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玄幻小说 > 亚罗斯大陆 > 第十章:断绝与重生
    随着群T的生活,奥l的内心虽仍保有人类的记忆与思维,但对蜥蜴族群却产生了某种深刻的归属感。他已不再只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异类,而是成为族群中的首领与依靠。

    每当奥l带领小队狩猎归来,总能看见那只银白雌蜥静静守候在巢x中。牠从不主动靠近,也不打扰,只是在奥l身旁静静趴卧,宛如一座沉默却温柔的雕像。

    在奥l未外出时,银白雌蜥也偶尔会叼来些鱼类或昆虫献上,然後又静静地守在一旁。那样的陪伴,让奥l无声地想起了过去人类时的生活──每日下班归家时,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餐,孩子在玄关迎接着他,一家三口的温暖,是他记忆中最珍贵的画面。

    这种被等待、被需要的感觉,竟在这野蛮而残酷的丛林中,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降临到奥l心头。那一丝丝的温暖与牵绊,成了他残酷旅途中的短暂喘息,也更加深了他对族群的保护与责任感。

    时间流动,奥l早已不记得自己担任这个族群的首领多久了。

    某日清晨,在四周巡视时,奥l在一处隐密的林间发现了一座由枯枝与宽大树叶搭建而成的巢x。巢x中央,几颗洁白温润的卵安静躺卧着,带着微微的温度与生命气息。奥l静静注视良久,内心不禁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柔和期待──这是族群中首批新生命的诞生。

    接下来数日,他在Sh林间陆续发现更多新筑的巢x与卵,族群的扩张与延续正在悄然进行。

    每当奥l归返巢x,偶尔他的视线也会不自觉落在那只银白雌蜥的背影上,那带有淡淡蓝纹的尾部、安静守候的姿态,似乎唤醒了他记忆中某种更深层的情感。

    但随即,奥l内心深处的人类记忆便如警钟般响起──他是人,不是兽。这些念头,这些动摇,是他不该拥有的。

    他摇了摇头,将所有情绪压下,再次投入森林与族群的日常之中。

    ——

    经过原角兽的失败狩猎後,作为族群首领的奥l更加明白──了解自身实力与筛选猎物的重要X。与其选择那种防御高、血量厚的巨兽,不如挑选那些虽危险但能确实造成伤害的对象,这才是真正属於牠们族群的狩猎方式。

    此次,奥l指挥扩大狩猎小队的巡行范围,最终在林间发现了一头奇特的双足魔物──身形灵巧,背部有蓝黑条纹与橘冠,嘴喙尖长,双爪锐利。

    这种魔物通常是族群出动,由首领带队进行围猎的猎物,但这次却让奥l的狩猎小队率先发现。

    牠将这种魔物命名为「红冠爪」。

    在奥l的指挥下,小队迅速展开包围。红冠爪察觉异状,开始狂鸣与挥舞利爪,试图吓退牠们。但奥l早已绕至後方,悄然b近,在小队将牠困Si於包围圈的那刻,猛然咬住红冠爪的後腿。

    尖牙刺入,毒Ye渗透。红冠爪惨叫一声,脚步踉跄。

    狩猎小队随即展开攻势,牠每尝试攻击一侧的蜥蜴,便遭另一侧从背後啃咬。想冲向奥l时,骨鳞便猛然展开,以尖刺狠狠反击。

    在腿伤的拖累下,红冠爪逐渐无法跳跃与奔逃,最终在多重伤口与围攻下倒下,气息渐弱。

    虽有少数队员挂彩,但伤势不重。奥l命令牠们合力将红冠爪拖回巢x。

    这次的胜利,让奥l对於族群的未来生存,更添一分信心。

    ——

    某日,奥l与平时带领的狩猎小队照常出发,但这天,森林异常安静。

    周遭少了平日虫鸣与兽语,空气中却飘来一丝焦灼气息。奥l警觉地巡视着往常容易发现猎物的区域,却一无所获。弱小的魔物彷佛全数消失,只剩下一些高阶魔物仍在原地巡游。

    就在此时,一GU异常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烧焦味。

    那味道的方向,正是巢x。

    奥l猛然跃上树梢,远眺林海。下一刻,他看见了──巢x的方向正冒出滚滚黑烟与火光。

    嘶鸣声划破寂静,他带领着小队疯狂奔回。

    越是靠近,心中的不安便越来越强烈。当他踏入熟悉的栖地,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目疮痍。

    火焰吞噬了巢x的边缘,焦黑的地面与被焚烧的枯枝在烟雾中翻滚。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与焦r0U味混杂,冲击着奥l的嗅觉与记忆。他记得那曾是族群嬉戏、哺育、休憩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血与火交织的修罗场。

