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开着车往他的事务所方向驶去。
突然，他发觉周围的景sE有些熟悉。
“这好像就是26号发生案件的那条路啊。”
果然在前面不远处，他看到了那家汽车旅店。
房屋四周拉起了围挡，上面写着：[Motel翻修中，暂停营业！]
“唉！这老板也是倒了霉了。即便翻修过，以后生意也肯定不好做了。”
老万的余光扫到，围挡外的草地上残留着一道车痕。
老万下车，仔细观察了一番。那是一道双排轮的胎痕，胎宽足有30多公分。
这道残留的胎痕延伸的方向，看起来就是这家Motel。
这是……来上货的货车留下的吗？那这货车未免太大了些吧……
这时，一名工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你在这边做什么？”
“我……没什么啊，之前我有住过这家Motel，所以就停下看看喽。这里……是要重新装修吗？”
“对啊？”
“我看过新闻了，这里发生命案了吧！”
“是啊，现在已经换了新老板了！准备重新盖一下。去去晦气嘛！”
“哦，那什么时候能重新开业呢？”
“哎呀……我们g活的，不知道啦，你快走吧，一会儿这里还要平整地面呢。”
老万重新回到了车上，驶离的时候他从倒后镜中看到，那个工人正在清理刚才他看到的胎痕。
车子开上快速后，老万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晓雯打来的。
他赶紧接了起来。
“晓雯，还没顾上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他醒来的时间b之前早了三十分钟。我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去。”
“还是蒙混过去了啊，那就好。”
“你还有脸说！唉，你能不能告诉我，闵先生到底做过什么？”
“嗯……一两句说不清楚，但他……肯定有问题。”
“他……是个坏人吗？”
“现在还说不好，我需要继续调查，你还会帮我吗？”
“嗯……这样吧，晚上我们碰个面，我给你个机会说服我。”
“好啊，那就还在我们上次吃饭的那家牛排店如何？”
“OK！”
挂断了电话后，闵世杰在心中嘀咕着：“闵世杰……你到底是不是个坏人呢？你不但杀了苏凌儿，还处处跟我的老板做对。不过……我的老板还真算不上什么好人……”
摩尔.盖斯，正坐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在和人通电话。
“你说……陶柏的妻nV还活着？”
“是的老板，而且他们已经被泰国警方保护起来了，有可能警方已经从她们那里拿到了证据。”
“警方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是……闵世杰！”
“该Si！！又是他！！不管了，不管他是谁，我要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明白了，老板！”
挂手段电话后，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着名企业家和慈善家——摩尔盖斯的脸，已经因愤怒而扭曲了。
“闵世杰……你TM到底是谁？？！”
晚上六点钟，老万准时来到了约定好的牛排店。
晓雯已经在等他了。
老万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还让你等我。”
“没关系，我b较习惯早到，让别人等的话我心里不踏实。”
点过了餐后，晓雯单刀直入的开了口：“你说闵先生杀过人，是不是那个Motel七刀杀人案？”
“你怎么知道？”
“拜托！我没那么傻好不好！你让我问他26号的Party，那一天的最大新闻不就是七刀杀人案吗！”
“可以可以，不愧是我的搭档。”
“喂，我只说给你说服我的机会啊，还没说要做你的搭档呢。”
这时，服务员把餐品送了过来。
老万道：“不急，先吃饭吧。”
晓雯点点头，专心吃了起来。
老万边吃边问道：“你一次出诊的费用是多少？”
“g嘛？”
“我好看看能不能从金钱上收买你啊。”
“绝不可能，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今天我答应帮你，那是因为之前你告诉我你是警察，但是……你说谎了吧？被革职的前警官，万昊宇！”
老万手中的餐刀倒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的？”
晓雯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快：“我再警告你一次，别拿我当傻子！”
老万不得不承认，之前是他小看了眼前的这个短发姑娘了。
