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这晚齐玥睡的不太好。
自然不是因为脚伤。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方禕华。
思绪太多，睡是没有办法真正睡着的，反反覆覆的几个梦，零碎而不清晰，但说来说去，那些梦里都隐含着一种情绪，便是纠结。
再次醒来的时间，天还没亮，仅是凌晨。
齐玥坐起身来，她靠在床头，眨了眨眼，还在整理思绪，看见了本来暗着的门缝有了细微的光。
只有两个人的房子，要猜测那光的来源，太过容易。
方禕华也起来了。
她跟她一样睡不好吗？
齐玥拧眉，腿拢向自己，玉手抱住了腿，唇边不由得逸出一阵叹息。
方禕华今天晚上跟她说出的话，她不能说不动人。
「我是不是……」
该给自己的感情再一次机会？不自觉逸出口的话，耳边却传来许多嘲笑她的声音，那声音主要来自於加拿大，来自於一个nV人，在她经历「那件事」後，对她说出的无尽指责。
齐玥咬紧唇，她知道自己不该被那nV人给影响，那nV人的观念她一向不认同，可不知道为什麽，或许她这次作出的决定太前卫，旁边质疑她的声音太多，让那nV人的想法，还是影响了她对自己的信心。
「如果让你等到我准备好……你能等我多久呢？」齐玥目光颤颤，逸出口的语声，又一次的。
她今晚在厨房里，方禕华对她作出承诺之後，她对方禕华说过一样的话。
但她没想到。
方禕华唇边g起了笑，如同她自她年少时起，认识她便有的乐观模样。
「你可以试试看。」方禕华说，温柔且小心，「你可能会吓到的，没想到我能等你那麽久。」
说完这话，方禕华知道她需要时间思考，便帮她收好衣服，离开了。
刚刚的回忆，毕竟是没有太久的事情。此刻的齐玥靠在床头，还能看见方禕华转身离去时，那故作镇定的模样，还有，她心里因此而起的情绪。
她想当一个勇敢的人，她曾经也一直都是个勇敢的人。
在加拿大的日子，作出那个长辈们认为过於前卫的决定的时候，齐玥认识的，是那样的自己。
一点也不像现在，刚刚对方禕华——
「我怎麽变得这麽懦弱。」
这夜的末了，脸埋在膝上，齐玥深深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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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的脚伤几天都还没转好，方禕华後来还是带她去看了医生。
医生观察过後说只是复原的慢，没什麽特别的状况，方禕华才放了心。
方禕华便帮齐玥在所内继续请假，但请的天数一多，吴佳殷一日把方禕华叫进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又骗了她。
冷寒无b的嗓音。
方禕华听了无奈，吴佳殷这个人疑心很重，这点从来没有变过。
以前方禕华没骗过她，她尚且信任她，也就是信任个6、70%左右。
现在好了，她真的骗过她了，吴佳殷对她的信任，大概就离归零只差一步了。
她睇着她散发寒气的冷漠美颜，是被那气势惹得不敢抬起头说话，「所长，thia她是真的受伤。」
「如果你不信我，你随时可以让你助理联系她。」
吴佳殷手搁在桌上，指尖敲了敲。
「我已经让人去了。」
「嗯？」
吴佳殷的目光低下，翻阅起桌上的文件，「如果你说的是假，去确认的人能告诉我答案。」
「如果你说的是真，那你照顾得并不好，就让一个会照顾的人去。」
方禕华听了心里有底，也知道她派去的人是谁。
吴佳殷这人虽然看似冷漠，但她不是个没感情的人，她对人的关心，总是隐约而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