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内。
向菱牵着祁小波在学校里绕了一圈，还是完全没看到祁澈的影子。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Ga0失踪是吧，这个当哥哥的怎麽能这样带小孩子啊。
翻出手机，按开了班群组，指尖在祁澈的「加为好友」按钮上迟疑了下。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毕竟还是得先连络他，才能把小波送回去。
他头像是一片了无生机的黑，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祁」字。
向菱敲着手机键盘，一会过後，讯息框上出现一行文字。
她给祁小波拍了张照片，传到两人的对话框里。
「图片这是你妹妹吗？」
小nV孩生得唇红齿白，有着像瓷娃娃一般的脸孔，她随便拍都很好看。
她又传过去一则讯息，「我刚才在路上看到她一个人，你在哪？」
「有空的话能不能来带她？」
一会，没有回覆。
「在吗在吗在吗？」她有些焦急，连发了三次在吗。
几秒之後，讯息後方跳出了小小的「已读」字样。
还挺快的，刚好在看手机？这人真闲。
向菱看了眼身旁的nV孩，祁小波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边拉着少nV的衣角边小声唤「姐姐」。
她软着声音软着声音哄nV孩，「你再等等啊，哥哥一下子就到了。」
低头瞄了瞄手机，对面慢悠悠发过来一个「在」字。
她耐着X子发过去一句，「你在宿舍吗？有空的话过来带她一下？」
已读。
……虽然系统已经显示已读，但对面迟迟没有回应。
向菱有些火大，劈哩啪啦打了几条讯息过去。
「要不要来这里接她？我在C场。」
「你也不能丢自己妹妹在学校里乱走吧？」
「学校里禁止让小朋友进出的，万一等下被老师发现怎麽办？」虽然他们是翻墙进来……
已读。
……
「请不要已读不回，你说话啊？你在g麽？」
故意耍她是吧，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她叹了口气，气结，「你宿舍在哪？」
「我带她过去。」哎认命了，好人就当到底呗。
良久。
对面回覆了一条讯息，「你不是知道？」
……她怔住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一开始她想的是，靠，她怎麽会知道他宿舍在哪？
只是——慢着，她好像曾经走错路，不小心走到男生宿舍去……
这麽说来她是住在nV生Ａ栋１号，祁澈是男生Ａ栋１号，挺巧的。
所以之前走错路的时候，才会不小心进到他宿舍房里。
……话说他怎麽会记得这种事，记着以後用来笑她的吗？
真够恶劣。
向菱没忍住发过去一条，「真的是你妹妹吗？你们虽然长得很像但个X完全不一样啊。」
几分钟後，向菱带着祁小波站在男生宿舍Ａ栋１号门口。
祁小波伸出白净的小手，直接推开了门，然後欢快地冲进去找哥哥。
向菱在门口观望。
只不过宿舍里好像除了祁澈大家都在，不到五秒祁小波就一脸失落的折回来拉住她。
少nVr0u了r0unV孩的发顶，安慰似的哄着。
这间宿舍由四个少年共住，她只认识其中的沈中奕，另外两个是别班的。此时三个少年同时把视线往这扫过来，她压力有点大。
少nV被看得莫名有些尴尬，笑着解释，「祁澈的妹妹，我路过时看到她一个人，就帮个忙。」
一个少年出声，「澈哥的妹妹平常都待在这里，你直接把她放着就好了。」
说得像是个微不足道的物品。
向菱蹙眉，「祁澈让她住在男生宿舍？」
少年：「是啊，不然能住哪里？也就只有宿舍可以住了。」
她有点来兴趣，追问道，「你们平时上课的时候她就在这里？」
面前的少年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
於是他又转身，问後面另外两个少年一样的问题。
沈中奕随口答：「平时上课的时候小孩子就在这里待着啊。」
「上课的时候？她一个人？」
沈中奕似乎没觉得这有什麽不妥，「差不多吧，反正她也不会乱跑。」
向菱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麽小的孩子，真的能乖乖的一个人在宿舍里待一整天？还是男生宿舍？
她看了一眼低头玩着裙角的祁小波，心中有些不安。这孩子虽然乖巧，眼神里却总透着一GU孤单又天真的矛盾。
像是被人遗忘了的样子。
祁澈……还真是够不负责的啊。
她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替这小nV孩感到有点不值。
向菱再问，「对了，祁澈什麽时候回来？他妹妹好像挺想他的。」
某个少年耸了耸肩道，「不清楚，看心情吧。」
沈中奕补充，「有时候很晚，有时候又早，大部分时候不回，我们也管不着。」
「哦。」向菱点了点头。
这时，祁小波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道：「姐姐，我肚子饿了。」
向菱低头望着她，心里柔软了一些。「你想吃什麽？」
祁小波想了想，指着门外。
她声音N呼呼的，「吃面。」
「吃面啊，好，我带你去吃。」向菱笑着牵起她的手。
她转身，对着沈中奕和其他几个男生说：「那我先带她去吃点东西。」
「随便你吧，反正今天放假。」
沈中奕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
向菱牵着祁小波走出宿舍，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祁澈，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如此散漫的X格，被说是南雨中学的不良少年，而当她每每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他时，从不是称呼本名，而是某些代称。
