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内的忙碌仍在持续，然而响却察觉到空气里的张力未散。
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了。
她低头整理着手中的资料，试图忽略那道过於专注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无法完全稳住笔记本的边角。
「跟我过来。」
影的声音冷不防地传来，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响下意识地抬头，却只看到影已经朝摄影棚外走去，步伐沉稳而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她犹豫了一下，最後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跟了上去。
门关上的瞬间，世界陷入静谧。
「影？」
响刚开口，影已经背靠着门，抬眼看向她。
这是一种她无b熟悉的目光——冷静、锐利，彷佛能够穿透她内心最深处的思考。
「你在想什麽？」
影直截了当地问，语气里没有过多的起伏，却让响的背脊微微一僵。
「……」响有些错愕地抬头，「我……」
影的视线没有移开，让响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应该说什麽？关於Grace的话？关於Mignon的影响？还是关於——她自己？
她发现，自己并不确定。
「你在考虑Grace说的话？」
影语气淡淡，却带着明显的判断，而不是单纯的疑问。
响微微睁大双眼。
她没有回答，但影已经看透了一切。
「所以，你真的觉得，你不该只是在这里？」
影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响牢牢地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响深x1了一口气，她知道，影正在b她做出选择。
「我没有这样想。」她终於开口，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稳，「只是……我从没想过，别人会这样看待我。」
她诚实地说出内心的想法，语气有些迟疑，但却没有逃避。
影没有立刻回应，目光落在响的身上，像是在测量什麽，等待着她的答案。
「你不该把Grace的话当真。」
影的声音终於响起，语气带着某种压抑的冷淡，「她只是在试探我。」
「可她也在试探我。」
响反驳道，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影的视线，而是直视着她的双眼。
「影，」响的声音稍微放轻了一些，「Grace是在试探你没错，但同时，她也认真地看待我。」
影的指尖顿了一下。
「所以呢？」
她语气微微降低了一点，却透着更深的情绪，「你真的想试镜？」
响怔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影会这麽直接地问她。
她真的……想试镜吗？
「我……」响下意识地咬住下唇，思考着自己的答案。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会站在影面前，讨论一个从未考虑过的可能X。
她不是模特儿，从来不是。她也没有主动踏入这个世界的打算。可是，当Grace这麽说的时候，她内心的某个部分，确实产生了些许动摇——
不该只是「在这里」吗？
她在影的世界里学习、成长，甚至成为影最信任的助手。可是，她是否只是如此？
她是否真的满足於「影的助理」这个身份？
影的眉间微不可察地皱起，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响。」
影的声音压低了些许，语气里的情绪变得难以分辨，「如果你真的想试，我不会阻止你。」
响猛地抬头看她。
「但——」
影的声音停顿了一瞬，视线深沉，「如果这只是Grace的话影响了你，那就别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这句话，让响的心微微一震。
影并没有直接反对。
但她在等响自己决定——真正的决定。
这一刻，响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不只是Grace的问题，而是她自己是否愿意跨出这一步。
这是她的选择，而影正在等待她的回答。
响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最後，她微微x1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向影。
「影，」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决心，「如果有这个机会，我想试试看。」
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
响看见了她眼底的变化——那是控制与压抑的痕迹，像是一道未被察觉的裂缝。
但影终究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将门推开，语气依旧冷淡：「那就别Ga0砸。」
响轻轻点了点头，走出门口，而影，仍然站在原地，目光未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