    那些他带领逃脱、亲手解救的族群夥伴,一具具倒在灼热焦土之中,头骨碎裂、鳞片破损、内脏流溢,有的甚至与破碎的卵一同燃烧。

    他跪伏於焦土之上,发出颤抖低鸣。

    脑海里,浮现出一抹银白的身影──她是否还活着?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烟雾,终於看见了——数名葛罗姆族正手持骨矛与骨槌,在巢x周围进行屠杀。那些灰黑皮肤的亚人双眼泛着异样的红芒,动作残暴而机械,如陷入某种疯狂的猎杀仪式中。

    就在此刻,一名高大的身影从火焰後方踏出。

    牠未如其他葛罗姆族般绕行,而是直接将一名挡路的同伴猛力搧飞,摔入火堆中。骨槌碎裂、哀鸣未止,那场面让周围的葛罗姆族脸上闪过明显的畏惧,脚步微微退缩。

    葛罗姆族首领再度现身。

    然而,牠不再是过去的模样。

    那骨甲如今已与r0U身紧密结合,x口那象徵红月的圆环脉动着鲜红微光,而原先遮面的兽骨面具,则已与面容完全融合,宛如恶神降临。

    奥l眼神一凝,立即发出短促的丝鸣。

    这并非逃脱指令,而是作战信号。

    狩猎小队立刻分散,各自依照狩猎训练中熟悉的战术,朝不同方向奔行,试图x1引各葛罗姆族注意,引诱牠们脱队、再行夹击。

    葛罗姆族首领目光冷冽,望向四散奔逃的蜥蜴群,随即发出一声短促低吼。

    其余葛罗姆族应声追击。

    火场中,只剩下两道身影:奥l,与牠的敌人。

    首领的双眼如火,杀意如实质燃烧,仿若热浪b近。那灼热的敌意如烈焰扑面,却令奥l如坠冰窟。

    奥l却全身如坠冰窟,那灼热的敌意反倒令他脊背发寒,骨鳞疯狂颤动,彷佛在警告:「逃吧!这不是你能对抗的对手!」

    但奥l未曾移步。

    这里,是他以生命守护的栖地,是族群的延续,是温暖的记忆所在。他不能,也不愿,就这样放弃。

    即便明知自己无法胜敌,奥l仍抬起头,迎上那双血sE双眼。

    奥l仔细观察着葛罗姆首领,确认对方未持武器後,猛然发动突袭。他试图先以毒Ye攻击为自己争取优势。

    然而,葛罗姆首领右臂上的血管如岩浆般流动,手臂瞬间膨胀,一掌拍下。那速度之快让奥l来不及回避,只能猛然张开骨鳞,全力y抗。

    轰然一击将奥l压伏在地,但他咬牙Si撑,未曾倒下。

    当首领的手掌缓缓抬起时,奥l的骨鳞染满鲜血。葛罗姆首领低头看了看自己滴血的掌心,神sE冰冷。

    牠发出怒吼,右臂再度高举,手臂膨胀的同时,表面浮现出数条蠕动的血r0U纤维,像某种寄生生物般在皮肤下翻涌。

    奥l虽惊恐,却依然猛扑而上,毒牙刺入首领的小腿,鲜血喷溅。

    然而首领毫无反应,右拳如重槌般垂下。

    奥l勉强闪避,拳头轰击地面,留下一道深深拳印。

    奥l冷汗直流,迅速拉开距离,心知这场战斗将远b过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残酷……

    葛罗姆首领的右拳再次袭来,奥l闪避後立刻贴近对手攻击。首领左臂抵挡,奥l在其手臂上留下数道伤痕。

    首领怒吼着甩动左臂,将奥l重重抛飞,鲜血自臂上缓缓滴落。

    这次的攻击,显然激怒了葛罗姆首领。牠全身肌r0U鼓胀,双臂逐渐与右臂同样异变,手臂上满布蠕动的红纹与浮凸的血管。

    双臂挥舞,拳风骤起。

    奥l只能依赖身形敏捷,在密林间穿梭闪避。每一次擦身而过的轰击都足以砸碎巨石,若一拳击中,无异於Si亡。

    他咬牙跃起、闪避、滑行、翻扑──不停闪避着那宛如Si亡铁槌般的双拳,只待机会反击。

    而在激战之余,奥l目光不时扫向远处的战场。牠所率领的狩猎小队,虽战力不如葛罗姆族,但长期配合的默契使得牠们能以灵活方式牵制敌人。

    单独行动的葛罗姆族逐一被引入陷阱与伏击,陆续倒下。

    就在此时,葛罗姆首领忽然停下攻击,目光望向栖地方向,露出一抹冷笑。

    牠猛然仰天怒吼,声波如兽啸般传遍林间。

    从栖地深处窜出两道身影──一个是T型远超常人的壮硕葛罗姆族,手持巨大的骨槌;另一名则头戴羽冠、手握骨杖,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