不良少年、没爹没娘的小夥子、野种之类的。
总感觉，外人对他，都是不大友善的。
可他却又能让周围的人仰慕他、信得过他；甚至，还有许多人叫他澈哥。
Ga0不懂，弄不明白，看不透。
极为难以捉m0的一个人。
她牵着小波，一边心不在焉的乱想着，又出了校门。
向菱望着路旁寻找着面摊。
走了一会，她指着马路对面，「吃那间可以吗？」
祁小波乖巧的点了点头，似乎很少受到这样的照顾，大眼睛里的天真与孤单并行。
她又开始心疼了。
随便点了两碗面，一大一小两个nV孩子并排坐在椅上，看似悠闲地吃着面。
外面的风不停地刮进店内，雨又有隐隐加大的趋势。
忽大忽小的，按照新闻报导，这状况应该还得持续个几天。
祁小波一脸天真地望她，「姐姐，哥哥是不是快回来了呀？」
向菱抱歉地笑了笑，「乖，再等一下他就回来了。」
她的谎扯得有些心虚，她连祁澈现在在哪里都还不晓得，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会来找妹妹。
「哥哥打大怪兽很辛苦呀。」nV孩自言自语着。
她倒也没哭闹，声线又软又甜的，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是被唬弄了。
向菱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面。
只不过她们算是遇到了难题，小波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
她怔了怔。
刚才点面时忘记考虑到吃不完的问题了，况且她现在也吃不下。
压下胃明显已经饱胀的感觉，又吃了几口，奈何这面还剩下大半碗，她吃不完。
小nV孩也吃不下了。
枯坐了几秒，她才朝着面摊板娘喊了一句，「请问可以打包吗？」
也不能浪费啊……
板娘笑着帮她把面打包，一边问，「我看你们两个姑娘都吃饱了，这面是打包给谁的啊？」
向菱解释，「吃不完就带回去的，没有带给谁。」
两人离开面摊，少nV一手提起装着面、略为沉甸的塑胶袋，另一手按开祁澈的聊天框。
现在的任务就是，把祁小波还给他哥哥。
自从刚才短暂的说完之後，就再没有其他对话了。
她有些急躁，发了一则讯息过去，「你在哪？到宿舍了？你妹妹想找你了。」
头像上显示着对方目前不在线上的灰sE标点。
她有些自暴自弃，收起手机。
他现在会在哪里？在酒吧？还是在那处蜿蜒Y暗的巷子里？
不良校霸会去哪，她拿捏不准。
况且她现在还带着个小nV孩，不能乱走。
「你哥哥……平常都会带你去哪里？」向菱束手无策的问小波。
祁小波童音带着稚气，「一个有四张床的大房子，里面住了三个哥哥……」
向菱缓缓叹了口气。
她话里指的应该是宿舍。这小nV孩生活里除了男生宿舍，不会去其他地方吗？
她循循的问，「还会去别的地方吗？」
nV孩眯起桃花眼想了一下，「还要吃饭，然後去学校。」
「学校？你在哪里上学？」明明看起来才三、四岁呀……
祁小波说道，「南雨小学。」
她已经是小学生了？这孩子外表怎麽和年纪不符啊？
向菱追问，「你今年几岁了？」
小nV孩扳着手指头数，天真地抬眼看她：「六岁。」
少nV轻轻哦了声，「没事。」
大概是因为个头b较小的关系吧，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向菱把话题调转回来，继续追问，「哥哥还会带你去哪里吗？」
「没有呀。」
又是那个虽然笑着，笑意却没深入眼底，大眼睛深处透着孤单的神情。
天啊，小nV孩的生活就这麽无聊？
学校宿舍吃饭三点一线，b她的还无聊，这nV孩有没有童年。
她出神的胡思乱想，忽然被拉住了衣袖。
「姐姐，我们要走去哪里呀？」祁小波抬头看她，眼睛闪着疑惑。
她怔住，此时才发现她从刚刚的面摊出来之後，就一直在兜圈子。
现在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面摊前。
向菱现在真想捶自己。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祁小波当然也不晓得。
目标是把nV孩送回给她哥哥。向菱又翻出手机，看了一下聊天框。
还是没上线啊。
难道她得这样等待，直到他有空？
她缓缓吐了口气，没客气的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嘟嘟的电话声响起。
手机发出连续嘟嘟的几次声响，一直没有停下。
几十秒之後，没人接。
……她气结，烦躁的GU了GU脸颊，狐狸眼轻轻低垂，视线扫过身旁的小nV孩。
祁小波直觉挺准的，歪了歪头说道：「姐姐，你在打电话给哥哥吗？」
少nV慢悠悠「嗯」了声，大伞下的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显得有些孤寂。
她蹲下身，和小波平视，直接问道：「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小nV孩偏头看她，「哥哥在和大怪兽打架呀。」
向菱软下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他在哪里？」
她默了一会，低下眼，「不知道。」
好吧，现在都这样啊。
破大防。
她无语了一会，又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好在这次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终於被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