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咸鱼末世激励计划 > 十 谁更重要
    第二天,李南枝起床后,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肌肉酸痛、屁股疼、胸不舒服,小便的时候前面的尿道口也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难道他已经到了有难言之隐的年纪了吗?

    不、不、不!不可能!他还没满二十三岁。

    洗漱的时候,李南枝认真地端详了自己的隐私部位和屁股,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看着好好的,没坏。不过,他从前也没仔细看过这两个地方就是了。

    除了男科和肛肠科的医生,到底谁会研究这个啊。

    “李南枝,八点十分了。”

    殷留在浴室外敲门,李南枝一把穿上裤子,回道:“好……嘶。”动作幅度有点大,卡着蛋了。

    “怎么了?”殷留有点着急。

    李南枝龇牙咧嘴地调整,说道:“没事、没事。”

    不止是卡着蛋了,弯腰又起身的动作太急,李南枝本就发酸的后腰也疼得一激灵。

    缓和了一会儿,李南枝僵着腰、提着臀把自己收拾好,随后打开了门,却没想到殷留还直愣愣地立在门口。

    “……吓我一跳。”李南枝蹙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房子多的是浴室和洗手间,难不成殷留就等着用这一个?

    殷留盯着他没说话。

    李南枝觉得气氛有点怪异:“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没有啊,他刚刚才洗过脸。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殷留问。

    李南枝揉了揉后腰,说道:“腰是有点酸,可能是昨天搬东西搬的吧,你这也没电梯,还别墅呢,虐待老人。”

    殷留面上不显,心里却有点气。

    他昨晚给李南枝做过清理,身上被玩肿的地方都抹了药,早上也趁李南枝睡着的时候检查过,恢复得不错,但也不至于就只有腰酸,其他地方一点感觉都没有。李南枝到底是神经太大条了,还是恢复能力天赋异禀?

    怎么就没能觉察出不对?

    “就两层楼,电梯浪费电。下来吃饭。”殷留冷声说道。

    李南枝见他拉脸,只觉得莫名其妙,气呼呼地顶嘴:“三层!地下室还有一层!”

    殷留转身就走。

    早餐是瑶柱瘦肉牡蛎粥,还加了点胡萝卜丝和青菜,鲜甜清爽、香气扑鼻,另外还有一盘虾饺、一盘荠菜包、一碟紫薯山药米糕以及两盘时令蔬菜。前者是李南枝昨晚准备好,放电饭煲里定时熬出来,殷留早起加了蔬菜;后者则是外卖送过来的,李南枝去厨房帮忙的时候看到了包装袋。

    “这里这么早还有外卖呢?”洗手的时候,李南枝随口问了一句。

    殷留道:“有,昨天我提前预定了。”

    “噢,是不是点太多了?今天什么日子?”李南枝原计划就是熬个粥、煮两个鸡蛋,再配两个下粥的小菜。

    “有外卖吃的日子。”殷留盛好粥,从李南枝身边路过。

    李南枝觉得殷留的回答非常大智若愚,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见山是山,见性通达。”

    殷留放好两碗粥,坐在饭桌主位上,神色毫无波动:“拿勺子,过来吃饭。”

    “噢。”

    李南枝拉开橱柜,找到勺子,麻溜去吃饭。

    今天李南枝原本只有上午有一节课,中午却又被导师临时塞了一节代班的课,下午去给陈翦他们班念课件。

    “您这代课费是不是得给我啊。”

    这都几次了,李南枝不高兴。

    他没有学术追求,也没有雄心壮志,只想老实混个毕业,找个能吃饭的工作就行了。他的导师张舫和他一样志不在此,所以五十多了还是个副教授,一年下来拿的课题项目少之又少,前段时间蹭了个联合课题就天天叫唤做不了了,想要退休养老。

    “你个小子怎么那么计较呢,之前那个课题项目不是带你名字了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张舫啧了一声,将装了教案和ppt的u盘丢给李南枝,“赶紧去,我还忙着回家。”

    他老婆孩子这段时间一直轮流感冒发烧,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偏偏李南枝不知道体谅老师,大逆不道。

    李南枝接过u盘,叹了口气。

    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要去上没意义的课,想想就更没劲了。

    不过叹气归叹气,饭还是要吃。李南枝去食堂买好饭,提着打包盒去了殷留的寝室。他们学校博士生寝室的待遇不错,一厅两室的套间,能住两个人,但是没通燃气,管理也严格,不能开火做饭,殷留一般用来午休或者小憩,很少留宿过夜。

    两人吃饭的时候,殷留的室友楼观云也恰巧拎着外卖回来。他是殷留同专业的博士生,正常升学,所以年纪比他们稍大一些。

    “要喝可乐吗?”楼观云问李南枝和殷留。

    殷留道:“不用了。”

    李南枝也不想喝。

    楼观云去自己房间拿了可乐出来,坐在两人对面,一边吃饭一边跟他们闲聊,偶然间提起了一件事。

    “我刚在股市论坛里看到一个分析国际形势的帖子,可能要打仗了。”

    李南枝惊讶:“打仗?我们?还是哪里?”