    奥l本以为这两者将会加入自己与首领的战斗,却见他们各自朝着其他蜥蜴小队的方向奔去。

    葛罗姆首领回头望向奥l,那双泛红的瞳孔中浮现出嘲弄之意。

    奥l知道小队陷入危机,但自己也无法cH0U身。葛罗姆首领再次发起攻击,拳势如风,奥l只能拼命闪躲。就在此时,首领x前骤然出现一道裂痕,如火焰般的红sE能量自缝隙中窜出。

    牠跪地哀嚎,裂痕迅速扩散。

    下一刻,葛罗姆首领猛然转身,朝着距离最近的小队与葛罗姆族混战区域狂奔而去。

    羽冠葛罗姆族见状,脸sE剧变,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彷佛已预见将会发生的恐怖异变。

    葛罗姆首领冲入战场,双手猛然抓住一名蜥蜴与一名葛罗姆族,毫无迟疑地将牠们高高举起。

    血r0U横飞中,他双手不断施力,伴随骨裂与惨叫声,两具生命瞬间爆裂成血雾与碎r0U。

    滚烫的鲜血浇淋在牠的x膛上,红sE圆环随即脉动闪烁,彷佛某种饥渴的器官被唤醒。

    碎r0U与鲜血迅速被x1入圆环之中,葛罗姆首领身上的裂痕竟以r0U眼可见的速度癒合。

    远处的奥l瞪大了眼睛,心头骤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惧。

    牠将两具残躯随手丢弃,彷佛得到了某种救赎般,抬头直视奥l。

    奥l心中警兆大作,几乎是本能般转身奔逃,葛罗姆首领迅速追击而至。一爪挥出,奥l惊险躲避,却在那掌劲间感受到异样的炙热──牠的手臂,竟散发着隐约的热气。

    奥l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朝河流方向奔去,试图以水源来对抗这GU高温变化。

    即将抵达水边时,背後却突遭一掌重击,整个身躯被扫飞出去。即便只是短暂接触,奥l身上便浮现多处烫伤与焦痕。

    他艰难起身,毫不犹豫地跳入河水之中,试图暂时压制那烧灼的痛楚。

    然而葛罗姆首领并未就此止步──牠亦步入水中,周身河水不断冒出水蒸气,形成一圈翻腾的热雾。

    奥l在水中游动,试图从侧面或下方突袭葛罗姆首领的双腿,但每当他b近,高温的双拳便如预判般瞬间落下。

    这场生Si搏斗,才刚刚开始。

    热雾与河水阻挡了首领的视线,奥l在水中快速游动,不停寻找破绽。

    趁着视野Si角,奥l的尖牙再次刺入葛罗姆首领的腿部,随即敏捷地离开,避开落下的灼热重拳。

    在水中,奥l终於取得一丝优势。

    他不断游动,灵活地引诱首领出拳攻击,再趁势绕过其双手,从侧翼与後方发动突袭。

    这场水下的战斗,逐渐转为真正的智慧与速度之争。

    ——

    就在奥l认为可以用这仅存的优势逐步消耗葛罗姆首领时,意外发生了。

    一次突进攻击後,奥l再度靠近首领,正yu发动一击,却不料另一只灼热的重拳突然袭来,重重轰在他身躯上。

    全身剧痛如骨裂内爆,奥l如同破碎般沉入水底。

    河水虽缓和了灼烧的痛感,但他意识模糊、四肢瘫软,几乎失去知觉。

    而此时,葛罗姆首领的攻击仍未停止。牠虽无法直接看见奥l,但凭着本能与感知,对准他最後所在的水域位置,双拳接连不断地猛然砸落,将水面轰得翻腾沸腾。

    水声轰鸣,热雾升腾。

    首领疯狂地轰击直到力竭,水面不再有任何波动。

    奥l,从未再浮现。

    葛罗姆首领注视着河面许久,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後,缓缓转身,朝着奥l的栖地方向离去。

    而此时,在水底的奥l全身几乎被打烂,早已失去意识,随着水流漂荡。幸运的是,牠们所选择的栖地旁河道狭窄,并无大型水栖魔物,才未遭逢致命威胁。

    漂流中,奥lT内的黑核缓缓转动,开始修复那扭曲变形的四肢与破损的身躯。

    当奥l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卡在一处岩缝间,河水不断冲刷着伤痕累累的身T。牠试图移动,却只感受到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淡淡的黑紫sE雾气在T表浮现,让奥l忆起T内那颗黑核的存在。