“好吧……我不是有意骗你的，那……是个意外。”
“意外？我听说你用来源不明的资产购买了房产，然后被当地的里长举报了，对吗？”
老万无言以对，他显然没想到晓雯竟然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
“听说那是你用收来的贿赂买给一个nV人的？”
老万继续沉默。
“所以，你现在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老万没有回答的意思，小雯拿起包站了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晓雯停住了脚步。
老万缓缓说道：“那房子……是给阿秀姐和小蕊的。”
晓雯重新坐了下来：“阿秀姐？她还活着？”
“是的。”
阿秀是我和晓雯共同的一位儿时的好友-陶柏的妻子，小蕊则是阿秀和陶柏的nV儿。五年前陶柏被发现Si在了一个海滨仓库内，据警方调查，陶柏表面上是建筑公司的老板，实则是黑帮分子。而他的Si是帮派火并所致。
“到底怎么回事？”
“两年前，有个人突然联系到我，并给了我一大笔钱。他让我出面为阿秀姐在苗栗那边购置一套房产，Ga0定之后，他会把她们带过去。结果……”
“那阿秀姐和小蕊现在什么地方？”
老万摇摇头：“我不知道，自从我被举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联系过我。”
“所以……你当时不是收受贿赂？”
“当然不是了！”
“好吧，暂且相信你。那说说你为什么要调查闵先生吧。”
“晓雯，这个……我不想把你卷进去。”
“P话，我不是已经被你卷进去了吗？”
“好吧……我查他是因为……我想给陶柏哥翻案。”
“你是说……陶柏哥不是黑帮？”
“嗯……我相信他的Si另有文章。而且……”
老万环顾左右，压低了音量。
“陶大哥的公司和摩尔盖斯暗中有着频繁的业务往来，我怀疑陶大哥的Si和他有关。”
“摩尔盖斯？那个慈善家？”
“对！也是我这次的老板，就是他委托我调查闵世杰的。”
“哦，你是认为闵先生也和陶大哥有所牵扯。”
“没错！而且他很有可能认识联系过我的那个人，如果能找到那个人，也许就能找到阿秀姐和小蕊了。”
“好吧……我帮你！”
“谢谢你晓雯！”
“用不着，这是为了陶柏哥……还有阿秀姐！”晓雯的眼圈里已然有了泪水。
“好，那你跟我说说你所了解的闵世杰吧。”
“其实我对他所知也不多，我是两个月前才通过一位前辈认识闵先生的。不过我听前辈说，闵先生曾患有阶段X遗忘症。”
“阶段X遗忘症？”
“对，他曾经丢失了一个时间段内的所有记忆。”
闵世杰正在一家攀岩俱乐部内的速度赛道上做着练习，他的助理王苑跑了进来。
“闵先生？”
闵世杰有些扫兴的顺着绳索落到了地面。
“什么事？”
“那个万昊宇今天又去了Motel那边，还闯进了工地。我们的人把他轰走后，他又在周围打听Motel之前改造过几次。之后，他还去了宜兰那边……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闵世杰的脸上毫无波澜：“无所谓，尽管让他去查。对了，机票定好了么？”
“订好了，下午三点，直飞清迈。”
“好，再去帮我订好三天后返回台北的机票，要一早就到的。”
“好的先生！”
“另外，三天后记得帮我约吕晓雯来做心理治疗。”
“明白！”
两天后的晚上，晓雯和老万再次约在牛排店碰头。
这次依然是晓雯先到的。老万进门的时候，晓雯正在看书。
“不好意思啊，这次是真的迟到了。”
“没事，十分钟以内我都可以原谅。”
“你在看什么书？”
晓雯合上书，把封皮展示给了老万。
“乌鸦拖着太yAn走？好奇怪的名字啊。”
“这是许清欢最新的，现在很火的。你不知道吗？”
“哦！许清欢啊。我在电视上见过她，是个很优雅的美nV。”
“哼哼，那你知道她已经66岁了吗？”
“啊？完全看不出来啊，我觉得顶多也就是四十多岁。”
“好啦，言归正传吧，闵先生和我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钟，你和上次一样，在路边等我的信号。”
“没问题。”
“你想问的内容我已经都设计好了相应的方式，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嗯……确实有一些要调整，关于宜兰别墅里Party的问题可以全部拿掉了。关于他的不在场证明，我这边已经有一些方向了。相b起来，我更想知道，他上次说的那个Party到底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他过往的线索，甚至是身份。”
“好的，我明白了。”
“对了。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查那家Motel，也没顾上徐芝敏的事情，你有在调查吧？”
