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绪方家的小白菜
夜里的山风有些凉,一辆黑sE吉普车行驶在山路上,卡夫卡负责开车、宗四郎坐在副驾驶座,父nV俩坐在车後座,十五一手m0着躺在腿上的nV儿脑袋,一手转着随身酒瓶,习惯X地把玩着,他低头看着枕着自己睡得正香的nV孩看得出神。
卡夫卡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
「绪方队长,为什麽你都叫她小白菜啊?我每次听都好像在点菜欸……」
这家伙问问题的时候永远一副没长大的样子,偏偏能不小心问到最要命的点。
十五没回答,表面装着懒得理会的样子,实际上脑海里已经悄悄打开了一道尘封的门……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是第四部队小队长,他和老婆Ai子还住在郊区的小屋里,Ai子怀着宝宝,日子虽不富裕却充满了希望与温柔。每天下班回家Ai子总会迎上来,一边r0u着腰一边笑着问:「今天有准时下班吗?」
当他第一次看着老婆Ai子挺着孕肚在屋里走来走去时,脑袋里满满的都是怪兽讨伐战术,却还是y着头皮在厨房里煮出一锅半生不熟的味噌汤,端上桌时板着脸说:「这是我特制的营养餐,吃了保证孩子头好壮壮。」
Ai子笑得像春天里最柔和的风,戳了戳汤里漂浮的半生萝卜:「嗯,头好壮壮是没错,胃大概也得很壮壮。」
每次他笨手笨脚地帮她按摩腿脚时,Ai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按摩还是讨伐怪兽啊,力道这麽凶。」
十五嘴上不服,动作却愈来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晚上的小家里总是暖洋洋的,Ai子一边织着小婴儿的袜子,一边和十五讨论着nV儿的名字。十五一开始想取个酷炫的战士名什麽「武」、「刃」之类的,结果直接被Ai子翻了个白眼:「我nV儿又不是军舰!」
「那叫什麽?」十五悻悻地问。
Ai子想了想,柔声道:「花凌,像花一样漂亮,像风一样自由~」
十五听着,心里某个地方暖得像被春风轻轻拂过。
Ai子还最Ai对着圆滚滚的肚皮说话,还会画许多图,那些画里画的是他们还没出生的宝宝。
「我们家的nV儿一定很可Ai,头发黑黑的、眼睛亮亮的,娇小又灵巧~」她总是这麽说,「还会对着我撒娇、对你耍脾气,然後慢慢长大,变成臭脸的青春期少nV,最後穿上白纱、红着脸,牵着你走上红毯~」
「老婆你在说梦话吗?我才不要把nV儿交给别人!」他总会回嘴。
「你这小气老爸~」她笑着槌了老公肩膀,「人家万一遇到又帅又T贴的男孩子怎麽办?」
「不准!小白菜是我养的,哪只野猪敢拱走我就打断他腿。」
「……小白菜?」
「嗯?」
「哇~这名字我喜欢!」
「你想叫她绪方小白菜?」
「哈哈哈~是绰号啦!」
就这样,「小白菜」这个昵称诞生了,原本只是随口一喊,却成了他们对未来的期盼和Ai意的缩影。
Ai子怀孕时最常来陪她的就是挚友保科抚子。
两个nV人总Ai坐在院子里,Ai子喝着孕妇专用的果汁,抚子则陪她闲聊孩子未来会学什麽、长大後要不要成为防卫队队员。
「你老公肯定想让孩子拿刀上战场。」抚子打趣道。
Ai子摇了摇头,眼神温柔:「我才不同意呢!我只希望她平安快乐。」
就在两人温声笑闹时,保科家的三个小子宗一郎、宗二郎、宗三郎,像三只小猴子似的在院子里乱滚。
「阿姨~你肚子里是妹妹吗?」宗一郎凑得最近,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她会不会踢你啊?」
「会啊,她刚刚才踢过呢。」Ai子笑着把他的手放到肚皮上。
男孩感受那小小的踢腿一脸惊喜,旁边两个一岁多的双胞胎也摇摇晃晃过来凑热闹,Ai子和抚子被这群小P孩闹得哭笑不得。
「等她出生了,你们可不准欺负她啊。」抚子半真半假地警告。
宗一郎拍着x口N声N气的保证:「我会保护她的!」
然而某天,十五正在讨伐怪兽的前线,血与火的气息还弥漫在空气里,他就接到了医院的急电。
Ai子难产,情况危急。
十五刚讨伐完最後一只怪兽,他连战甲都没脱,满身血与怪兽残骸,直接跳上军用机车疯狂赶回城。风声在耳边像野兽一样咆哮,他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心跳急得像要从x腔里冲出来。