    修复虽缓慢,却足以让他从岩缝中挣脱。

    奥l一边忍受着如刀割火烧般的痛楚,一边缓缓地爬行着──只为了回到那个被毁灭的栖地,那个曾给他一丝温暖的地方。

    每前进一步,皆如万刃穿T,奥l只能咬牙忍受。他已无法估算时间,只记得那是在昼夜轮替之後的某个清晨,他仍在移动,仍未放弃。

    黑核释放出的黑紫雾气逐渐淡去,修复速度也越来越慢。奥l知道,如果再不进食,这副残破的身T将无法支撑太久。

    他艰难地翻动着枯木、掘开泥土,寻找任何能裹腹之物。腐烂的叶片、草根、昆虫──这些便是他此刻唯一能依赖的养分来源。

    吞咽的过程痛苦且反胃,但奥l从不犹豫。为了生存,为了回到那片被火焰吞噬的栖地,他别无选择。

    奥l再花了一整日的时间,终於回到了他熟悉却早已面目全非的族群栖地──或许说,是曾经的族群栖地。

    格罗姆族早已离开,留下的只有焦黑的大地与残破不堪的屍T。狩猎小队的成员四散躺倒,有的被撕碎、有的烧焦,化为难以辨认的遗骸。

    奥l迟迟不敢踏入,只站在远处颤抖地看着那片Si寂。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无法承受的事实。

    最终,他还是踏出了那一步,缓缓地朝着焦土走去。

    没有族人迎接,没有任何气息。奥l快步跑回自己的巢x,巢中只剩下些许破碎的鳞片与灰烬。

    牠开始不断地搜寻整个栖地,每一处焦黑的土丘、每一棵倒塌的枯木後方,都藏不住那无情的寂静。

    牠发出低鸣,试图唤来幸存者,声音一次b一次急促,直到发不出声音为止──都无人回应。

    奥l瘫倒在焦土之上。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牠四肢深深cHa入焦黑的地面,心中满是愤怒与痛苦。

    人类时的记忆涌现──那个平凡却温暖的家庭,因一场意外支离破碎;自己深信的公平与正义毫无作用,换来的是倒卧在浴缸中手腕血流不止的妻子,与那个在病房里静静躺着、再也不曾睁眼的孩子。

    医师的宣告至今仍在他耳中回响:「脑部损伤严重……即使维生,也几乎没有苏醒的可能。」

    如今,在这个世界中,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个让他再次感受到温暖的地方,却再度被无情地夺走。

    悲鸣从喉中爆发,奥l痛苦地嘶吼,那声音早已不再属於爬虫,而是混合着人与兽的悲怆。

    黑紫sE的雾气悄然浮现,逐渐包围着奥l。牠身T颤抖,动作逐渐停顿,双眼失去了神采。

    牠开始啃食那些残留的族人遗骸──无论是烧焦的、破碎的,只要还能咬得动,牠便塞入口中。

    随着最後一块屍骨被吞下,雾气凝聚成一张模糊而狰狞的兽脸,在奥l背後浮现。

    那张兽脸与奥l一样咆哮悲怆,声嘶力竭,如同同感哀痛的影子,然後化为漩涡般的力量,钻入奥l的T内。

    T内的黑核开始疯狂运转,宛如饥渴的心脏狂跳。他的每一寸神经都被无形火焰烧灼,像是被强行启动的熔炉,从骨髓开始炽热扩散。奥l的身T剧烈膨胀,骨节猛然胀裂,鳞甲在皮肤下翻涌撕扯,一层层崩碎又强行癒合。每一寸肌r0U的扩张都如烧红铁板压入血r0U,剧痛令他几乎昏厥。

    倒钩般的棘刺如铁钩从鳞片之间暴起,撕裂皮肤,鲜血不断渗出又瞬间结痂。骨骼在T内不断挤压增生,尖锐刺穿筋r0U,尾椎被拉长到近乎脱臼,痛感如撕心裂肺。

    原本象徵族群首领的冠鳞在剧痛中碎裂剥落,彷佛那曾经的荣光与身份,也一并被撕裂。,像是过去自我的一层枷锁被撕扯开。紧接着,额骨深处传来撕裂

    般剧痛,两支尖角强行从骨髓深处钻出,宛如被迫重生的恶梦结晶。

    他不再是过去的奥l,也不再属於任何族群──他正踏上成为真正灾厄的轨迹,一个吞噬与诅咒一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