,几乎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难不成,他记得昨晚的事情?
任宇恒的眼神微微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拢紧了筷子。
童漓月感受到他的视线,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头垂得更低了些。
他听着成员们日常的调侃,余光不自觉地落在任宇恒身上,这一刻,他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和任宇恒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直b其他人更加「特别」一点。
不论是在节目里还是私底下,任宇恒总是下意识地护着他,记得他所有的习惯,甚至总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状况。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事,可现在,当他回想起生活中的点滴,才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细节。
而更诡异的是,明明这种关心一直都在,为什麽直到现在,他才有了「不太对劲」的感觉?
最让童漓月难以承受的事,莫过於他居然猜拳输了,要和任宇恒一起洗碗。
平时他们总是腻在一起,这本来没什麽,但昨晚那场荒唐的春梦让童漓月心虚得要命,光是站在任宇恒身旁,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压根没办法好好面对对方。
「我来就好。」任宇恒照旧不让童漓月碰水,语气淡然,动作自然,彷佛这种照顾已经成了习惯。
童漓月怔怔地看着任宇恒的侧脸,JiNg致的下颌线条流畅又迷人,俊秀的眉宇间透着温柔,认真做事的模样格外沉稳。
他以前,好像从没这麽仔细地看过对方,这张脸??竟然会让人心跳加快?
任宇恒察觉到他的视线,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人也太单纯了,偷看还不懂掩饰。
「你??有话要说?」任宇恒轻轻x1了口气,试图鼓起勇气面对可能的问题。
「我??」童漓月回神,耳朵莫名有些发烫,视线心虚地飘开,小手不自觉地在身前纠缠,「只是想?谢谢,谢谢哥昨晚的照顾。」
这句话,让任宇恒的良心狠狠一颤。
如果童漓月知道自己趁着他熟睡时做了什麽,他会怎麽想?
他咬紧牙关,艰难地维持住镇定,淡淡地回道,「没什麽。」
童漓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冷淡,迟疑了一瞬,鬼使神差地试探,「哥,昨晚你忙到多晚?我们??」
「没多晚。」任宇恒语气不着痕迹地压低,面无表情地说,「让你吃了药,等你睡着後我就走了。」
童漓月屏住呼x1,观察着他的神情。
任宇恒语气平静,表情自然,根本挑不出破绽。
「那就好??」他终於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浮现笑意。
果然,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做了一场春梦,早上的怪异氛围害他差点以为真的发生了什麽。
「别胡思乱想,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任宇恒微笑说着,动作流畅地洗着碗。
「那可不行,我猜拳输了,丢给恒哥一个人做,然哥肯定会说我赖皮。」童漓月俏皮地笑了笑,慢悠悠地把任宇恒洗好的碗摆进烘碗机。
任宇恒轻笑一声,忽然伸手覆住童漓月试图帮忙的小手,温热的掌心带着几分霸道,语气柔和却不容置喙,「我说了让你休息,谁还敢命令你?」
童漓月怔了一下,愣愣地抬头,与任宇恒深邃的目光对上。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乱了节奏。
这种被悉心呵护、偏Ai到极致的感觉是怎麽一回事?
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澄澈的眸光很单纯,豁达地笑着说,「队长,你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童漓月只是随口一说,语气轻松,带着玩笑的成份,他相信任宇恒会顺势带过,毕竟这种话题,他们以前也开过不少玩笑。
没想到,任宇恒忽然放下碗,走近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将他困在怀里。
「那,如果是呢?」任宇恒微微一笑,语气云淡风轻,温柔的凝视着童漓月。
「恩?」童漓月愣住,下意识想後退,却发现後背早已紧贴着流理台。
「你刚刚自己说的??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呢?」任宇恒语调平稳,却一步步靠近,让童漓月避无可避。
童漓月还未真正意识到任宇恒喜欢自己的可能X,只觉得这样被对方盯着,心跳得有些快。
今天的资讯量实在太多,让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异样,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用玩笑带过,「那我不是得对你负责?」
话音刚落,任宇恒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微微倾身,贴近童漓月的耳边,声音低哑而撩人,「行啊,那你负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