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人格断层
中央模拟舱内，白光骤然亮起。
沈欢、林柚笙与言时嶙三人的意识同步连线，被导入源代码底层的「人格同步键」区块。这里不同於先前经历的记忆场景，更像是一个无边的镜室，每面墙都映照着他们不同阶段的意识碎片。
「这是……我们自己的记忆映像码。」言时嶙紧盯着眼前浮现的自己，却发现那个「自己」正朝他露出一抹毫无情感的冷笑。
「人格同步开始错位，副本人格要尝试夺权。」林柚笙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分析。
她面前的镜面中出现了童年的她——一个被父亲严格训练、毫无选择权的小nV孩。那孩子红着眼，猛力撞击镜子：「你根本不配称作我！」
「我不是那个只能被决定人生的人了。」林柚笙眼神一冷，双手迅速掐入虚拟结构，开始重编程式码。与此同时，地面震动，整个镜室开始碎裂。
另一边，沈欢却陷入沉静。
她的镜面中，一连串不同阶段的「她」现身——
被遗弃的孩子、被驯化的实验T、披上马甲的黑客、皇甫家的「妻子」……
那些自我，一个个站在她周围，像审判她的幽灵。
「你的强，是为了躲避脆弱。」
「你的Ai，是为了填补空白。」
「你的选择，是别人安排好的模拟结果。」
那一声声控诉，像针般刺入她的意识核心。沈欢忽然喘不上气，记忆闪回如cHa0——她看到自己坐在实验仓中，面无表情接受意识导入，也看到父亲沈飞冷眼旁观，还有实验记录档中那串冷冰冰的代号：
【H-SPEC-09：人格融合测试T】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我……是被设计来融合多重人格T的模拟器？」她几乎说不出话。
言时嶙在旁察觉到异常，急声喊：「沈欢，快退出——！」
「不……」沈欢声音发颤，却没有退缩，「我不能逃。」
她抬头，望向那一圈环绕她的「自我」幻影，一字一句道出：
「不管我是怎麽来的，我拥有现在的意志。就算我过去是实验T，是拼接的人格产物，但我现在的选择，是我自己。」
语音一落，整个镜室骤然停摆。那一道道幻影在光中破碎，像脱壳的茧，化作一缕缕光线汇入沈欢x口。
人格同步键——解除封锁。
【系统提示：人格核心完整X达标。进入下一阶段：源代码回写准备。】
中央模拟舱外，皇甫曜辰、赫连墨与苏沐妍焦急守候着，看到同步仪跳动到高峰，皇甫曜辰紧握双拳，声音几乎嘶哑：「她到底还能撑多久……」
苏沐妍沉声分析：「现在的问题，是她的JiNg神能否真正接纳所有碎裂过的人格。」
赫连墨低语：「换句话说，她得让所有自己成为一个整T，否则——会崩溃。」
模拟空间中。
林柚笙成功修复了父亲留下的引爆指令，也看到了林洛熙留给她的最後语音：
「你的自由，不该建筑在我的残缺之上。柚笙，我亏欠你的……让我用Si亡还清。」
她眼神一冷，转头望向沈欢。
「现在该你了，去打破真正掌控这一切的共主程式。」
言时嶙也走上前，将一个金属晶核递给沈欢。
「这是我们三人的记忆共键。接下来，该进入Z0核心最深处了。」
沈欢接过晶核，微微一笑。
「我们不是来复仇，而是来夺回人可以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