    “不知道,只是怀疑。”

    “你没发现最近的好几家新闻社都不约而同发了应急囤货和逃生指南之类的文章吗?还有,这大半年来,边防演习的次数也远超往年,所以很多人怀疑,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楼观云喝了口可乐,往上指了指,“上面在暗示。”

    “你说政府?”李南枝追问。

    楼观云理所当然地说:“那不然呢。估计是大局未定,几个管舆论口子的又在打架,不知道这件事该透多少给民众好。透多了呢,容易恐慌,透少了,又让人完全没准备,都难办。”

    李南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支着下巴思索:“真打起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进入战时紧急状态呗。”楼观云叹了口气,“个人的命运在集体和时代的洪流中不值一提。”

    殷留眉头微微动了动,没参与他们的对话。

    下午,李南枝去给陈翦他们班代课。上课前,学生陆陆续续地抵达,关系好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也眉飞色舞、挥斥方遒地聊起了“可能有大事发生”这件事。李南枝原本只是听楼观云闲聊了一嘴,没往心里去,但听着他们聊得火热,也有点捉摸不定了。

    难不成真要打仗?

    从小就生活在和平年代,李南枝茫然而困惑,但“可能会打仗”这件事总比“三个月末世要来了”可信度高一点,所以他准备下课后问问殷留的看法,也跟杨海华联络一下。

    万一呢?

    不过上课铃响后,李南枝就将这件事丢到了一边,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顺利地念完整个教案,顺带回答了几个问题、布置了作业。

    不管明天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导弹、丧尸还是最后一只靴子,只要它们还没来,该做作业的同学还是得做作业。

    人生啊,就是这样。

    下课的时候,殷留出现在教室的后门,李南枝收拾好东西,垂着头跟在学生们后面走出去,却听到了身边学生的窃窃私语。

    “陈翦对面那是谁呀?”

    “不认识,我们学校的吗?”

    “是我们学校的吧……”

    李南枝抬起头,看到陈翦站在殷留面前。

    陈翦穿着荷叶边立领白衬衫和黑色格纹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风衣,体态纤薄、长身玉立,而殷留一身黑色,肩宽体阔,身高足足高出了她一截,忽略这两人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他们俩一个清丽明秀、一个冷峻内敛,又有着如出一辙的清贵傲气,这么看起来……

    还挺搭的!

    李南枝脑子突然就有了殷留未来伴侣的设想。

    不过,万一殷留喜欢的女生不是这一款呢?李南枝思索着,可爱型或者明媚型的也不错,不过身高最好像陈翦这样,稍微高一点,因为他听说身高差太大接吻不太方便。

    等等……

    不能再想下去,他这样乱想好变态,好像在给殷留选对象。

    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李南枝真想拍自己额头一巴掌。殷留是独立的个体,他有喜欢和选择任何人的自由,不以“李南枝觉得配不配”为转移。

    “李南枝,你去哪?”

    殷留皱着眉头,眼睁睁看着李南枝路过自己。李南枝低着头,嘴里还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

    李南枝被他叫住,回过神:“啊,走过头了。”

    殷留无语地撇了撇嘴角,随后继续对陈翦说道:“你走吧,我不会过去。”

    李南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奇地看了一眼陈翦,陈翦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对李南枝有涵养地笑了笑,还打了个招呼。

    “李学长。”

    这时殷留走到李南枝身后,抓住了李南枝的衣领:“走了。”

    于是,李南枝还没来得及跟陈翦说话,就被殷留给拎走了。

    两人上车后,李南枝问殷留:“陈翦找你干嘛啊?”

    殷留刚准备启动车辆,听到李南枝的问题就停下了动作,问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陈翦?”

    李南枝认真想了一下:“不能都关心吗?”

    虽然他是跟陈翦告白失败了,也并不准备死缠烂打,但看到陈翦,他心情好啊。至于关心殷留,那是自然而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向来不分你我,如果不是昨天情趣内衣的事,李南枝恐怕都意识不到殷留已经到了要成家立业、该保持距离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生气?”

    李南枝又研究起了殷留的情绪,“是不是你跟陈翦有仇?她小时候抢了你的玩具?”

    “没有。”殷留没那么下作,编出谎话来陷害“情敌”,“她是我爸那边的表妹,我跟她不熟。”

    “噢……”

    殷留跟他爸那边关系不太亲近,李南枝倒是理解了,随即又想起了刚刚殷留的反应,问:“那她刚刚找你干嘛?难道是你爸那边的事?”

    “对。”

    殷留毫不犹豫地承认。

    李南枝大部分时候找不到方向,但有时候总能莫名踩对一些事情。

    “对不起。”李南枝彻底老实,“我以后不提了。”殷留不太喜欢他爸那边,他知道。

    殷留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不用道歉,你不知道而已。”随后,他又问道:“李南枝,如果我和陈翦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李南枝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你。”

    这又不是什么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问题——当然,李南枝喜欢妈妈。

    殷留的眼神变得更柔软,继续问道:“为什么?”

    “我对陈翦只是喜欢,我有没有她、她有没有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你就不同了。”李南枝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好像在宣誓似的,信誓旦旦、目光炯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除了他妈。

    殷留注视着他,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李南枝瞪他,“我很真诚!”

    殷留抿了抿唇,却还是没能压住笑意,只好转过头重新启动车辆:“知道了。”

    李南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最好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