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林朝颂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好几个印着奢侈品牌子的购物袋，但他神情平淡，好像刚刚只是出去散了个步。
他将那些袋子放在沙发上。
“看看，喜不喜欢。”
“……”
许洄音愣住，迟疑地伸手打开离她最近的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件柔软的针织衫，另一个袋子里是设计别致的半身裙，还有飘逸的连衣裙，甚至搭配好了外套和鞋子。
全都是适合巴塞罗那气候的衣物。
质地和剪裁远非她带来的那些可b。
尺码竟也准确。
许洄音没想到他是去给她买衣服了。
突然间，一GU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涩然中夹杂着一丝她说不清的触动。
“在这里穿。”
林朝颂看着她有些怔松的表情，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不想带回国也没关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根针，刺破她心里刚刚泛起的那点波澜。
这些对她而言昂贵到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衣物，就像灰姑娘在舞会上穿的水晶鞋，时间一到，一切都会打回原形。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拿起一件真丝连衣裙，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惊喜的笑容，声音轻轻的：“谢谢……很好看。”
她的温顺让林朝颂目光微动，走近一步，伸手，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动作亲昵。
“音音。”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X，“在我这里，你可以拥有更好的。”
许洄音的心猛地一缩。
她可以拥有更好的，但前提是，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规则下，她不能忤逆，甚至连表达拒绝的权利都不可以有。
这种限定的美梦，和灰姑娘的舞会没差，终有结束的时刻。而她，也和灰姑娘一样，在那之前，自己主动离开。
才能保留最后一点T面。
她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将脸轻轻靠在他x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像个得到了心Ai礼物，满心依赖的小nV友。
那件连衣裙最终还是穿在了许洄音身上，冰凉的料子贴着皮肤，g勒出少nV纤细的腰身。林朝颂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她。
裙子是温柔的香槟sE，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像JiNg致易碎的橱窗娃娃，与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无b和谐。
“很好看。”
他语气听不出太多赞赏，却更让人信服：“适合你。”
许洄音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但她不能表达什么，只告诉自己，要微笑。
晚餐的地点是一家需要提前预定的餐厅，坐落在一处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高地。
露台的位置往下看，远处是巴塞罗那星星点点的灯火，一直蔓延到漆黑的海平面。
侍应生递上菜单，是西班牙文夹杂着英文。许洄音看得有些吃力，眼神无所适从地看向对面的林朝颂。
林朝颂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用流畅的西语与侍应生交流，点了几道菜，又为她要了一杯佐餐的甜白葡萄酒。
“这里的海鲜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他放下菜单，安抚她有些局促的神情。
许洄音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表现出感激和欣喜，但当第一道菜被送上来时，她心里想的却是它如此JiNg致，应该很贵，需要她兼职好多天才能买得起。
林朝颂没有察觉她的走神，细致地将一块煎得正好的银鳕鱼分到她盘子里，动作优雅又自然。
“尝尝这个。”
他像总想把好的东西先给她。
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他会在她酒杯将空时示意侍应生添酒，会在她用刀叉笨拙地对付那只巨大的红虾时，什么都不说，亲手给她示范。
许洄音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引导她，进入他的世界。
想着这种可能，她不动声sE地低下头，小口啜饮着杯中泛着果香的酒Ye。
渐渐，酒JiNg不知不觉地熨贴了她的神经，驱散了她来时的不安和拘谨，身T开始放松下来，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绯红。
微醺的感觉很好，不用思考，将现实暂时隔绝在外。
林朝颂声音很好听，耐心地给她介绍当地的风物，看着烛光下他格外清俊的侧脸，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要忘记国内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债务和学业。
“吃饱了吗？”
他问道。
许洄音猛地回神，点点头，眼神因为酒意显得有些迷蒙，像扑了一层水汽的琉璃，“好了……”
“带你去走走。”
他起身，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许洄音迟疑了一瞬，还是牵上去。他手掌g燥温暖，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而她，竟然有点贪恋这份安心。
他没叫车，牵着她，漫步走下高地，融入了国外傍晚喧嚣的人cHa0。他们穿过灯光昏h的小巷，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小店铺。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咖啡和淡淡香水味。
许洄音心里放静。
这里没有需要日夜排班的兼职，没有做不完的习题，没有母亲担忧的眼神。只有她自己的感受。
许洄音感觉自己像一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虽然翅膀带着镣铐，却还是忍不住为这片刻的自由欢喜。
她好奇地打量着橱窗里造型奇异的工艺品，还有景点不一的冰箱贴和明信片，就连路过卖手工糖果的小摊，她也会无意识地驻足，眼睛亮晶晶的。
“喜欢吃糖？”
林朝颂低头问她。
“没……”
许洄音收回目光，赶忙不好意思地摇头：“就是看看，形状挺漂亮的……”
林朝颂没说什么，直接上前，用西语和老板交流，每个颜sE每个形状的糖果都拿上，装在一个小巧的纸袋里，递给她。
“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
“……”
许洄音耳根发热。
下一秒，她闷头接过，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又甜又酸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让她控制不住地皱起脸。
“啊……好酸……”
她眯起眼睛，像一只尝到怪味的小猫咪。或许是察觉自己这样不太好，她强忍着那GU酸味，尴尬地看向他。
林朝颂也盯着她。
“……”
许洄音露出了窘涩的笑：“真的酸，不信你尝尝……”
“好。”
林朝颂答应。
许洄音眸sE微怔，随即递上糖袋。
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吃糖，他俯身，hAnzHU她粉nEnG的唇，径直钻入齿关，缠住她Sh滑的小舌。
“唔……”
许洄音惊慌后退，涨红了脸躲开。
林朝颂没有追，睨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唇角玩味g起：“认证，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