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仙山东侧,新立的剑阁之上,剑阵环山,万剑悬空,灵气流转如银鳞闪烁。
霖璩盘坐在剑阁灵台前,掌心悬着一团赤光。火焰忽明忽暗,他眉头微皱,额间沁出薄汗。
火光忽然炸裂,他掌心一痛,气息瞬间乱了。
他睁开眼,眼神冷得像夜sE。
又失控了。
门边传来脚步声,燕昔缓步进入。
「你急了。」他语气淡淡,「火灵根虽烈,但若心不稳,就易致成灾。」
霖璩收敛气息,低声道:「弟子只是想......更强一点。」
燕昔望着他,目光深沉:「强,不在於气势,而在於心。你心里太多东西放不下。」
他顿了顿,又道:「那一战之後,你变了。」
霖璩的手微微一紧。
他沉声道:「弟子没什麽可放不下的。」
燕昔摇摇头,「今日到此。下山前去静堂参悟一炷香,再练。」
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鸣仙山修剑者多,剑中有心者少。你若yu以执破执,终将困於其中。」
霖璩垂眼,没再回话。
次日清晨,山雾未散。
远处有人练剑的声音,节奏清稳,正是碎月。
「你倒修得安静。」霖璩冷声道,语气里没有真正的冷意,却也不近人情。
他看着碎月剑式流转,忽道:「你练剑时,心不在剑上。」
碎月收剑,擦了擦汗,苦笑道:「昨晚听说晨烟醒了,总觉得放心不下。」
霖璩眼神微动,「她有上仙护着,不需要你担心。」语气带着冷意。
碎月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她很特别。」
「特别?」霖璩笑了笑,那笑意却冷得发僵。
「她不过是个凡人,有什麽特别的?修道之人若动心,便是自寻Si路。」
碎月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回话。
霖璩转身离开,背影笔直,气势如他的剑。
只是那剑光里,有一丝谁都察觉不到的凌乱。
山路蜿蜒,竹林间cHa0Sh。霖璩走着走着,忽觉掌心发烫。
火灵自己在动,他却不愿压制。
火焰跃上掌心,照亮他微皱的眉。
他脑中闪过那场对决:她立於水雾之中,衣袖一振,便化去他剑上火光。
那场b试她一句话未说,只是一次次奋力抵抗他的每次攻击。
他恨那份静、恨她拚命的让人无法否认的决心。
或者说,恨她被天道、被机缘甚至被篱黯与燕昔偏Ai。
他明明修得更久,道行更深、拚得更狠,用尽全力却得不到一生所求。
而她,只因为极品水灵根,便轻易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位子。
霖璩深x1一口气,火焰骤然暴起,几乎要吞噬他整个手臂。
霖璩强行稳息,额头冷汗直落。
灵火渐渐收敛,他抬头看向夜空,眼里有火光,也有影。
他忽然笑了一声,极轻。
那笑没有喜气,只有倔强。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踩在我的头上。」
「天命若偏Ai她,那我就逆天!」
「我会证明我的能力,不在她的天命之下!」
风掠过林梢,火光一闪即逝。
霖璩垂手立於暗中,眼神冷得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