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睁开眼时，手机显示着2026年3月15日——距离游戏入侵还有半个月。
他重生了，他兴奋极了，他感觉他是天命之子。
这一世，他要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占据资源，成为榜一！
到时候，女人、财富、地位，他全都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薅网贷，他卖房卖车，他购买冷兵器。
不过三天。
他被政府约谈了。
———
＂一个月前，我们陆续发现了记忆觉醒者，或许是“重生者”。觉醒顺序与，游戏，中的战力排行榜完全一致，您是最后一个。＂女人说着将一份文件递到晏无臣面前。
女人——她自称姜杉，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的负责人。
姜杉声音很柔和，带着敬意。＂我们不是来抓捕您的。事实上，我们是来寻求合作的。＂
“我们筛选了一万个符合灰烬外貌特征的男性，直到今天——＂
＂您突然变卖资产，购置冷武器和生存物资。＂
晏无臣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你们找到了多少觉醒者？＂
“67名，都是排行榜前百的玩家，55名已经加入了特别行动处。”她迅速回应。
＂我们提供一切所需资源。作为交换，他们需要分享关于，游戏，的情报。＂
她停顿了一下，＂晏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协助制定游戏攻略。＂
感受到了男人微不可察的皱眉，姜杉沁出一身冷汗，立即发声，“我们也会为您提供一切资源，资金，武器，一切您需要的。”
姜杉想起了觉醒者口中描述的晏无臣。
强大，恐怖，无所不能。
那些描述太过具体，太过一致，
来自不同地区、互不相识的觉醒者们，在提到那个男人时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恐惧表情。
就像一群偶然目睹了某种不可名状之物的目击者。
如果需要通关游戏，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同时是个疯子，一个强大的疯子。
再加上刚刚传来的信息，十几个人同时眼球爆炸，觉醒前世记忆。
共同点是上辈子惹过晏无臣。
操操操操操，吓死人了。
一言不合就爆眼珠子。
姜杉沉默着，哪怕身后有两个真枪实弹的士兵，她还是害怕，感觉自己眼球隐隐发烫。
她真的真的不想被爆眼珠子。
男人坐在那里，像一柄入鞘的刀。
微垂着眼翻着文件似在思考，气场太过强大，没有人敢打扰这样的沉默。
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神，下颌线绷紧如弓弦。
指节无意识敲击大腿的节奏，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
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抬眼时，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
那不是刻意为之的威慑，而是经年累月淬炼出的，骨子里的压迫感。
就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无声，却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平静。
“那些重生者这一世有什么变化吗？比如，突然多出一个男朋友之类的。”
“？”
“没……好像没听过有这种事。”
—————
林宝珠慢悠悠地开口，“晏无臣还死赖在那房子里不走？”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滚。”晏明冷笑出声。
“别玩太大，闹出人命麻烦。不过…”，林宝珠的眼底透出一丝阴毒“要是他意外摔下楼梯，也没人会怀疑吧？”
“嗯，实在不行，我还能找几个人去他家里砸点东西，放把小火……反正死人东西烧了也不可惜。”
“那房子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五百万的公寓，那死老头也是偏心，要不是趁……”林宝珠顿了顿，抿了口红酒才道“你做干净点就行。”
“反正用不了多久，那房子就是我们的了。”
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别墅中，母子二人一边优雅地享受午餐，一边讨论该如何从晏无臣手中拿回他死去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套房子。
下一秒——
二人的左眼突然炸开巨痛，仿佛有人将铁棍狠狠地捅进眼球。
再伸进脑子里搅了搅。
晏明死死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粘稠的血，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痛楚尖锐到令他疯狂，像是有人生生剜出了他的眼珠，又塞进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他的视野瞬间被血色吞噬，左眼彻底瞎了。
他的母亲同样蜷缩在地上，捂着眼睛嘶吼，指甲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抓出刺耳的刮擦声。
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上辈子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闪回，清晰得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素来高高在上的贵妇与少爷痛得像两条垂死的野狗一样趴在地面，身下积出一滩淡黄色的水渍。
血液与尿液混杂，鼻腔里充斥着怪味，而更令晏明崩溃的是——
前世记忆里那个浑身是血站在尸堆上狂笑的晏无臣，正透过记忆碎片直勾勾地盯着他。
上辈子被削成人彘的痛苦再一次朝他席卷而来。
他牙齿打颤，尿液还在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旁边的佣人被这一幕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拨打120，拿抹布来擦。
布料摩擦地板的声响像极了记忆中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
那个永远优雅的兄长当时就这样，浑身是血的，一边笑一边把他削成人彘。
他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尸堆，基地所有人都被晏无臣杀了，一双双眼睛死不瞑目地望着他。
晏无臣已经疯了，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血液与尿液混着打翻的汤羹在地上蜿蜒，倒映出晏明痛苦到扭曲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晏明低下头，透过血色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再重蹈覆辙。
———
时祁看着半空中，光幕里晏无臣疯狂杀人的身影。
眼中透露出心疼。
“好帅。”
世界意识：【……】神经病。
突然门锁“咔哒”一声响，晏无臣推门而入，他站在玄关没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时祈，眼神晦暗不明。
客厅里，时祈窝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腿搭在一起，脚尖悬空轻轻晃荡着。
时祈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晏无臣，我饿了，去做饭。”
晏无臣没动，只是眼神落在时祈的那双脚。
白皙到透明的脚背，莹白的脚踝，他的脚生得极好，像是玉雕出来的艺术品。
淡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脚趾圆润如珠贝，透着淡淡的粉，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樱花瓣。
脚踝纤细得惊人，仿佛一只手就能圈住。
足弓的弧度优美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瘦削，也不显丰腴。
那颗生在右脚踝内侧的小痣，褚色的一点，衬着雪肤，平添几分欲色。
白得晃眼，偏生主人还不自知，随意地晃着脚，任由那抹粉白在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人心痒。
舌尖抵了抵腮帮，晏无臣声音低沉，“自己去。”
“我要吃牛肉面。”
“关我什么事。”
“去给我煮面。”
“自己煮。”
“你再这样我们就分手。”
晏无臣下颌绷紧。
晏无臣指节捏得发白。
晏无臣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厨房。
冰箱门被拉开的声音，水流冲洗的声音，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重得像是在无声抗议。
时祈掀起眼皮，歪头看向厨房。
晏无臣背对着他，肩膀线条僵硬，手里的刀剁得邦邦响，仿佛那块肉跟他有仇。
“做好饭记得把我内裤洗了。”
“啪！”晏无臣手里的刀猛地剁进菜板，刀刃深深卡进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