晓雯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那g脆不要合作了。”
说着，晓雯把一份文档发到了老万的手机上。
老万打开后，很是吃惊。这份文档里几乎囊括了所有当年徐芝敏分尸案相关的新闻。但基本以八卦信息为主。
其中有一篇新闻被晓雯特别标注了出来。
新闻报道的是，在徐芝敏的尸T身份得到确认后，各路记者开始广挖徐芝敏的历史。据当时她租住公寓的管理人反应，徐芝敏曾与楼下的一间宠物店起过纠纷。她曾多次向派出所举报宠物店扰民。后来那家宠物店因造成托管宠物Si亡而关了店，店主下落不明。新闻称该名店主很有可能与案情有关，但至今仍无法联系到他。
失踪的宠物店主……
而更让老万惊讶的是，晓雯发过来的那份文档里不光有当年徐芝敏案的调查记录，甚至还有6个叫做“秦五羊”的男人的详细资料。
“好厉害哦，你连秦五羊都查了啊！”
“何止啊！”
小文把刚才看的那本的又拍到了桌上。
“你难道不知道吗？许清欢的每一部作品，主人公用的都是同一个名字啊！”
“啊？难不成……”
“对！他们都叫做小米。”
10
在外界看来，许清欢是个有些神秘的作家。
之所以留下这个印象，主要是因为许清欢几乎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即便是出席颁奖仪式上台领奖，她也从不开口。每次都是拿了奖杯就走。
据说，多年前许清欢在和儿子的一次亲自旅行中发生了意外，她因为当时没能保护好儿子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自那之后她便丧失了与人交流的能力，只能用写作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这反而使得她的作品具有一种极其特别的气质。
而据说许清欢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她在心中为自己的儿子g勒出来的故事。所以主人公的名字都是小米。
而最近几天，许清欢老师的助理可谓不胜其烦，天天要面对各种媒T的围追堵截。
这也难怪。毕竟，七刀杀人案的受害者苏凌儿，正是一直以来为许清欢出版的南平出版社的社长啊……
坐在牛排馆里的晓雯对着老万笑道：“怎么样，吃了不Ai读书的亏了吧？”
老万拿起了那本叫做《乌鸦拖着太yAn走》的。
“南平出版社，这不就是苏凌儿的……所以，闵世杰说的小米……”
“对啊。”
晓雯看了看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对一下吧。一会儿如果催眠顺利的话，我们就用小米，秦五羊，还有小安这几个名字作为触发点，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发现什么新线索。”
“好，但是，千万不要冒险。我越发的觉得这个闵世杰不简单，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的行动，你恐怕会有危险的。”
“放心，谨慎这方面还轮不到你提醒我。”
出了牛排馆后，晓雯坐出租车前往闵世杰的别墅。老万则开车紧随其后。
11
闵世杰见到晓雯后热情招呼道：“吕医生，今天可又要辛苦你了。”
晓雯尽量克制着紧张，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闵先生，您最近的睡眠如何啊？”
闵世杰摇摇头：“不好啊，我在泰国这几天，夜夜都失眠。也就是上次你给我做完催眠那晚，还算睡了个安稳觉，不愧是Doris的举荐。”
“您过誉了，我bdoris还差得远呢。”
“吕医生不用谦虚，今天我是急需睡个好觉啊。所以，就拜托你啦。”
“好，我尽量。”
晓雯和闵世杰又来到了二楼的那个房间。
闵世杰坐躺在了专业催眠椅上，随着音乐和晓雯的引导渐渐进入了催眠状态。
和上次一样，老万又从二楼进入了别墅。在屋外仔细听着晓雯的催眠过程。
“闵先生，上次我们说到了笑容，人们带着笑容就容易感受快乐，甚至可以先接收快乐的情绪，再去找快乐的理由……所以，我们先要保持笑容，哪怕是假笑……”
“假笑……”
“对，那些假笑的人……可能也只是想获得快乐，对吗？”
“对……秦五羊，小安，还有宇文，邢晓声，他们都在假笑。但是贾旺狄没有笑，小米也没有笑……”
老万赶紧把这几个新出现的人名也记了下来。
晓雯轻声追问道：“小米……不快乐吗？”
“嗯……小米是个可怜的孩子……得不到父母的Ai，在学校又被坏人欺负……所以我鼓励他，不要怕，也不要自责。那个坏人的Si……是罪有应得。”
“小米……杀过人？”
“不止小米，那别墅里的所有人……全都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