他冲进医院时医生和护士神情凝重,Ai子满头冷汗被推进产房,眼神却异常坚定。
「救孩子……一定要救孩子!」她的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十五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不要孩子只要你不行吗?我、我什麽都不要……」
Ai子伸手弹了他的额头中断他的话:「你会保护她的……对吗?」
「我会保护她一辈子。」十五用力点头,喉咙像卡了碎石:「你也要加油!我需要你保护!」
「傻瓜……」Ai子勉强地笑了笑,眼神温柔得像月光:「我Ai你和宝宝。」
「我也是……」
那是十五最後一次听见Ai子的声音。
十五抱着刚出生的花凌,一边哭一边笑,那是他人生最破碎的一天。
他像被整个世界抛下却又不得不撑起所有,战场上他依旧是杀伐果断的小队长,回到家却手忙脚乱地泡N粉、换尿布、哄那个半夜哭闹不停的小婴儿。
他常常抱着小小的花凌,一边喂N一边打着哈欠,眼圈黑得像熊猫,还得被战友吐槽:「绪方小队长,你现在b怪兽还憔悴啊。」
可是每当花凌的小手指抓住他的大拇指时,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
保科抚子经常带着三个小N娃来帮忙。
三岁的宗一郎已经能搬着小凳子帮忙拿N粉;双胞胎宗二郎、宗三郎则还是满脸口水的小麻烦,总想抢花凌的摇铃,结果被婴儿花凌抓住手指时,三个小男孩都傻笑得像一串小傻瓜。
「抚子……谢谢你。」十五在门口望着她,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你把她当自己nV儿养,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谢你。」
抚子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Ai子不在了,但花凌有你也有我们,别担心!她不会孤单的。」
十五低头看着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儿,再次觉得这个被怪兽肆nVe的世界还是有温暖的光。
三年後的某个日子是妻子的忌日,那天他带着三岁的花凌上山扫墓,简单准备了几样贡品。山上风大,他喝了一点闷酒,坐倒在墓前,目光呆滞。
一只小野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直接朝供桌冲过来,嘴巴都快伸到饭菜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小花凌突然两脚一跺,挥舞着手里的树枝朝野猪吼:「哇啊啊啊~走开啦!那是给妈妈吃的!」
N凶N凶的嗓门竟然吓得小野猪一愣,居然真的转身逃跑了。
他呆住了,然後笑出声。
「老婆你看,我们家的小白菜多厉害啊。」他红着眼眶对着墓碑低语。
「小白菜」这个词,成了他唯一能向亡妻报平安的证明。
那之後的岁月,他用最笨拙却最坚定的方式养育着花凌,虽然不会绑头发,不会做便当,不会讲睡前故事,但他学会了修玩具、做木雕、画图,为的只是能逗nV儿笑一次。
他记得有一次,花凌问:「爸爸,小白菜是什麽意思啊?」
他一本正经地说:「是一种很可Ai、很好吃、养分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不能随便被人拔走的东西。」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是我吗?」
「对,是我家的宝贝菜。」
然後她开心地大喊:「我是小白菜~」
——然後,她消失了。
那场裂隙事件後,他什麽都找不到,没有人知道花凌去了哪里,甚至是生是Si都无从定论。
他说服自己要放下,但每年生日,每年忌日,他都会去山上放两份贡品。
「老婆,你等我多撑一天,我还没找到她……还没找到我们的小白菜。」
直到某天,会议萤幕上,那熟睡少nV的模样让他心脏一紧。
那不是谁别人,那是他一眼就能认出的nV儿!
不管长多高,眼神多空,名字改了多少次,她永远是他跟老婆的小白菜!
车里的少nV在小空间艰难的翻了个身,嘟囔着:「宗四郎……好香……」
十五脸sE一沉,握紧酒瓶的手一抖,抬眼瞪着前方坐在副驾驶座的背影。
「你等着,等我养大的小白菜一觉醒来,我就让她看清楚那只想拱白菜的猪有多不靠谱。」
宗四郎突然感到背脊一麻,猛打好几个喷嚏。