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路飞文《人生总会有遗憾》
就像李亦澄认为倘若周遂在场,林清屿肯定无法和她敞开心扉一样。同样的,有林清屿在场,周遂也无法和她敞开心扉。
于是,李亦澄让哥哥先回家去,独自跟着周遂,坐进了他的车里。
周遂cH0U了张纸巾递到她面前,问她吃饭了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李亦澄接过纸巾,擦掉脸上的泪,轻声说吃过了。
周遂定定地望着她,恍惚发现李亦澄真的长大了许多,他还记得三年前令他怦然心动的冬,记得他坐在公交车后座,陪她坐了跨越大半个城市的车,去NN家借钱,大雪落在她流着泪水的脸颊。
那年她真的太小,小到令周遂心碎,责备命运对她太残忍。
现在她真的长大了,完全褪去了青涩,长成了成熟陌生的模样。
许久后,周遂移开目光,嘴角浮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我真不知道你喜欢林清屿什么,他总是让你哭,你却愿意为了他抛弃所有。”
李亦澄还是那句话:“他是我哥。”
“他呢?他把你当妹妹了吗?他总是让你为难,总是让你难过,这是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吗?”
“那他还能怎么办?周遂,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看,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那天我说错了,恋Ai脑的人是你,”周遂将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自觉地握紧了,薄瘦的手背上青筋浮起。
李亦澄问:“你找我说这些的?”
周遂喉结用力向下一滚,迟疑道:“我不想分手。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了你,去找我爸,让他帮忙照顾林清屿,你会怎么做?”
李亦澄在心底重复问自己,“我会怎么做?”
和周遂继续走下去,让林清屿进圈拍戏吗?
她思忖了许久,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再开口时,说话的声调更轻了,显得哽咽也清晰:“周遂,谢谢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办。今天我也想了一天,我想,就算林清屿星途璀璨,我也接受不了他在全国观众面前表演Ai别人,那场景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空气沉寂。
“你真的舍得吗?”周遂轻声问,“你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我这么喜欢你的人了,就算有,他的经济条件也不一定有我好,也不一定能接受你和你哥1uaNlUn。”
“我知道,我不舍得,可我没法不管我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和他是怎么长大的。如果没有林清屿,就没有今天的我。”
周遂曾设想过千百遍分手的场景,那些场景基本上都是他歇斯底里地在质问李亦澄为什么不能Ai他。
其实他们以前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李亦澄当时玩笑道,“那你就把我压在床上,把我C服,狠狠强制Ai。”
可他从来没想过,真正分手这天,是很普通的一天,这天早上他们还躺在床上甜蜜亲吻,甚至前一天晚上还在尽情xa,他还想带她出国旅游,带她四处走走,留下各种美好回忆,她却在枕边为了哥哥的前程彻夜难眠。
他没想到分手的场景这么平静,她说,她同样不舍,但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好脆弱,可她同样残忍。
周遂无法掩饰语气中的遗憾,他觉得这段关系结束得太草率:“李亦澄,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这几年你忙着陪你姨妈,我们都没有出去好好玩一圈。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去冰岛,因为我们是在冬天认识的,你说我就像救世主一样,在你的末日里出现了。”
他极力忍住掉眼泪的冲动,想落泪的是他,李亦澄的眼泪却更汹涌了,好像他的泪腺也长在她的眼睛里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半响后才挤出哽咽至极的三个字:“对不起。”
周遂生平最厌恶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我的事你都做了,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意义?要我原谅你吗?
如果我无法原谅,我们这段关系走到了尽头,你是否还会把问题归咎于我不够大度?
他抿了抿唇:“也许只是我想去。也许有很多事,只有我一个人想,只是我一厢情愿。”
李亦澄疯狂摇头:“不是这样的,你别说了……”
周遂却执意要说:“你就让我说吧,也许说完了,我就没有遗憾了。”
不等李亦澄再有所表示,他自顾自地说,其实他的大脑也一片空白:“我对你好,是想得到同样的对待,不是想让你觉得你很牛,你很厉害,我只是想要你也Ai我。”
“可是我也知道,感情这事不是等价交换,没办法我给你一分,你还我一分。也许可以等价交换吧?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又想要的太多……”
“其实我应该庆幸,你还是对我坦诚了。总b哪天我抓到你和他又滚到了床上仁慈的多。我也很累,每天都在疑心你会不会跟林清屿走,走了还会不会回来了……每当你看向他,我都嫉妒得想把他杀了。”
“李亦澄,我为了你付出了我所有的Ai和真诚,还有钱。我不要你还钱,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花的钱,别说一两百万,只要你能好好Ai我,再多我也能给。恋Ai这几年来,我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对不起我,是你躺在我身边还惦记着别人,我失去的不过是一个不忠的nV朋友。所以,该遗憾的不是我。”
周遂一字一句地说着,极力维持声线的平静,期待着李亦澄像从前一样,到他怀里来,捧起他的脸,求他不要说了,意识到自己错了,说不想分手了。
可是李亦澄只是坐在那里,默默流着眼泪。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说着狠话,期待着她能给他一丝回应:“你们真的太坏、太恶心了,这天底下到底有哪对兄妹1uaNlUn还那么理直气壮的?你们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然而,这些话就像沙子被卷入汪洋大海,没能激起一丝波澜。
周遂终于泄了气,像是安慰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自尊在叫嚣:“李亦澄,我们分手了,我固然会感到痛苦,但我觉得就像做手术一样,我把毒瘤切掉了,远离了你们这对伥鬼兄妹,这样我才能走得更远。”
网上不是流行那句话吗?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我的Ai给谁都热烈。
是你离开了我,是你执意要离开我给你打造的安全屋,去外面任风雨蹉跎,该遗憾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